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旨。”
司徒嫣撇嘴一笑,
“皇上,你這一道口諭,可就坐實了臣妾魅惑君王的罪名了。”
白柏康嗤鼻一笑,
“能得此名聲,那是你的殊榮,自朕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罷朝,以後在這後宮裡,你也算是能揚眉吐氣了。”
“那臣妾就謝過皇上恩典了!”
司徒嫣暗歎,揚眉吐氣嗎?變成衆矢之的還差不多吧!
“皇上,按宮裡的規矩,臣妾今日是否該去給太后和皇后請安?”
司徒嫣突然想起昨天皇后說的話,於是問道。
白柏康點頭,
“按規矩是這樣的,不過你是個例外,你只要認真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司徒嫣明白他的意思,這可能是不想讓自己私下裡跟那些人接觸,沒想到白柏康竟然如此多疑!
於是笑着道:
“那臣妾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白柏康嘴角微微挑動了一下,一雙黑眸微眯,別有深意的道:
“只要你盡心將朕的病治好,以後讓你驚喜的事情多着呢!”
驚喜?呵,驚嚇還差不多!等你的毒解了,恐怕我也就要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吧。
心裡雖然恨恨的吐槽着,臉上卻還得帶着笑,
“皇上的事,臣妾定當盡力,昨夜臣妾已經看過皇上手臂上的毒斑了,心裡大概也有了數,所以臣妾打算出宮爲皇上製備解藥所需的材料。”
“製備藥材的事情,就不用你親自去了,你只要將藥方擬好,朕自會派人前去。”
司徒嫣微微一笑,
“不瞞皇上,這藥方上有幾味草藥必須要用新鮮採摘的,普通的藥鋪買不到,即便是這皇宮裡的太醫院也未必會有,而且這幾位草藥極不常用,一般的大夫甚至見都沒見過,藥這個東西不比別物,即便是差了毫釐,也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若是傷及龍體,臣妾實在擔待不起。”
司徒嫣說着將一張藥方子呈給了白柏康。
白柏康直接將那張方子遞給了魏公公,魏公公會意,拿着方子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回來,對着白柏康搖了搖頭。
白柏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道:
“既如此,朕就派三十個侍衛隨行保護!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司徒嫣心裡嗤笑,派三十個侍衛監視我,白柏康,你還真看得起我!
司徒嫣笑着福身施禮,
“臣妾遵旨。”
於是司徒嫣就拿着皇上欽賜的令牌,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
其實她出宮根本就不是爲了採藥,因爲那藥方上大部分的藥名都是她自創的,世上根本就沒有那些東西,目的就是爲了矇騙白柏康放她出宮。
一想起這件事,她就忍不住暗笑,看來白柏康的那個老皇上真是被身體裡的毒給折磨的不輕,否則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受了她的矇騙。
司徒嫣剛剛離開,太后身邊的嬤嬤就將那塊滴下落紅的錦緞拿走了。
太后看着放在面前的東西,臉色陰沉似水,眼神琢磨不定,心中暗想,他已身中劇毒,本該命不久矣,怎還會有精力行那種事?
是有詐,還是哪裡出了岔子?
還有那個司徒嫣,看來必須得好好調查一下了。
那廂太后正勞神費力的琢磨她,這廂司徒嫣已經被十幾個侍衛保護着出了皇宮。
跟車伕說明了目的地,馬車朝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司
徒嫣坐在馬車裡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景緻,悠閒自得的哼着小曲。
忽然,破空聲凌空響起,馬上有人喊到:
“保護嫣妃娘娘。”
接着便傳來一陣刀劍之聲。
馬兒似乎是受了驚,嘶鳴一聲便瘋狂的超前跑去,司徒嫣雙手死死的馬車邊框,頭上還是撞起了好幾個包。
隨着廝殺聲漸漸消失,馬車才終於在某座山腳下停住,車簾被撩起,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主子,請下車。”
司徒嫣看了一副恭順模樣的霍柯一眼,沒好氣道:
“你到底會不會趕車呀,你主子我差點就被你顛死在這車廂裡了。”
她說着擡手揉了揉通紅的前額。
“屬下擅長騎馬,趕車,確實是第一次。”
霍柯老實的回答,然後急忙從身上拿出一小瓶藥水,道:
“主子,這是西域治跌打效果最好的藥油,我來替你上藥。”
他說着便擰開瓶蓋,將藥油滴在指腹上,動作輕柔的塗在了司徒嫣的額上。
清涼又馨香的感覺,瞬間就讓她感覺舒服了不少,便想問問他這是什麼藥,可是一擡頭,卻撞上霍柯灼灼的目光,司徒嫣急忙後退了一步,神色一怔,竟連剛纔要問什麼也忘了。
於是輕咳了一聲,掩去眼中的尷尬之色,道:
“星兒這幾日可好?”
霍柯此時也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恭敬的答道:
“星兒小姐很好,就是每日都念叨主子。”
司徒嫣點點頭,
“我入宮的事,不要告訴她,以免她掛念。”
“屬下明白。”
“對了,”
司徒嫣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剛剛我看到跟那些侍衛交手的人數不少,都是些什麼人?”
“回主子,那都是咱們自己人,都是這段時間加入咱們組織的新成員。”
說道這裡,霍柯擡頭看向她,
“主子,咱們的組織已經日益壯大,也是時候該取個名字了。”
聽到這個回答,司徒嫣眼中露出了滿意之色,
“做的不錯,至於名字嘛!”
她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上一世自己在特種部隊的代號,“蒼鷹”,於是嘴角一挑,
“那就叫‘蒼鷹閣’好了。”
“這個名字起的好,有氣魄。那主子以後就是我們的蒼鷹閣的閣主了。”
霍柯說着單膝跪地,
“屬下參見閣主。”
霍柯的這番話,讓司徒嫣很受用,笑着點點頭,
“好,起身吧!”
霍柯站起身,憨憨的一笑,
“閣主,接下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司徒嫣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趕上來的那些人,道:
“挑幾個身手好的,儀容成剛剛的那些侍衛,隨我進宮,你留下。”
霍柯表情一怔,眼中露出一絲失望,
“我爲何不能去?”
“我不在,你要留下主持大局,現在隊伍已經壯大,羣龍不能無首,現在我就任命你爲蒼鷹閣的首座。”
司徒嫣說完將一個小瓷瓶扔給他,
“這是下個月的解藥。”
司徒嫣說完轉身朝山上走去,給站在身後的人飄落一句話,
“讓儀容好的侍衛留在這裡等我,其餘的人就散了吧!。”
司徒嫣一個人慢慢的朝山上走去,按照
石名的說的路線,找到了鬼手神醫的住處。
但是卻沒看見那個石老頭,只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白衣男子正在木屋前低頭擺弄着各種草藥,司徒嫣朝他走過去,施了一禮,
“請問小哥,石名石老前輩是住在這裡嗎?”
年輕男子擡起臉,露出驚世絕俗的容顏。
白皙無暇的臉上菱角分明,俊美卻不失英氣,再看他劍眉斜飛,盡顯意態風流!
漂亮的眉毛傲然揚起,一雙狹眸斜斜上挑,透着玩世不恭的隨性,卻絲毫不顯輕佻。
瞳光碎碎流轉,彷彿漫天星子都沉入了其中,漆黑的深眸波光瀲灩,嘴角那絲不羈的笑意和那勾勒的近乎完美的五官相得益彰,形成一種亦妖亦仙的風情。
再看他一身普通雪白長袍,雖然沒有上等綢緞的華美貴氣,卻更顯得他隨性悠然超凡脫俗,宛若九天墜落的謫仙,纖塵不染。
如此絕色,如此風華,彷彿只看一眼便能奪人魂魄,只一笑,便能傾倒衆生!
饒是一向自詡絕非顏控的司徒嫣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當然,那只是單純的欣賞,絕無褻瀆之意!
只是不知爲何,自己剛剛似乎從那雙狹眸當中捕捉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訊息!
男子看了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司徒嫣,濃黑的長睫將那絲一閃而過的喜色迅速掩入眼底,薄脣微動,清悅的男聲從口中流出,
“你是……”
司徒嫣急忙微笑着自我介紹,
“我是石老前輩新收的徒弟,今日特來行拜師禮的。”
男子輕輕點頭,
“我聽師傅說起過,我叫白楚航,叫我師兄就好了。”
師兄?
不想那鬼手神醫竟已然收了一個徒弟,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
只是,爲何她遇見的男人,都姓白?
收回思緒,司徒嫣輕咳了兩聲,朝屋內看了一眼,
“那麼白師兄,師傅他老人家在嗎?”
白楚航雙臂環胸,臉上帶着一絲不羈的笑容,道:
“真是不巧,師傅剛好下山去了,拜師禮恐怕今日是行不了了。”
司徒嫣點點頭,心中有一絲失落,本來她是想問問鐵叔的情況,然後再隨便要個解毒的方子的,現在人不在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那白楚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說道:
“師妹要是還有其他的事,也可以直接跟我說,能辦的我一定盡力,不能辦的我也一定會轉達給師傅。”
自己以採藥之名出來,總不能空手回去,引起白柏康的猜疑,於是司徒嫣抿了抿脣,說道:
“我確有一事相求,能不能請師兄給我開一張解毒的藥方,再另給我一些草藥,最好是不尋常的那種。”
“難道師妹中毒了?”
白楚航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之色。
“哦,不是,是我一位朋友。”
“哦,原來如此。”
白楚航說着轉身進屋,拿出筆墨,一揮而就了一張藥方,又包了一些藥材給她,叮囑道,
“用法用量都寫在方子上了,一定要仔細看好。”
司徒嫣接過,
“那就在此謝過師兄了,煩勞轉告師傅,三天之後,司徒嫣再來拜訪。”
司徒嫣說完轉身下山,白楚航摸着下巴看着她飄飄倩影,喃喃道:
“白鈺,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嗎?果然是很有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