楚喬從通風口跳下來的時候,宿舍外的腳步聲,幾乎已經到了門口。
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跳上了徐天祁的牀,一把掀開被子,捲了進去。
徐天祁悶哼一聲,壓着聲音開玩笑道:“你要謀殺親夫是不是!”
楚喬一邊快速將頭髮弄凌亂,一邊扯開自己胸口襯衫的鈕釦,徐天祁倒吸一口氣,“你幹——”
什麼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他們宿舍的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徐天祁又下了一跳,他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個制服男堵在門口。
楚喬換上了一副睡眼忪惺的表情,目光和黑制服男相觸的瞬間,又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身體,討好道:“請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黑制服男人皺眉看了兩人一眼,“穿好衣服出來!”
他沒有關門,就那麼走了出去。
楚喬從被窩裡起來,背對着門口開始系鈕釦,與此同時,她低聲對徐天祁道:“該怎麼說都知道吧?”
徐天祁壓着聲音,用誇張的口型問:“你到底幹什麼了?”
楚喬想到了剛纔驚心動魄的逃亡,想到了楚國雄,想到了那個神秘的男人。
她沒吭聲,只是悉悉索索給自己穿衣服。
十五分鐘後,前來聽課的二十二位使徒全部被集中到宿舍前的門廳裡。大批的制服男守在周圍,楚喬又見到了剛纔認出她的那個制服男,還有這一隊的隊長。
她對徐天祁的心理素質非常有信心,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戲演全了就好。
那位隊長三次經過楚喬面前,他身後跟着那個指認楚喬的黑制服。
楚喬此刻是一位三十多歲燙着金色捲髮、充滿濃郁鄉村韻味的大媽,加上逼真的演技,滴水不漏。
再接着,那位被楚喬在廁所放倒的男人也加入進來了。
所有人都像是研究標本一樣,去看二十二位使徒。
廁所來的制服男沉聲在隊長耳邊說了句什麼,隨即,後者就命令所有女性出列。
那個制服男依次捏起一排女人的手,開始檢查。
楚喬心裡咯噔一下。
她這一番折騰,雖然沒受傷,但是剛纔沿着鋼纜下墜,手掌與鋼纜長時間摩擦,此刻正通紅一片。
楚喬正在快速思考解釋的理由時,那個檢查手掌的黑制服走到楚喬面前,他皺眉看了眼楚喬那頭糟心的蠟黃的小卷發,居然就這麼走了。
那雙捂住他雙眼的手,那麼細膩柔滑,又怎麼可能是這樣一位大媽的手?
那位黑制服男就那麼錯過了自己立功的大好機會。
二十二位使徒在門廳站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的房間也被搜了一個小時。
最後,他們被押回了白天他們上課的地方,並被要求,今晚就在那裡過夜。
一頭霧水的衆人,紛紛開始猜測事情的緣由,過了午夜之後,都又疲憊的睡去。
外頭的嘈雜聲時不時傳來,楚喬背對着徐天祁,枕着一個坐墊,一夜沒睡,就那麼一直睜着眼呆呆盯着前方,直到五個小時後,又有人進來,把他們都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