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佈景 2
“爲什麼？”還沒來得及“卸妝”的張洛問。
爲了拍攝第一幕，他除了換上病號服以外，面部也由擅長化妝的傑森進行了“改造”，不光是髮型變成了寸頭，臉部的棱角也比以前更爲剛硬，原本殘存的一絲稚氣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目測年齡三十歲的“硬漢”。
可以說，現在張洛的外形，差不多就是他十年後的樣子。而這種妝容，除了可以貼合電影劇情裡的主人公設定以外，自然也有其他的用處。
張洛知道，除了怪談研究會成員和這個劇組的怪物們以外，在其他人看來，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愛好獵奇的“普通人”而已，如果突然就成爲電影主角，很可能會引起朋友們的懷疑。
——雖然他的朋友數量用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但若是真的發生那種情況還是會很麻煩。所以，他也並沒有選擇完全的本色出演，而是讓傑森進行了化妝。
秉承着一貫的少言寡語原則，弗蘭肯斯坦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對着旁邊醫院佈景的走廊窗戶點點頭。
看到“上級”的指示，血腥瑪麗慘白的面孔立刻浮現在玻璃上，很貼心的替她做出了回答：“豎鋸先生說自己已經老了，不會再參與任何機械設備的研製了。所以就算你請他，他也不會過來的。”
“那還真是可惜啊。”張洛微微皺眉。
想起由“JIGSAW”親手打造的，諸如“老鼠夾”和“下顎撕裂器”之類堪稱藝術品的精密殺人機器，張洛頓覺惋惜。在他看來，這種人才的隱退，無疑是社會的巨大損失。
不過，對剛纔的拍攝很滿意的他，只沮喪了短短兩秒，就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面去了：“我們來繼續搭建第五幕的場景吧？”
“還有一件事。”弗蘭肯斯坦站到張洛面前眨了眨眼，在場的幾位怪談研究會成員視線中，頓時出現了一串提示：
“行刑者之眼升級了更新程序2.1.3。加入新的提示功能，現在請選擇提示的語言。”
“嗯，什麼東西？”
張洛在提問的同時選擇了“中文”的選項，眼前再次出現了一大串提示：
現在您可以選擇開啓或關閉‘戰場訊息’功能。在開啓並釋放出偵測無人機的情況下，偵查無人機會自動偵測戰場上的情報，並且按照以下的格式對您發出指示：
我方無人偵察機上線了/發現敵方無人偵察機。
我方/敵方偵察衛星上線。
我方/敵方軍犬來襲。
我方/敵方武裝直升機入境。
我方/敵方有一個無畏戰士。
我方/敵方空中炮艇升空。
“……”
讀完了行刑者之眼更新的內容，張洛嘆了口氣，吐槽道：“你最近是不是玩了某款射擊遊戲？”
“那不重要。”弗蘭肯斯坦輕輕搖頭。接着回到攝影棚的門前，使用安裝在地上的發生器打開大型空間門，兩臺足有三米高的人形機器走了出來，佇立在攝影棚門前。
“什麼東西？”傑森問出了在場的衆人共同的問題。
——那兩臺機器是由棕色人造肌肉的雙腿，以及鋼鐵鑄成的上半身拼接而成，看起來有點像是美軍曾經量產的合金裝備型號之一——月光，但和安裝着武器的月光不同，這臺機器的上半身安裝着數十具大燈，還有類似於光譜折射器之類的玩意兒，像是光棱坦克的加強版。
“自制的移動全息投影發生器。可以製造出場景投影，需要編程。”白衣少女用最簡潔的語句解釋了機器人的用途。
“哦，這倒是挺有意思……”看着弗蘭肯斯坦拿出的黑科技裝備，張洛問了一句：“能讓我看看控制程序嗎？太難的編程我可駕馭不了。”
雖然對編程知識也略知一二，但編寫程序這種事，並不在怪談愛好者的涉獵範圍內，別說是複雜的程序了，就算是一般的編程工作他也無法勝任。
聽到他的問題，早有準備的弗蘭肯斯坦打開儲物空間，取出一臺筆記本電腦遞給張洛。低聲道：“程序在裡面。”
接過電腦，張洛很沒形象的坐在地上，把筆記本電腦放到腿上開了機，在打開了桌面上僅有的一個程序之後。臉上頓時又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這個還不錯嘛……”
他能看得出來，別說是自己了，那個所謂的控制程序，甚至連小孩子都能玩得轉，因爲那根本是使用《MINECRAFT》的創造模式魔改的“高分辨率版本”，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個地圖編輯器。
控制着自己的小人在漆黑一片的空間中走了幾步。張洛擡頭和眼前的機械少女對視，笑道：“你最近玩的遊戲好像不少啊。”
“勞逸結合。”弗蘭肯斯坦說出一個在學校裡經常出現的詞彙，然後轉身走向空間門：“我還有事。”
目送那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除了根本就沒有臉的外星妹子“腦魔”以外，其他人都露出了笑容。
——有了這兩臺全息投影發生器，在搭設佈景的時候自然會簡單得多。一些光影和類似於“牆上的血痕”之類的細節部分，只要使用機器製作出來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再費勁去找顏料往牆上抹了。
這樣一來，劇組搭建佈景的速度，無疑又會更上一層樓。可以把更多的時間用在拍攝上了！
“現在開始吧？”
張洛環顧四周，開始對衆人敘述自己腦海中的“第五幕”場景：“第五幕發生在一個類似於研究所的地方，牆壁上沾滿了淺綠色的黏液，地面上有不少血跡，但卻沒有屍體，其中一間屋子裡安置着許多臺電腦，在電腦屏幕的桌面上，有一個紅色的刀刃標記……”
依靠着以前的作家生涯中鍛煉出的腦補能力，他的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自己想象中的場景：從異化的城市中逃出生天的主角，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個秘密研究所，然後在那個研究所中，發現了足以令劇情逆轉的驚人秘密……
“差不多就是這樣，接下來的事就拜託你們了。”敘述完場景的張洛，從幻想中迴歸現實，對身邊的衆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