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莊尋人

姜明悶悶不樂的回家,一言不發的幫助母親做家務。母親問關於學習經商的事情,姜明只說族長已經答應,讓他等候召喚,其他再沒有多言。

當天姜碧華很晚都沒有回家,這讓姜明心中的憂慮更深了幾分。他雖然知道妹妹是懂事的孩子,但畢竟太過年少,被那樣有些的男子心儀說不動心,幾乎是不可能。然而,如果只是動心,姜明或許還沒有如此擔憂,他只怕那林青虹真的道貌岸然,恐怕妹妹的清白也難以抱拳。

姜明不停的向着門外探看,卻始終沒有提起上午在演武場發生的事情。母親雖然對演武場之事一無所知,然而她看着天色漸漸晚了,臉上開始有了憂色。

“明兒,你妹妹怎麼還沒有回來。她到底做什麼去了,這孩子平常可沒有這麼冒失?”母親的抱怨聲中充滿了擔憂,畢竟姜碧華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她這樣跟着一個男子離開,萬一離開了姜家莊,真的是很危險。

姜明低着頭,半晌沒有說話,最終他還是不安的站起身慌慌張張的向着門外走去。

“明兒,你做什麼去?”母親不解的看着兒子,看着他慌張的模樣,她的心充滿了憂慮。她大聲的呼喊姜明,然而姜明如同着了魔一般,沒頭沒腦的向前瘋跑,也不知道是否聽見母親的話。

離開家的姜明,心中如同長了草一般。他雖然知道妹妹跟着林青虹離開了,但具體去了哪裡,他卻不知道。他原本心中生妹妹的氣,也沒有去追究妹妹去了哪裡,如今天色已晚妹妹還未歸來,這讓原本心中鬱悶之極的姜明再也顧不得生氣。

“妹妹,妹妹!”姜明在寬大空曠的演武場上呼喊着,卻沒有人迴應他。此刻天色已晚,平常除了他和妹妹兩個姜家莊的奇葩之外根本不會有人再來修煉。

見演武場中無人,姜明愈發焦急,然而除了這裡,晚上姜碧華是不會去其他地方的。妹妹到哪裡呢?姜明一時間急的抓耳撓腮。

就在他絕望之極,姜明突然想到了林青虹,他記得林青虹在上一世來姜家莊時喜歡去姜家莊東邊十里的荷塘。原本姜明總以爲林青虹是附庸風雅,而此時看來卻是尋找到妹妹的最佳線索。

“希望她在那裡吧?”姜明心中很矛盾,他不希望妹妹第一次和陌生男子見面就離開姜家莊,然而若不在那裡,此刻他心中更爲擔心。他心思煩亂的向着姜家莊外衝去,卻也顧不得計較是不是在莊外了。

老遠,姜家莊東門的守衛就看見一個半大少年沒頭沒腦的向着東門衝來,這讓守衛的族人十分驚訝。當姜明距離衆人三丈之時,在昏暗的燈光下,守衛朦朦朧朧的看到這衝來的少年好像老六家的廢物兒子姜明。

“你們看,那是誰?真是許久沒見了。不知道老六家的廢物兒子是不是還是還在一級靈脈經,前天我兒子可是已經進入了二級靈脈境。真是夠廢物的。”一個守衛老遠對着姜明指手畫腳的嗤笑道。

其他守衛此時也已經看清跑來東門的正是姜明,只是他們心中雖然不齒姜明如此廢物,但並沒有將心中的想法放在臉面上。

“好了,老黑,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怎麼說他也是本宗老六的兒子,就算沒有天賦,以後經商也會有一定地位的,向我們這樣的旁支,能夠勉強留在姜家莊已經不錯了。你這話若是傳出去,族長非把你趕走不可。”一個頭領模樣的中年男子沒好氣的對着剛剛一副得意嘴臉的守衛斥責道。

那守衛顯然有幾分懼怕自己的頭頭,他連忙低頭哈腰,不住的賠不是。顯然,他平時也是被人欺壓慣了的主,如今見到一個比自己更背的人就忍不住想要表現自己的出色。這份粗鄙和低賤,讓人極爲看不起。

這時姜明已經喘着粗氣剛到東門,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大叔,不知道見沒見到一個揹着長劍的白衣少年和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十四歲小女孩?”

那守衛老黑,正要諷刺兩句,卻被頭領攔住了。只聽道頭領沙啞着聲音道:“正午十分我倒是見過這樣兩個人,只是沒有見他們回來!”

姜明聞言當下臉色大變,心中的不安更甚,當下就要闖過東門離開姜家莊。

“站住!”那頭領的臉色當下陰沉了下來,聲音冰冷的道。

姜明這時才記得,晚間六點之後姜家莊的人如同沒有族長的命令是不可以隨便出城的。只是他想到妹妹正跟着林青虹,那十里外的荷塘更是荒郊野外,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妹妹的一生就徹底毀了。

“大叔,幫幫忙,我妹妹還在城外,我要去找她!”姜明顫聲懇求,然而激動的他雙腿不停地哆嗦,雙手更是死死的攥成拳頭,鼻孔裡不停的噴着急促的氣流,整個身子也跟着不住的顫抖。

那首領卻一揮手,根本不堪姜明焦急的神色,轉身冷漠的離開。其他守衛見首領離去,也知趣的離去,即便想要逗弄一下姜明的老黑,也只能心有不甘的離去。

姜明呆呆的看着冷漠的族人,雙目只能死死的盯着靜靜關閉的城門。

此刻的他心中好狠,好狠自己無法修煉。也正是因爲這樣,一步錯,步步跟不上。上午自己因爲修爲低微無法帶走妹妹,現在竟然連姜家莊都出不了。如果妹妹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給母親和死去的父親交代。

姜明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天,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心裡告訴自己,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離開姜家莊找到妹妹,哪怕是喪失尊嚴。

想好了一切,姜明嘭的一聲跪倒在地,然後哭喊着向着首領所在的方向叩頭。

“大叔,求求你了,讓我出去吧!我妹妹才十四歲,這麼晚了被林青虹帶出去,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向父親和母親交代。我姜明已經是廢物了,尊嚴和麪子都可以不要,但我妹妹是個好姑娘,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讓我妹妹出事?”姜明一邊說着,一邊不要命的向着地上的沙石地叩頭,沉悶的響聲如同一記記重拳狠狠的敲打在衆人的心上。

那原本嗤笑姜明的老黑,此刻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但雙目死死的盯着正在不停叩頭的姜明,目光竟然如同被牢牢的吸引住一般再也無法移動。其他的守衛面面相覷,面對姜明的舉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晌,那冷酷沉默的守衛頭領終於從黑暗的小屋中走出來,他緩緩的走到姜明的面前,用如同夜梟一般高傲冷漠的眼神看着姜明。半晌,他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你這麼擔心你的妹妹!還是怕你妹妹出事了之後,在沒有供養你這個廢物修煉!”

守衛頭領的聲音異常的尖銳,而他的話卻更加刺痛姜明的心。

姜明揚起頭和守衛頭領對視,他看着這個在前世對他而言無比卑微的人物,而此刻這樣一個人竟然藉助自己微小的權威這樣俯視着自己,甚至肆無忌憚的懷疑自己對妹妹的關心。姜明並沒有被對方的目光嚇到,同樣不會爲此而感到困擾。只是他心中萬分焦急妹妹的安慰,更在不斷的思考如何才能夠離開東門。

“我怎麼才能離開東門?”姜明毫無畏懼的和對方的犀利的目光對視,他甚至感到自己的眼眸如同被針扎的痛。姜明知道那是因爲自己沒有修爲,他對方卻是真正的武者。然而,姜明不能退縮,他必須用自己的行動告訴衆人他有多麼關心自己的妹妹。

“不錯!你是我見過最堅韌的人。只可惜你不能修煉,最終也不過是廢材一個。”守衛頭領的話依然冰冷,對姜明的堅韌和大膽完全沒所謂的樣子。他擺擺手離去,很快沒入黑暗中。

姜明看着守衛頭領再次離去,心徹底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無法離開東城門了。只是他想到妹妹和林青虹兩人在十里外的荷塘,孤男寡女,即便什麼都沒有發生,妹妹的清譽也喪失殆盡了。

已經極近喪失理智的姜明,無力的在地上捶打着,除了崩飛的細微沙石之外,只剩下滿手的血污。姜明再次感到沒有修爲的痛苦,只是以他如今的情況想要獲得那起開靈脈的丹藥卻是難如登天。

就在此時,黑暗中守衛頭領冷漠的聲音傳來,嘶啞的嗓音如同隨時碎裂的玻璃,音色極爲難聽,然而此刻的姜明而言,他的話語卻如同天籟一般。

“開門,讓這小子出去!哼!”守衛頭領顯然對姜明的無知和渺小感到不屑,只是他爲何打開城門,無論是姜明還是守衛們都不知道原因。

姜明看着緩緩啓動的城門,頓時心花怒放。姜明正要奔向正在開啓的城門,突然想到是守衛統領幫了自己,連忙又伏身跪下,對這黑暗中的守衛統領納頭一拜。

“謝謝大叔!”姜明激動萬分的朗聲致謝,說完一溜煙向着城門外衝去。

一衆東門守衛彼此面面相覷的對視着,卻不知道首領犯了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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