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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真還真是挺脆弱的,被和鈴這麼一氣,病情竟然又嚴重了。二夫人看她如此,心疼不已,又聽說是因爲和鈴,直接就要去找她理論一番,可是還沒等出門,到底是被和慶攔住了。

別說是人家沒說什麼過分的,就算是說了,你一個長輩這樣衝上去,也是不好看的啊!

和慶再三勸阻,總算是勸住了二夫人,二夫人拉着和真的手,心疼的直哭,她就不明白,自己這個女兒,怎麼的就是這樣的命苦!

和真頭暈躺着,二夫人又是哭哭啼啼,和慶也不好繼續待着,她安安靜靜的出了門回房,只是回房之後,她果然是差人熬了薑湯驅寒,雖然和鈴說話不好聽,但是卻又是這麼個道理,一旦傳染上了呢!她捧着杯子,小心翼翼的想着,總歸要照顧好自己的啊!不過,和鈴也不是什麼好人!真姐兒病了這麼久,連和雪都過來看過了,她卻一直沒有出現,說起來,也讓人有些心寒!

而和慶走了,和真也坐起了身子,雖然還是頭疼,她卻煩悶的言道:“娘,你能不能不要哭了,整日只知道哭哭哭,也不知你哭個什麼勁兒!”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生幫我想一下怎麼對付和鈴!

這個府裡,她當真是厭惡和鈴厭惡到不行!別人自然也是討厭的,但是人家母親的身份總是好上那麼一些,和鈴,和鈴明明與她一樣都是商戶女生的,又憑什麼過得比她還好呢?憑什麼她就有銀子花,有俊美的名門貴公子喜歡,而自己……她咬牙,而自己只能伺候一個老頭子,最後還被騙了!

“真姐兒,你說你怎麼就這樣命苦。你這傻孩子啊!”二夫人碎碎念,“我就說,女孩子家要穩妥,讓你和你大姐二姐學學,你偏是不肯,這下子好了,被人騙了吧?這可怎麼辦啊!你說你將來如何嫁人啊!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就是這樣的命啊!”

二夫人碎碎唸的哭,惹得和真更加氣憤,她狠狠的捏了二夫人的胳膊一把,厲聲:“娘是怕別人不知道我的事情麼?你這樣大聲的叫囂,別人早晚會聽到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是見不得我好嗎?你是我娘還是我的仇人?我什麼都告訴你,可不是讓你出去給我宣傳的,這個家裡,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隔牆有耳,您不想活了,我還想活。”

和真的表情十分兇狠,想要吃人一般,她問道:“我讓你找舅舅打聽關於丞相府二爺的事情,你給我打聽的怎麼樣了?”

二夫人表情有幾分尷尬,她擰了擰帕子,彆扭道:“那……”

和真突然問道:“孃親不會根本就沒讓舅舅給我打聽去吧?”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二夫人立刻言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是你知道,你舅舅那個人,他哪裡知道什麼人,也哪裡接觸得到丞相府,如若讓他打探,又少不得要一大筆銀錢,有那個銀子,我們作甚不好,你也知道,你爹不着調,這府裡想要摳出點銀錢是多麼不易。這錢我還得攢着,致遠總是要成親的,我也得填補一點,還有和慶和你,你們也都是要嫁人的啊!我哪裡能不多攢些爲你們添嫁妝?這次的事情,娘知道你心裡苦,可是就算是苦,事情也發生了啊!再說,如若你當初沒有貪慕虛榮,哪裡會有這些問題?”

聽了這話,和真當真是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恨極了,歇斯底里的低語:“你倒好,你倒是好,現在什麼都栽到了我的身上,怎麼?當初我以爲那人皇上的時候,不是你一個勁兒的鼓勵我的麼?如若不是那般,我如何會任由他近身?現在知道我被騙了,你就是這樣的嘴臉,一點點銀錢都不肯多花,還留着給致遠,還留着給和慶,你是傻了不成?他們是你的什麼人,我纔是你的女兒,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纔是你的女兒。”

和真說罷,咳嗽個不停,二夫人連忙上前爲她拍背。和真一把推開她,“我纔是你的女兒,你只想着從我這裡佔便宜,什麼時候想過要幫我了?我容易麼?你不想想,這個家裡,我是多麼的委屈,您有了錢,卻不肯花在我身上!致遠是您生的還是和慶是您生的,您把我當成什麼了?”

和真越說越是悽苦,二夫人連忙拉她,可是拉住便是被甩開,二夫人連忙:“你這是作甚,你是孃的女兒,娘自然最疼你。可是他們都是你的哥哥姐姐,是你父親親生的啊!”將和真摟在懷中,二夫人言道:“娘知道這次謝家二爺的事兒讓你受了很大的打擊,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自暴自棄啊,說到底,這事兒,是我們莽撞了!往後,往後走一步算一步吧,等我和你爹說,爲你物色一個小門小戶,沒什麼根基的,想來就算髮現你不是完璧之身,也是不會多言!“

和真一把甩開二夫人,冷笑:“你當真是可笑。小門小戶?如若我真是要小門小戶,那麼我還不如嫁入丞相府!就算不是大夫人,想來以我年輕貌美,也不會吃虧!讓我嫁到窮人家,你想都不要想!”

和真抹掉淚水,“這件事兒,不需要你管。娘,我不求你幫我,不要給我拖後腿便是!”她冷了冷臉色,“我累了!”

二夫人看和真如此,嘆息言道:“那你好生的躺着!”

和真點頭:“我知道!”

只是二夫人甫一出門,和真就死死盯着二夫人離開的背影,剜了一眼。

雖然吃了大虧,但是她未必就一定要有那樣悽慘的下場!現在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與丞相府掛邊兒的人了!

“小、小姐。”和真的丫鬟怯生生的開口。

和真冷冷看她:“怎麼了?”

丫鬟將手裡的紙條遞了上來,稟道:“小姐,今個兒有人塞了這個給奴婢,說是謝二爺給您的。”

和真半信半疑的打開紙條,果不其然,竟然是約她出門私會的紙條,和真一把揉了,恨恨道:“難不成,他那渾人以爲我還會上當?不過是個謝府的二爺罷了!又不是謝丞相,根本就不值得我花費什麼精力!不需要理他!”

“奴婢曉得了!”

“不,等等!”和真尋思了一下,改變了主意,“不,我們見他!”

和真陰森的笑,沒錯,她要見他。那個噁心的老東西,他不是喜歡妙齡少女麼?那麼,他們家有個絕色美人啊!

想到此,和真更是開懷,如若將和鈴送給謝二爺,該是多麼爽快的一件事兒!呵呵呵!

楚和鈴,你不是貌美麼?你不是高傲麼?你不是整日的嘚瑟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什麼叫做欲哭無淚!

…………………

和真憋了心思要害和鈴,可是和鈴哪裡知曉,這幾日天冷,她甚少出門,一個人在家裡寫字看書,心情也頗爲不錯,當然,除卻這般,還有徐仲春老爺子來調劑生活,不管徐仲春裝扮成什麼樣子,和鈴都能第一眼就看出來他,這點讓老人家很挫敗,連雞腿兒都多吃了好幾個!不吃怎麼平復心情!

其實和鈴看透徐仲春並沒有什麼高招,除卻比別人靈巧一些的鼻子,剩下的便是曾經想出過的熟悉感,有些你熟悉的人,即便是他變換了一萬次造型,怕是也會一下子就認出來,而現今,和鈴就是因爲這個!當然,徐仲春身上有迷藥,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草藥的味道,也成了暴漏他的弱點之一。

徐仲春啃着雞腿兒,滿臉的生無可戀:“我都被你找到五次了,你還沒提一個要求,我這人不愛欠人情哈,你說吧!想讓我幹啥,可別憋個大的,一下子弄死我!”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和鈴嫌棄的將帕子丟過去,“你可擦擦您那油瀝瀝的嘴吧!嘖!”

“歲數大了,也就不顧及這些了。哎不,我說,我就納悶了,你怎麼就能知道我裝成了誰,你怎麼就能知道!”

和鈴無辜的挑眉,好心道:“你身上有藥香,我能聞到!而且,我感覺得到你裝成了誰,沒有誰的僞裝是百分之百沒有瑕疵的。”

徐仲春拍腿:“我說呢,我下次不帶藥包了。倒是沒想到,是這個出賣了我!小鈴鐺啊,真是多謝你和我說這些!”

和鈴沒所謂的笑:“就算你身上沒有藥香,我也能認出你!”

徐仲春:“……你什麼意思!”

和鈴笑眯眯:“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想炫耀一下我是一個目光如炬的人!”

徐仲春差點再次卡到脖子,他盯着楚和鈴,沒忍住言道:“你……好意思這樣誇獎自己嗎?這樣不太好吧?”

和鈴搖頭:“很好啊!這有什麼不好的,我說的都是實話的,不信你試試啊!我一定可以再次找到你的。”

徐仲春一點都不懷疑她的話,不過他還是躍躍欲試,再戰!

“哎對,小鈴鐺,你真的沒什麼要我做的嗎?”

和鈴尋思了一下,言道:“有!你化妝成乞丐,去幫我傳一個消息!”

“啥?”徐仲春來了興致。

“就說周將軍的侄子周世安其實只是在渾水摸魚,根本就沒在這次剿除水匪裡立什麼功勞,完全是周將軍爲了提攜自家人!乞丐自然也不會有人在意,我相信,一定會很快就傳播開的!”和鈴篤定!

徐仲春看和鈴,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在其中起什麼作用?我記得,你從那日起就沒有見過賴雲峰吧?這樣陷害一個忠良,不太好吧?”

和鈴冷笑:“忠良?真可笑,周世安一定沒有做什麼,這一點,我從來不懷疑!周將軍剿匪有功,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把他家那個敗家子兒弄到一個好看的位置上!總之,我要讓周世安成爲大家的焦點!”

自己一身都是屎,她就不相信,周世安還能想起來表姐。雖然她知道李夢已經見過了她祖父楚老將軍,但是和鈴還是決定再搞點小動作,這樣也是爲了安全!雖然李夢言稱楚老將軍同意不會將她許配給什麼敗家子,但是和鈴可不敢百分之百信任這位!

徐仲春點頭笑:“你腦子還真是挺清楚的,但是人剛愎自用就不好了。”

和鈴看他:“所以我讓你做,你一定會和賴雲峰確認的。周世安如若真的是渾水摸魚的,那麼你就會做的很好啊!所以什麼是剛愎自用?我已經很清楚了啊!”

徐仲春伸出大拇指!

果然,不過兩天的功夫,永安城突然就有了一些謠傳,傳言裡,周將軍將自己根本就沒有參與剿匪的侄子放在了有功之人的位置,並且欺上瞞下!

事情原本只是在一些乞丐裡傳言,但是乞丐走街串巷的,很快的,這事兒就越傳越厲害了!不少人家都知道了此事。你說有人陷害追查,可是源頭呢?連個源頭都沒有,大家都是互相的聽說。

如若要說誣告,連個誣告的人都沒有!

很快的,天家都聽到了這個消息,很快的,便是派了合適的人去江南調查,而和鈴一看人選,當真是笑了,他派出的,竟然是齊王的人!

仔細想想也是,朝中關係複雜,最適合的,還不就是一個齊王!誰讓他牽扯朝堂不深呢!

如若一般小事兒也就算了,但是冒領軍功這樣的事兒,說出去是可大可小的,這個事兒現在這樣鬧,周將軍麾下十分的動搖,跟着這樣的人,不是自己鬧心麼!誰又知道,自己拼死奪得的功勞,會不會被他們將軍送給自家人,用來往臉上貼粉!

朝堂雖然談不上亂成一團,但是也不怎麼好看了!

而此時,窩在和鈴屋裡嗑瓜子兒吃雞腿兒的老爺子倒是感慨了:“誰能想到,眼前這亂糟糟的事兒,竟然都是一個小姑娘搞的鬼。如若知道了,他們怕是要氣的吐血了吧!“

和鈴攆茶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只是納悶的問道:“我又沒說假話!再說,既然敢這麼做,就該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平息的吧?”

徐仲春吐瓜子皮,問道:“你就不怕,齊王查出死的那個不是賴雲峰?如若真的調查起來,你自己……可就是引火燒身了。”

和鈴笑眯眯:“哎呦喂,我可求求他腦子清楚點快點查出來,這樣也省了我的事兒了!不然到時候我還得多忙一場。你說我找你給他改頭換面是爲什麼呢!”和鈴語重心長的。

徐仲春發現,楚和鈴對他十分信任,那種信任是法子骨子裡的,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卻挺高興,這麼有意思的小姑娘,他這輩子也碰不到幾個了!

“你說你好好做個豪門貴女多好,偏是要撩吧這個撩吧那個,也不怕有事兒,不過……有事兒也沒關係,我幫你!我給你改頭換面,人人都找不到你!”徐仲春拍胸!

和鈴笑了起來。

“好!,如若有這樣一天,你幫我改頭換面,我們一起走南闖北嚯嚯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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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春來了精神,搓手:“哎哎,你想嚯嚯誰?”

“看誰不順眼嚯嚯誰!”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有幾分小奸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