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
灰都不剩了！
陳凡出來扔垃圾，回來的時候只看見院子裡若隱若現的一點陰氣，他轉了一圈兒，沒怎麼介意，全然當成了孤魂野鬼過來湊熱鬧，真真地沒放在心上。
鄭一民或許想不到，弱肉強食的地下世界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兇險，這裡沒有綱紀，沒有法度，有的是對強者的絕對服從和對生的無限憧憬與嚮往。
陳凡蹲在外面，在角落裡偷偷地點了一支菸，順手拿起來外面送來的報紙翻了一下，不出意料，自己又上報紙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陳凡竟然成了報紙上的常客，尤其是在娛樂版塊兒更是經常出現，要說曝光率，現在的陳凡已經超過了最會炒作的黃龍道長成了新聞界的知名人物了。
在陳凡拿着報紙看的時候，也有人跟他在做同樣的事情，幾十公里以外，一箇中年男人拿着報紙喝豆汁兒，手一翻看見報紙上陳凡手拿《鬼符經》跟人說話的情形時，倒吸一口冷氣直起來身子。
他端起報紙，仔仔細細地看着上面的圖片，那眼睛瞪得老大，都要掉出來了。
唰！
他一扯報紙，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割——
上午去了甄小芙那裡，陳凡悠哉悠哉地跟甄小芙聊了一會兒，自打鄭一民的事兒出現以後，甄小芙足足地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不管怎麼說，鄭一民是自己介紹給陳凡的，而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甄小芙也是完全沒想到，她知道陳凡睚眥必報的性格，真害怕陳凡一生氣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可陳凡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甚至提都沒提起一句，這就更叫甄小芙十分沒底。
難得這平素裡桀驁不馴的女人老實得像個孩子似的，陳凡都被逗笑了，捏捏她的臉調侃了幾句之後，甄小芙一頭扎進陳凡的懷裡竟撒起嬌來。
“以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離他們遠一點兒。”
甄小芙趴在陳凡的膝蓋上，給陳凡撫摸着小臉兒的時候聽見陳凡說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指尖劃過臉頰時候，甄小芙雙眼迷離地張開小嘴兒，順勢吮住了陳凡的指尖，那水潤的小嘴兒炙熱異常，不由得叫人浮想聯翩。
陳凡勾起嘴角，繼續擺弄手機，許久之後電話那頭兒王局長終於回了一條，“沒你說的這個人啊！那天我們局裡去的幾個我查了一遍，好像沒你說的那個啊！”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的！”陳凡回了一條。
“不信你自己過來看！我把那天去過得幾個都給你找來！會不會是調查局那邊的，你記錯了！”
“不能吧，我記得他穿的是你們的制服啊！”
“誒呀，說什麼你都不信，你自己來看！”
王局長不想跟陳凡再多解釋了。
“那我下午過去吧。”
陳凡也把電話放下了。
“怎麼回事呢？難道真的是我搞錯了？”
陳凡靠在沙發上，皺着眉頭忍不住在想。
下午，陳凡如約出現在警局，王局長把那天去現場的幾個人都叫了過來，陳凡一一辨認。
奇怪的是陳凡找了半天還真找到那個天生異象的傢伙。
“你確定那天去的人都在這裡了？”
陳凡咧着嘴問。
“是啊，我爲什麼要騙你呢？”
王局長一攤手，挺無辜。
“我靠！難道是我見了鬼了？”
陳凡摸摸頭，一臉詫異。
“誒，你是不是在找人？”一個跟陳凡一起出去辦過差的年輕人湊了過來，“要說那天的情形，我還記得，當天這裡確實不止我們幾個，還有一個人！”
王局長和陳凡同時看過去，“還有別人？”
“對！有一個穿制服的，但是我以前沒見過，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的，手裡拿着個相機！”
“對對對！對！我也知道這個！”另一個趕緊接過話來，那天我也看到了，看着眼生，覺得奇怪，但是又不確定是不是新調來的，我當時還問了一句，我說兄弟你是我們警局的嗎，以前沒見過啊！他說是新來的，刑事組過來幫忙的！說完就拿着相機去一邊兒去了，也沒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幹啥的！看着挺悶的一個人！”
“刑事組最近有新人調過來嗎？”王局長一面懵逼，撓撓腦袋，“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啊！你等等，我問問去！”
王局長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淨扯淡！哪兒有這麼一個人啊！”
陳凡抱着肩膀微微皺眉，“要照這麼說，可真是奇了，事發現場多了一個假警察在那亂晃你們竟然沒發覺？”
陳凡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衆人面面相覷，王局長有些臉熱，“這，這，這回頭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不過，這事兒跟你有啥關係啊？你咋想起問他來了？”
王局長用很懷疑的眼光看着陳凡。
陳凡撇嘴，“說出來你也不信，總之不是什麼壞事也就是了。”
陳凡說完，輕嘆一聲轉身走了，“回頭有消息了告訴我一聲！別忘了！”
“啊！”王局長跟陳凡揚揚手，等陳凡走沒影兒了，掐着腰一轉頭，“當時現場真有這麼一個人？”
“對！小平頭，大眼睛，臉上都是疙瘩，看着不怎麼好看，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人羣裡有人說道。
“還真是見了鬼了，怎麼忽然冒出這麼一個人呢？”王局長看起來比陳凡還納悶兒呢。
陳凡從警局出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拉開車門上了車，孫小妖問他，“老大，你咋了這是？美惠子被人襲擊了你咋還不高興了呢？”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我總覺得有蹊蹺。”陳凡說完，一擺手，“去醫院看看，去打聽一下看看美惠子到底咋樣了！”
“誒。”孫小妖一點頭，調轉方向盤朝醫院去了。
重案組的人在這邊看着呢，來人都跟陳凡認識，見陳凡過來，兩個人站了起來，“誒，陳先生！你來看美惠子啊！”
“啊！我聽說她受了傷，特意來瞅瞅！咋樣了現在？”陳凡揹着手隔着窗戶往裡面看。
“嗨，別提了，說起來都奇了怪了，你說這好生生一個人怎麼忽然間就變成這樣了？我剛纔纔跟大夫聊過，說是凍傷！渾身上下凍得都像樣子了，現如今就算能治好，這手腳可能也用不了了！雖說咱這邊冬天有點冷，可也不至於凍成這個樣子吧！真是奇怪！”
“我能進去看看嗎？”陳凡往裡頭一指。
“呃……”說話的人略微一遲疑。
“行，不讓就不讓，我就問問。”陳凡知道井隊有紀律，也不想強人所難，他揹着手在外面看了一會兒，轉身去見了醫生，“大夫，那個日本妞兒到底怎麼了？”
大夫是個大姐，歲數不大，看起來頂多也就四十歲，雖然年紀不算小了，但保養得不錯。
“怎麼了，那女的跟你有啥關係嗎？”大姐問完了，瞥了陳凡一眼。
陳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態度誠懇，“我跟她當然沒啥關係了，但是這件事很奇怪，聽他們說美惠子是凍傷發作，我就在想，什麼樣的凍傷能把一個人凍得跟石膏一樣！這也太奇葩了吧！”
“是挺奇怪的，就像是給人塞進冰櫃裡凍的一樣，送來的時候人都要硬了，這是搶救的及時，要不然就死了！”大夫大姐也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眉頭微蹙，“當然，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這個女人被什麼東西掐過，掐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