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淵默不作聲。
“小魚的成長環境，註定她不適合大宅裡的爭鬥，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莫臨淵愣怔片刻，道：“所以爹你讓她住在那個小院裡，讓她與莫家所有人都避開。”
“不然呢？”
莫臨淵並不贊同，他道：“你的方式，是能保她一時，可是她不能一輩子都關在那個小院裡。”
莫巖柏一聲冷笑，道：“那你希望她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下？風姒錦快進門了，她明顯是衝你和小魚來的。”
“小魚雖然沒有在大家族後宅里長大，可她不笨，她應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她不會喜歡關一輩子！”
“可是這幾個月，她並沒有反抗。我瞧着她如今的氣色，也比剛來的時候好得多。我讓人給她準備的，都是莫家最好的東西，有什麼不好？”
莫臨淵怔了怔，萬沒想到他的父親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關她一輩子，當金絲雀一樣養着。
別的女人或許願意，他卻知道，小魚不會喜歡的。
她不反抗，是因爲她初來乍到，對京城，對莫家都不熟悉。
是因爲自己的病情反覆無常，他怕給自己增加麻煩。
過了一會兒，莫臨淵才幽幽道：“多謝您這幾個月的特殊關照，爹，您費心了。”
莫巖柏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道謝。
“那今日起，爹就不用對她特殊關照了，她要什麼，她自己會去爭取。她想去哪兒，喜歡與家中什麼人相處，都由她自己決定。接下來的日子我的情況會很穩定，我會親自看着她。”
“你的情況穩定？”莫巖柏不屑道：“那你消失的這一個多月是怎麼回事？莫小林跑來了，又惹了什麼麻煩？”
莫臨淵深吸一口氣，不打算告訴他這次的失蹤跟莫小林沒關係。
昨日尚武回來報告他的情況，頭一次向莫巖柏撒了謊。
他將莫臨淵那一個多月的失蹤都歸結於莫小林的身上，這個件事，尚武已經跟他說過了。
“沒有什麼麻煩，他暫時不會惹麻煩了。”莫臨淵說。
“是嗎？臨淵，連爹都要隱瞞了嗎？”莫巖柏十分不悅，說：“我是你最親的人，你的情況我也最瞭解，莫小林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爹不是想管着你，而是怕莫小林佔據你的身體時，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沒有人可以幫你。”
“我明白！”莫臨淵淡淡的說：“不過這次的事確實傷害不到別人，也不會對莫家造成影響，他只是想家了，回去那個莊子住了一段時間。”
“唉！”莫巖柏長嘆了口氣，說：“都怪我和你娘當年太心軟，要是早些下定決心殺了他，也不會將你也害了。”
莫臨淵緊抿着脣，心中五味雜陳。
他問：“爹，殺了小林，您不愧疚嗎？”
莫巖柏說：“若是一開始就殺了他，或許我和你娘都會愧疚。可是因爲一時心軟惹出這麼多亂子，還害了你，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可愧疚的？我是後悔沒有早殺了他，害了你，也害了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