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主耶魯,屬下已經探測到烏純純的方位,但是突發一件意外的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剛剛屋頂的人此時單膝跪拜在地,右手彎曲的放在左肩,行着異族的禮節。
“講!”渾厚的一聲,帶着莽音,說話的男子顯然還沒有完全適應元豐語。
“烏純純已經與當今皇帝行房。”
“啪!”一聲重大的聲響,震得房屋都爲之抖了三四下。
“草原上的一匹野馬,竟然被一隻寵物……馴養,不可理喻。”
“吾主耶魯,是不可思議。”那人糾正說法,但是絲毫沒有不尊敬之意。
名爲耶魯的人,喘着粗氣,似是極度不滿,“野馬終歸爲野馬,我不信她會困在此處。”
“應該不是困,只是成了妃子,中原的皇室向來都把女人關在後宮。”
“哼,那就是困,對於她來說。”
那人不再爭辯,他深知烏純純對於耶魯的重要性,而且烏純純會甘心的作爲一個妃子,確實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
睡了一覺的烏純純草草吃了一口飯,就去找了香香。
香香的宮殿在孟太后宮殿的旁邊,因爲還未及笄,所以暫時還住在皇宮,烏純純特地繞了一個彎,爲了不與孟太后來個正面相撞,但是孟太后卻在香香的宮殿用膳,這是烏純純始料未及的。
“太后。”烏純純乖巧的行了一個禮,自從除夕那一次,烏純純覺得再也不想與孟家兩大人物有任何接觸,一個是孟太后,一個是孟丞相。
可惜,事與願違,有些人總是這樣不期而遇,讓烏純純很沒有辦法。
“純嫂子,你怎麼來了?”香香倒是沒有在意,直接從飯桌跑了下來,站在烏純純的身邊。
孟太后陰沉了臉,厲聲的說道:“香香,怎的如此沒規矩。”
烏純純多麼聰明的人,只有面對裴依錦她纔會犯傻,但是面對後宮的人,她總是能聽出其中的含義。“臣妾給太后、香香公主請安。”
“免了吧。”孟太后擡了一下手。
烏純純利索的站了起來,退居到一邊。既然孟太后在場,有些話烏純純就不方便說了,但是這樣站在這樣,又特別的奇怪,所以烏純純在找藉口開溜,等下一次再來找香香。
可是還未等烏純純想好理由,孟太后便開口問道:“不知道純貴人來找哀家有何事?”
誰沒事來找你啊,未免過於自戀了一點。烏純純翻了一個白眼,對着香香公主擠了一下眼,香香公主沒看清什麼行事,直接‘啊’了一聲。
孟太后看出了問題,隨後咳嗽了一聲,有問道:“原來純貴人不是來找哀家的,是來找香香的。”
好有眼色,不過現在說找香香,你老肯定要問找她做什麼?
所以烏純純眼珠子一轉,最後扯了一個大瞎話。“臣妾是來找香香公主的侍衛孟劍的。”
孟太后和香香同時看向烏純純,並且齊聲問了一句,“找他做什麼?”
烏純純笑了一笑,說道:“聽聞公主的侍衛孟劍的功夫極好,臣妾想與其切磋兩招,活動一下筋骨。”
孟太后一口飯差點卡在了喉嚨,香香公主眼明手快的盛了一碗湯餵給孟太后,替她壓壓驚。
“荒唐,後宮的妃子怎麼可以與侍衛切磋武藝,這簡直就是荒謬。”
烏純純一臉惶恐的跪下,說道:“臣妾從小就敬佩武功高強之人,此次向孟劍侍衛請教,沒有考慮到自己宮妃的身份,望太后恕罪。”
香香公主見事情有詭異,立馬搭腔道:“皇額娘,純貴人從小在軍營長大,對於切磋這件事,更是習以爲常,皇額娘不要生氣,你不是一直告訴兒臣,書本上的花木蘭有多厲害,怎麼現在老是拿這些規矩束縛一個‘花木蘭了。”
“可是她是一個妃子。”
“額娘,巾幗不讓鬚眉,這可是你一直教導我的,現在你卻因爲純貴人是一個妃子限制她嗎?”香香不停的勸說,還一直在孟太后懷中撒嬌。
烏純純沒有開口,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這母子倆的互動。爲何她就沒有孃親……
還有這個花木蘭到底是誰講給香香的,難道他們想要叫香香成爲花木蘭一樣的女人,烏純純再次看了一眼孟太后,她眼中的溺愛是毫不隱瞞的,難道……孟太后其實打的主意是叫香香成爲一代女皇。
越想越離譜的烏純純將思緒拉了回來,一個裴名華就夠了,如果再來一個裴香香,那就真的完了。
“好好好,既然香香那麼想看,一會兒吃完飯叫孟劍與純貴人比試一場。”
香香驚喜的拍了一下手,迅速坐在桌上開始吃飯。
烏純純仰頭看着房頂,其實她的原意不是這樣子的,她只是想借這個名頭離開,沒想到最後還真變成與孟劍切磋一場。事情往往都不是按照她的想法走的。
正午的陽光最盛,烏純純站在太陽底下,眯着雙眼,感受陽光的洗禮。孟劍站在另一頭抱着單劍,一副冰塊的模樣。讓烏純純感覺到極度寒冷。
“純貴人,有禮了!”
“有禮、有禮!”烏純純馬上回應,她其實真不愛打架,她更加喜歡殺人。可是在這宮廷,沒有可以殺的人,只有無盡的陰謀,讓她這個頭腦簡單的人都變的思考甚多。
孟太后與香香坐在陰處,孟太后興趣缺缺,但是香香好奇心極重。
“這次屬下不會讓你了!”
烏純純一聽這話,瞬間集中了精神,孟劍難道想來真的,他看不出來她是在演戲,而且根本就不想打。
“孟劍,切磋而已,不要太、過、認、真。”烏純純特地把這幾個字說的很慢,她想要讓孟劍知道,她根本沒有任何鬥意。
“不,其實屬下很久之前就想與純貴人切磋,奈何一直沒有恰當的機會,這一次,純貴人不要再手下留情。”
烏純純一楞,孟劍這是動真格的。
沉思片刻,烏純純突然對着孟太后說道:“打之前,我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請求。”
孟太后也沒想到烏純純會這麼一說,於是有些木訥的回答:“什麼請求?”
烏純純蠕動了一下嘴,再看一眼孟劍眼中的寒冰,隨後確認的說道:“能不能給我一把刀!”
我去,你們這些看武打不嫌事大的,沒看見她空着手,孟劍那貨抱了那麼大一把劍在懷中,難道沒人看見嗎?
這個問題讓孟太后有些困惑,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切磋是個什麼樣子,所以更加不知道烏純純要刀有何用。難道他們不是赤手空拳。
“你們只是切磋,應該用不到刀吧!”
烏純純無語問蒼天,孟劍一看就是帶着‘深仇大恨’的心情再跟她比武,她要是不拿把刀,她怕一會兒他手中的劍就不會不長眼睛的戳在她胸口。
“太后,你還是給臣妾一把刀吧,臣妾保證不見血。”
“太后,爲了公平起見,給純貴人一把刀是應該的。”孟劍見給把刀都拖拖拉拉,不由的也開口說話。
只是這個語氣委婉一點,或許孟太后會和顏悅色,但是語氣過於生冷,孟太后就極度不高興了。“女子拿刀本來就有失體統,再加上刀劍無眼……這刀哀家不給,你們比試拳腳功夫即可。”
孟劍面色一澟,灑脫將劍扔到一旁。
拿個刀都這麼麻煩,這麼婆婆媽媽,烏純純不由的懷疑孟太后是不是故意的。
冬日的陽光還是那麼溫暖,爲了滿足香香公主的意願,烏純純與孟劍赤手空拳的動手了……
孟劍的招式雖然猛烈,但是步步都以防守爲重,反觀烏純純則以攻速爲主,兩人打的不相上下,講真,如果是比試刀劍的話,兩人很快就能分出勝負,但是拳腳功夫都是他們兩個不熟的,烏純純是沒空學拳腳,畢竟殺人哪有拿武器來得快,而孟劍更是以劍爲主,作爲侍衛,身上有利器當然事半功倍,你見哪個帶刀侍衛是赤手空拳的。
兩人你一拳過來我一拳過去,既沒有打到對方的臉,也沒有摸到對方的肉,再一次碰撞到中間,烏純純終於忍不住悄悄的說了句:“我沒想與你切磋。”
孟劍原本執着的眼神有一絲鬆動,但是馬上又恢復如初。“我想與你切磋。”
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假戲真做。孟劍是吃了火藥還是被人蠱惑了心神,切磋找她做什麼。
兩人相互彈跳開來,烏純純累的開始喘氣,孟劍也有一些氣息不足,但是沒有烏純純喘的厲害。孟太后看的直打哈欠,她覺的打來打去一點意思都沒有,但是香香卻看得一臉的激動。
“孟劍,點到即止,我認輸。”烏純純覺得特別沒意思,再這樣下去,她的傷口怕是又要大出血了。
但是孟劍一點都不服,不但不認輸,反而發動了攻勢,招招犀利。烏純純是不知道孟劍受了什麼刺激,纔會讓他對自己如此激進,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讓孟劍轉變如此之大。
“你……我都說我認輸了,你做什麼?”烏純純不由的輕呼。
“上一次,避暑山莊,你應該沒這麼弱纔對。”
孟劍收不住攻勢,直接將她的雙手扭向背後,一步步將她逼到牆角……
“我有傷,有傷,你輕點。”烏純純低低直呼道。
孟劍聽聞立馬鬆開了手,宣佈此場比試結束,烏純純無力氣的癱坐在地上。自始至終都恨不得掐死孟劍,這貨是在宮裡面憋太久了吧。
孟劍有點動容,將手伸了出去,烏純純拉着他的手爬了起來,原本沒什麼,可是凌空出現的香香將烏純純往過一推,華麗的她再一次跌做到牆角。
孟劍驚愕的吼了一聲:“香香你做什麼?”
香香一愣,更加極其的不高興,狠狠瞪了烏純純好些眼,才‘哼’的一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