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還沒碰到門鎖,黑色的身影光速站到她面前,單手按住了房門。
簡長安眯着狹長的眼,居高臨下的鎖着她。
她咬脣,對上他不可一世的面容。
近距離觀察,他確實長得周正,上帝的刻刀一筆一劃的將他的臉切割得乾淨利落,沒有半點兒多餘的線條,和季旭陽的溫柔帥氣不同,他的英俊裡帶着貴族氣質,那是市井百姓沒有辦法培養的味道。
感覺到他的危險訊息,她不由的往牆邊靠。
他長臂一撐,把她整個人鎖在了雙臂之間。
“你,你想幹什麼?”
深情顰眉,不敢直視眼前危險性十足的男人,略顯白癡的問道,她心裡清楚,他無論對她幹什麼都不會是好事。
簡長安眉峰一抖,薄脣輕抿,沒有開口,只是氣定神閒的看着她,看着她眼底閃過躲避驚慌還有點羞赧的小情緒,心情就驀然大好。
她繃着全身的細胞,被盯得寒毛豎起,相比這種怪異的審視,還不如給她一刀來得痛快。
他目不轉睛的看了足足有三分有餘,她終於是忍不住擡眼,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眼。
說真的,這男人長得有幾分妖氣,特別是這一雙狹長上勾的桃花眼,分分鐘能讓人淪陷。
她只是看了半秒,又是迅速的埋下腦袋。
要命了,和他對視的時候心跳竟然會加速,是因爲緊張嗎?還是吃了他的東西,覺得心裡忐忑。
看着她千變萬化的表情,他嘴角一挑,俯身下去。
她察覺到他的動向,飛快的別過臉。
就這樣,溫涼的薄脣從她的臉頰擦過。
她氣呼呼的鼓起眼球,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可是耳根卻在一直熟透。
器官敏感的人真是傷不起,氣勢瞬間弱了一大截。
他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饒有興趣的盯着她,似乎是想看看她能有什麼招數。
反正無論她用什麼招數,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他制定她了。
深情警惕着,正在想應付的對策,聽到門外傳開了聲音。
“我要見三爺。”
聽音色,不難判斷是許媚樂。
離面無表情的擋在門口,阻止道:“許小姐,三爺說了,從此以後不想見到你,請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許媚樂嗤笑,瞪着擋路的手下,不屑的反諷道:“你算什麼東西,敢擋我的路,我再怎麼說也是差點和三爺結婚的女人,你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三爺對我怎麼也是有情分的,你們得罪得起嗎?”
離依舊面不改色,機械的回答,“三爺說了,不見許小姐,請回。”
“他不見我,我偏要見他!”
許媚樂囂張的說完,推開擋路的離,一腳踹在了房門上。
她的心裡有氣,以爲簡長安找不到深情會帶她去參加阮四爺的生日宴會,盛裝打扮等候着。沒想到他爲了找那個女人,連四爺的生日宴會都不去了,動用了整個金城的勢力,幾乎把金城掘地三尺,就爲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不過是被人丟棄野丫頭,一無是處。
那個女人都能奪得他的芳心,她爲何不能。
如果是凌美樂就罷了,是深情,那麼就算是搶,也得搶回來。
房門被踹開,深情和簡長安貼身的畫面落入許媚樂的眼。
她嚥了口氣,很快的露出委屈的
表情,望着簡長安的雙眼,水靈靈的溼成一片。
“三爺……”
她輕柔的喚了一聲,濃情蜜意,不言而喻。
深情嚥了嚥唾沫,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自己怎麼看怎麼是第三者。
簡長安睨了許媚樂一眼,眉心不悅的皺起。
這個女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說了不準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居然還敢爬過來,而且還敢踹門。
他並沒有鬆開放過深情的意思,正準備把深情攬入懷中,只見她貓下身去,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去。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家裡的狗還等着我餵飯呢。”
小跑出幾步之後,又是回頭補充道:“剛纔我吃的那些飯菜,我會付錢的,謝了。”
說謝謝也是基於禮貌,她說完,覺得有點噁心,跑得更快了。
直到深情消失在電梯口,簡長安才望向身前盛裝打扮的女人。
“我說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許媚樂被這麼一說,雙眼通紅,就是泫然欲泣。
“三爺,你說過我們還是朋友的,夫妻做不成,難道朋友都做不成嗎?”
她委屈得泣不成聲,瞬間哭花了眼妝。
簡長安看着許媚樂做作的樣子,腦子裡閃現的全是深情的率真模樣,她在他面前的每個表情都生趣活潑,和眼前這裝模作樣的表情一比,眼前這位簡直不忍直視。
如果不是看在許媚樂跟了他兩年,她早就不在這個城市了,更別說到他的面前哭哭啼啼。
死纏爛打的女人,很讓人厭惡。
“許媚樂,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更不要對我身邊的人使小手段,僅此一次,如果有下次,我保證不會手下留情。”
他說完,沒有看她一眼,往外走。
許媚樂止住哭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的背影,委屈的申訴道:“你以爲是我把深情關在店裡的嗎?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儲藏室!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簡長安頓住了步子。
許媚樂急切的跑了上去,聽到他冷冰冰的話。
“許媚樂,不要逼我對你出手,如果你再敢動她一根寒毛,我保證不會放過你。”
他冷聲警告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媚樂站在走廊上,望着那抹決絕的身影,勾起了嘴角。
*
深情一路小跑出了醫院,正準備攔出租車,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的身前打了轉彎,穩穩的停在她的跟前。
她弱弱的後退了幾步,剛看清楚車牌,有西裝革履的人從裡面下車,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瞅了黑衣人一眼,很眼熟,在腦中思忖了片刻,這纔跟着上了車。
轎車一路平穩的行駛,出了城,進了山。
還是上一次的城堡似別墅,這個時間點,給人陰森恐怖的感覺。
深情下車,隨着黑衣人往裡走。
“你來了。”
穿戴高雅的貴婦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問了話。
她點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還沒說出口,人家就先略帶不悅的發話了。
“深小姐,我們簽署的合同上有你工作的日期,你應該稍微守時點。”
她咂咂嘴,原本想說下次不要這麼晚把她帶過來,被這麼一提,倒是自己的失誤,她根本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我知
道了。”她小聲的迴應,既然反抗不了,只能服從。
“知道就好,帶她到老爺子的房間吧。”貴婦說完,命人把人帶了上去。
深情被領進了老爺子的房間,房間和上次一樣散發着淡淡的檀木清香,給人古老的感覺。
她不知道顧客的名姓,推拿的時候安靜的抿着脣,推拿手法精準嫺熟,倒是讓老爺子忍不住誇讚了兩句。
“年紀輕輕手法很到位,不錯。”
聽到老爺子的誇獎,深情燦然一笑,繃緊的神經這才緩和些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爺子聊起來。
兩個小時的推拿,沒一會兒就過去了。
她跟老爺子道了別,又鑽進了來時的小轎車。
車裡,飄着一股新鮮芒果的香味,芒果是老爺子讓傭人給她的,說是海南空運過來的,太多了,他家吃不了,讓她帶些回去,她有言辭拒絕,可實在是拗不過老人,最後只得收下。
一籃子的新鮮芒果,各個都是熟透的果子,對於一個喜愛芒果的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收穫。
心情一好,看旁邊的黑衣人都覺得溫和了不少。
“那個,老爺子以前是做什麼的,不會是軍人吧,總透着一股子的威嚴感。”
黑衣人端坐在她旁邊,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一動不動。
她努了努嘴,知趣的不再說話,兀自猜想起來,住的地方那麼高級,戒備還森嚴,肯定是非富即貴,雖然身體不硬朗的,可是虎目灼灼,氣概不凡,再加上手上的細繭,應該是老軍官錯不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轎車沒有直接開到她的公寓小區門口,而是在路口停下,放她下車。
她也沒有像第一次那般戰戰兢兢,自覺的下車,還友好的說了再見,等到車打回之後才提着芒果籃子往公寓走。
在小區門口的時候,還挑了幾個大的芒果給值班室的大哥。
小區的值班是個中年已婚男人,腿腳不好,這纔在自家小區謀了個守門的工作,深情住進來已經有些日子了,她爲人溫和,每次都會主動打招呼。
“深情啊,那個男人又來了。”
“哪個男人?”她好奇的問。
“就是今早和你一起的那位,是你男朋友吧,應該是有錢人吧。”
她顰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知道值班大哥說的是簡長安,也顧不得人家別有深意的眼神,匆匆往家裡趕。
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真是要人命。
可是到了家門口才想起,自己的鑰匙手機挎包都還在花店裡。
看門口沒人,知道那個男人是用他口中的萬能鑰匙開門進屋了,於是按了門鈴,搞得自己纔像突然到訪的客人。
開門的人速度奇快,好似就站在門背後,門鈴聲還沒響完就把門打開了。
是簡長安沒錯。
深情看到他的臉,整張臉就垮了下去,提着芒果,慢吞吞的進屋,看到沙發上還坐着另外一個男人,更是嚇了大跳。
щшш ●ttKan ●℃o
坐在沙發上帶傷的男人,不是葉勳是誰。
葉勳看到深情回家,一顆提心吊膽的心這才落到了實處,大半天不見人,手機和包還都落在花店裡,一開始他以爲是簡長安帶走了她,可是後來簡長安卻找他要人,他覺得事情蹊蹺,這才提前關了花店四處找人,可是連簡三爺都找不到的人,他怎麼找得到。
無奈之下才到她家門口等着,沒想到沒等到她,反而等到簡長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