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喪屍出籠
午夜時分,月黑風高,仵作房內,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威力巨大,叫聲分別出自三個人——包延、龐煜、唐石頭!
首先,剛剛睡着的小四子被嚇醒了,鑽進簫良懷裡,“小良子,什麼人在叫啊?”
簫良心說龐煜不知道是做惡夢了還是怎麼了,不過這裡是開封府,有的是人管,於是捂住小四子的耳朵,“槿兒不怕,有我呢,你繼續睡,可能有人做惡夢了。”
“唔。”小四子繼續蹭蹭,摟住簫良接着睡。
同樣被吵到的還有公孫和趙普,兩人正熱絡呢,趙普忙了這一陣子好久沒做些怡情宜興的事情。如今月黑風高狼性大發,正要抱着公孫耍耍流氓,正好這書呆也有那意思,可謂一拍即合。可兩人剛滾了兩下,被這一聲喊驚得公孫什麼性質都沒了,趙普來氣,心說大半夜的嚎什麼呢?
包拯正在看卷宗呢,聽到那一聲喊裡就龐煜也有包延,無奈地搖搖頭。他就納悶了,這龐煜是在開封府安家了還是怎麼的?也不見他回太師府,總在開封府待着,明天非想法子去訛龐吉那死胖子些伙食費來不可!
只有負責開封府安全的影衛門,都紛紛循聲找了過來。
紫影戳戳赭影,“赭聰明,我剛剛好像瞄見龐煜他們往停屍房去了。”
赭影眉頭一皺,“大半夜的上仵作房幹嘛去?找刺激?”
紫影皺着鼻子搖頭,“不曉得,不過展昭和白玉堂沒叫,萬一他倆也叫了咱們就別去了,直接逃命吧,肯定不是喪屍出籠就是百鬼夜行了?”
赭影笑得直顫。
俄頃,衆影衛到了仵作房院子外邊的院牆上,就見院門口,包延躲在唐石頭身後,唐石頭躲在展昭身後,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門邊,龐煜連滾帶爬衝出來,躲到柱子後邊,將剛剛那聲喊完,“詐……詐屍啊!”
他這一嗓子,開封府睡下的人都醒過來了,包拯從書房急匆匆跑出來,“什麼?詐屍!”
簫良看了一眼懷裡睡得小臉蛋紅撲撲的小四子,心說,還好剛剛捂住槿兒耳朵了,他一天都在練功,就晚上有機會摟摟小四子,纔不出去看詐屍呢。想吧,蓋被子繼續睡。
而此時,就見在仵作房裡,剛剛那具忽然坐起來的屍體,正坐在牀上,一雙眼睛睜開了,但是雙眼發定,毫無光彩,完全是死氣沉沉。眼白處血絲密佈,遠遠看去簡直就血紅了一雙眼睛,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再看他身上,青吁吁的顏色,臉上蒙着一層灰白,藉着窗外朦朧月色一看,就像是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灰色絨毛似的。
展昭盯着看了一會兒,小聲問白玉堂,“那是什麼?”
白玉堂見他身上頭上都有血跡,還有些稻草,想到,“就是在班車上那具屍體麼?”
“對對,就是剛剛那個!”龐煜剛纔跟人家摔了個臉對臉,所以認得。一想到這兒,他就明白過來了,跺着腳說,“哎呀,完了完了,我想起來了,剛剛我摔下去的時候,還對着他喊了一聲,他鐵定吸了我的陽氣所以詐屍了!”
展昭和白玉堂倒是也知道有這種說法,不過只是民間傳說來騙人的把戲吧?真這麼邪門?
而再看那“殭屍”,往旁邊忽然一倒……整個摔下了牀,“嘭”一聲,驚得唐石頭背後包延一蹦,“它要幹嘛啊?”
唐石頭拿着破刀,“對啊,想幹嘛?!”
“殭屍……一般是用來咬人的吧?”白玉堂問展昭。
“嗯,據說愛吸個人血什麼的。”展昭慢條斯理回答。
“你們兩個還說風涼話……”龐煜一聲吼完,忽然就看到那殭屍筆直地從地上豎了起來。
“啊!”龐煜指着大喊,“真的是殭屍啊,關節不能打彎。”
包延也嚇壞了,和龐煜湊到一起躲到唐石頭身後,唐石頭看着前邊白玉堂,拼命拔胸脯,心說這人面癱啊?殭屍蹦起來了竟然就是傻看。
包延正氣凜然大喊了一聲,“呔!大膽妖孽……這裡是開封府,不許作怪!”
不過似乎不起作用,那殭屍移動着僵硬的屍體,往前挪動。
展昭和白玉堂盯着看,他倆都是江湖人,裝神弄鬼見得比較多,不過剛剛殭屍那招……是有些邪乎。那殭屍似乎武功還不多,關節發麻不像是假裝,怎麼做到的呢?
這邊的騷亂已經將開封府的幾乎所有人都引過來了。
公孫一聽到有殭屍,一馬當先就衝了過來,邊讓衙役找籠子來,要是真有咱們就抓一隻來養着鎮宅,趙普攔都攔不住。
到了跟前,只見殭屍筆直地站在仵作房的正中央,盯着門口的衆人看着。
“展護衛!”包拯走進門,展昭往裡邊一指,“大人,看,剛剛的屍體站起來了。”
“包相爺詐屍了!”龐煜脫口來了一句,包延一腳踹過去,“你才詐屍,不許說我爹!”
他這一腳力道到了點,龐煜又沒站穩,往前一步跨出卻被門檻絆了一下,一個跟頭摔了進去。
“哎呀。”龐煜趴在地上,心說包延你又踹我!邊擡起頭……
只見在眼前,有兩隻腳,穿着帶血的靴子,漸漸往上仰起臉,就看到那位殭屍大哥,正站在自己的眼前。關鍵是,那殭屍還緩緩地低下頭,龐煜就聽到“嘶”一聲,像是什麼大蛇張開嘴吸氣那種可怕的聲音。而最驚悚的就是那殭屍竟然張開了嘴巴,一對尖利的獠牙嚇得龐煜“嗷”一嗓子。
展昭和白玉堂也覺得不對勁了,見那殭屍似乎是要撲龐煜,展昭眼疾手快,擡腿踹進去一張放在門口的凳子,正中那殭屍的胸前。
殭屍被凳子撞得飛了起來,“嘭”一聲撞到了後邊的牆壁。凳子砸碎了,掉了一地的木頭。
白玉堂用隔空掌,運內力往外一拽還在地上嚇壞了的龐煜,將他拽到門口。包延和唐石頭趕緊將龐煜扶出來,被衆影衛拉到了身後。
白玉堂見裡頭窄還黑燈瞎火的怕展昭吃虧,就喊了一聲,“貓兒,出來打!”
展昭往後一退,此時,趙普也到了院子力,一見裡頭情況,伸手就把一臉興奮往前衝的公孫拽住丟到了影衛堆裡,上前問白玉堂,“什麼東西?“
白玉堂搖了搖頭,此時,展昭已經到了兩人身邊,示意他們看牆壁。原來剛纔被那殭屍撞到的牆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可見他身體僵硬。
那殭屍見人多,張開嘴,大吼了一聲,有些類似於野獸嚎叫,大晚上的十分嚇人。
“荒唐!”包拯也有些不敢相信,問一旁端着下巴的公孫,“公孫先生,知道這是什麼病麼?”
包拯問的是病,表示他不相信這是殭屍一說。
公孫也不信,他打量了一下那屍體,“有些像是猘犬症……又或者是腦袋受了傷,所以狂躁襲擊人?”
“腦袋受傷?”包延頭一回聽說腦袋受傷會有這種症狀。
“有的。”公孫告訴衆人,“腦袋如果不小心插了硬物,傷到某個部位,會讓人變得瘋狂不安……不過沒理由長出牙齒來!”
衆人面面相覷,覺得倒也是。
白玉堂見那殭屍倒在地上後就沒動,伸手彈了墨玉飛蝗石一塊,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殭屍猛地一擡頭,咆哮着又豎了起來。
“這個動作好驚悚哦!”龐煜拉着包延躲到包拯身後,所謂邪不勝正麼,包大人文曲星下凡,這個時候最可靠了!
那殭屍站起來後,一躍就蹦了出來,衝向展昭他們。
展昭見他不怕死,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讓他落到院中,趙普吩咐影衛,“拿繩索來!”
灰影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四個影衛站在四邊院牆,一人手中一根鎖鏈。展昭他們負責將那殭屍逼在院子中間無法離開,影衛門拋出鏈子,趙普、展昭、白玉堂還有唐石頭一人一根抓住了頭,圍着那殭屍調換了一個位置,隨後八人方都收緊了繩索。
鎖鏈將那殭屍困住的一剎那,展昭等人才感覺出不尋常來,那殭屍的力氣奇大,掙扎起來十分兇悍。但是似乎只留兇悍而智謀不足,完全是發狂泄憤,根本不會拐彎,無論是關節還是腦袋。
一旁包延看得嘖嘖稱奇,邊問包拯,“爹啊,他各方面都和殭屍很接近啊。”
包拯點了點頭,“對……可究竟是什麼東西?”
將那殭屍困住之後,綁好鎖鏈,展昭踹了一腳將他關進了籠子。
白玉堂卻是猛地一回頭,盯着仵作房裡邊,同時,就聽趙普喊了一聲,“不好!”
再接着,衆人就聽到了“嘩啦”一聲,是破窗而出的聲音。
“跑了一個!”展昭和白玉堂“嗖”一聲衝了出去,趙普讓衙役士兵,“將所有的屍體都連裹屍布一起用鐵鏈捆起來!”
士兵們紛紛往仵作房裡衝,同時,就聽到後頭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展昭和白玉堂衝到了院子裡,就見一個灰黑的人影,應該是另一具“詐屍”了的屍體,正拉着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咬。
“小玉!”展昭一眼認出來那驚叫不止的丫頭是開封府的丫鬟小玉,上前一腳飛踹開了那殭屍。白玉堂擡手一刀橫過殭屍脖頸,那殭屍身首分離應聲倒地,腦袋咕嚕嚕滾到了一旁。
“小玉!”展昭趕緊去扶那丫鬟。
“好痛啊,展大人……”小玉捂着脖子,嚇得嗚嗚哭。
白玉堂過去蹲下一看,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都覺情況不妙——小玉的脖頸上,有四點殷紅的牙印,還有血跡
“那是什麼東西啊?”小玉看着滾落在地上,張着嘴露出獠牙面目猙獰的殭屍頭顱,哭得更兇了,“我被殭屍咬了,嗚嗚……都說被殭屍咬了要變殭屍的是不是?”
展昭趕緊先點了她穴道幫她止血,將她帶到前院的房中,讓人趕緊通知公孫過來給看看。
白玉堂還在後院,蹲下,看着地上睜大了眼睛的可怕殭屍頭顱。
“白大哥!”包延和龐煜跑了過來,唐石頭也跟了過來,瞧了瞧拄着刀蹲在一旁的白玉堂,心中暗暗羨慕——這白玉堂,人和刀好像是天生就在一起的,拿着刀無論擺什麼動作,都很神氣,自己要是能那樣就好了。
而此時後頭的仵作房裡,就聽到“哀嚎”之聲陸續響了起來。
包延和龐煜聽得寒毛直豎。
赭影跑過來說,“娘啊,還好都捆起來了,全部詐屍了!”
“不是吧?”龐煜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問白玉堂,“小玉真被殭屍咬了,她會不會也……”
“你別瞎說!”包延也有些心慌,“說不定不是殭屍呢,剛剛公孫先生不說了麼,可能是猘犬症!”
“哇,小饅頭你剛剛也看到了,他們嘴裡有牙啊!”龐煜認真道,“猘犬症是怕冷怕光怕水,哪兒有那樣衝出來咬人,還長尖牙的,這不是喪屍是什麼啊!”
包延也覺得自己那套自我安慰站不住腳。
這時候,就見白玉堂忽然抽刀在手上轉了一圈……地上的人頭,嘴部被他的銀刀一切爲二。
嘴巴分開後,兩邊的牙齒清晰可見,犬齒特別尖利。
龐煜和包延都一縮脖子,白玉堂不愧是走江湖的,下手真狠啊。
而白玉堂則是從懷中抽出一塊帕子來,包着屍體一枚尖利的犬齒往外一拔……竟然拔了一顆牙下來。而再看那屍體,原本的犬齒還在,也不長!
“咦?”龐煜接過一旁包福提着的燈籠湊過來仔細一看,“哈?這廝的牙齒不是長出來的,是戴的牙套!”
“什麼?”包延也過來看。
白玉堂拿着那枚尖牙看了良久,“是狼牙。”
“對哦!”龐煜也點頭,“這麼說是有人裝神弄鬼,那小玉不怕變殭屍了!”
“不見得。”白玉堂將白布包着的牙齒遞給衆人看,“你看牙齒裡邊!”
包延和龐煜歪着頭,看牙套裡邊的空心處,就見有一些清晰的,綠色的粉劑……藥?!
“牙齒上還有洞!”唐石頭眼尖,指給衆人看,龐煜睜大了眼,“哎呀,這不是害人麼!”
白玉堂讓人收拾屍體,帶着牙齒急速去前院找公孫,包延、龐煜、唐石頭趕緊跟上。
龐煜臨走還被倒在路邊的屍體絆了一下,低頭看,只見屍體的手上傷痕累累,像是被鞭子抽過的痕跡。
龐煜仰天想了想——鞭子?爲什麼會被鞭子抽?囚犯麼?
回過神來,發現包延他們已經跑遠了,趕緊不想了,追過去。
白玉堂到了小玉的房間,就見公孫正在給她把脈和檢查傷口,包拯也在一旁看着。
開封府總共就那麼三兩個丫鬟,小玉平日乖巧聰慧,大家都很是疼愛,加之她年紀小,包拯也着急,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跟人爹孃交代?
白玉堂將白布攤開給衆人看了看,展昭皺眉,“藥?!”
“還有頭!”門口,赭影用個盤子託着一個殭屍的頭顱進來,只見在腦袋前方,靠近額頭,偏左一點的位置,插着一根木片。那木片呈四棱形,深插在腦袋裡,陷進頭皮,冷眼還真看不到。
“木片?”趙普皺眉,“木片怎麼可能刺穿堅硬的腦殼?”
“我們也很奇怪。”赭影道,“每一個都檢查過了,同樣的位置都有木片!”
公孫拿出鑷子,將那木片抽出來,略聞了聞,皺眉,“哦……原來如此啊!”
“書呆,上邊是什麼?”趙普問。
“麻沸散。”公孫回答,“所以才似乎無痛覺,身體也不會打彎。”
“麻沸散是用來鎮痛麻痹的……”包拯皺眉,“那爲什麼插在這個位置?”
“大人,這裡是腦袋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一旦受傷,人就會便得異常暴躁,甚至是狂暴!再加上這個綠色的藥粉,我沒猜錯的話,就是猘犬膽汁做成的毒藥。三管齊下,人才會如同殭屍出籠一般兇殘!”
“那……他們爲什麼不是即刻發作,而是等到死了之後?”展昭不解。
公孫站起來想了想,“糟了,那些人可能都沒死呢!”
“什麼?”白玉堂一皺眉,沒死那豈不是很無辜?自己剛剛還宰了一個呢!
“給我抓一個活的進來,小心了,別被咬到!”趙普吩咐影衛。
不久,就有一個被五花大綁了的殭屍擡進來,放到地上。
公孫伸手揭開他胸前的衣襟,果然,就見它身體上有綠色的斑點,還有很多的傷痕,傷口已經潰爛。
“果然啊。”公孫看了看衆人,伸手一指着殭屍身體上的綠色斑點,“這是河豚毒!塗抹身體,特別是帶傷口的地方,就會讓人假死,全身泛青面孔蒼白。等到藥性一過,短則一兩個時辰,長則三四天,人就能甦醒過來。不過綠色斑點要很久才能退掉,因爲毒素會存留在體內。而人跟死了差不多躺在地上,很容易感染屍毒,小玉這次是中了屍毒和猘犬毒兩種毒素,到時候會全身發青眼睛通紅充血,然後狂暴傷人。”
“我不要啊!”小玉還醒着呢,一聽嚇得直哭,拉着包拯的袖子,“大人我一頭碰死好了!”
包拯趕緊問公孫,“先生,有沒有醫治方法?”
公孫點點頭,“有啊!用水喝皁角洗傷口,然後吃我配的解毒藥。”說完,開方子叫人馬上抓藥去。
“有救就好啦!”包延安慰小玉,唐石頭和龐煜都點頭。
展昭卻是皺着眉頭站在一旁,白玉堂幾乎是習慣性地隨時注意展昭臉上神情的變化,見他似乎有心事,就問,“貓兒,怎麼了?”
“哦,我在想……”展昭道,“這些屍體,按照公孫說的死了有兩三天了,那是河豚毒素髮作晚,那會不會有發作早的?”
展昭一句話,問得衆人一身冷汗。
包拯也是搖頭連連,“這玩意有之前就跑出去的,必然被認爲是詐屍,到時候傳言一起……開封必亂”
他話沒說完,院子外邊就傳來了腳步聲,“了不得啦!包大人,相爺!”
包拯心都提起來了,這嗓門大家都認得,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劉公公。趙禎身邊好幾個太監都很能幹,這劉公公就是武功高強的大內高手,平日都遠遠站着保護趙禎,今兒個沒大事根本不可能跑來。
“劉公公……”包拯話沒說完。
劉公公進來拉住他袖子,“了不得啦相爺,皇宮裡頭死了個宮女突然詐屍,亂咬人!南宮紀大人爲了保護皇上和太后被咬了一口,要自殺以免屍變呢,被皇上下令綁起來了!皇上讓我來問……”
“有救,我解藥馬上調配出來。”公孫站起來,劉公公一聽能解,才鬆了口氣。
“宮裡怎麼會有人詐屍?”包拯問劉公公。
“哦,那個宮女叫碧林,太后跟前的。前天下午,聽說家裡老母病重,太后特意放她半天假回家陪母親,回宮之後還好好地,到了今天下午竟然發燒死了。宮裡怕她是出外染了怪疾,就先停在殮葬房裡了,沒想到剛剛竟然詐屍,到處亂跑咬人!”
“我們跟你進宮看看。”趙普怕還有殭屍,就帶着影衛去排查,包拯也帶着展昭他們進宮去了。
公孫將還被簫良捂着耳朵睡得香噴噴的小四子叫起來,讓他按着方子配藥,自己也跟着趙普進宮。
展昭等到了內宮,才發現守衛森嚴,軍兵們各個如臨大敵。
趙禎寢宮前邊放着一個大鐵籠子,裡邊關着個狂躁的宮女,另外還有幾個重傷的躺在一旁被綁了的。南宮紀也被綁了,在一旁打坐,趙禎就站在他身邊。寢宮門口,太后也來了,裡頭似乎還有龐妃抱着香香在張望。
“九叔,包卿。”趙禎走出來,剛想說話,趙普略一擺手,將剛纔下午找到屍體、開封府詐屍的事情都說了。
而展昭和白玉堂查看了籠中宮女的情況,公孫看了南宮紀的傷勢,回頭告訴包拯,“一樣的!”
包拯皺眉,不用問,那宮女出宮那段時間被人做了手腳。
趙禎讓陳班班找來了和那宮女一起當班的幾個相熟的宮女。
包拯詢問,“碧林回宮之後,有沒有什麼不妥?”
幾個宮女回憶,“碧林就說她頭痛,然後還發了一次脾氣,我們以爲她病了所以鬧脾氣呢,都不敢讓她到處走動。”
展昭和白玉堂看碧林的腦門上方,果然也有木片,卻是沒有尖利牙齒!
“沒裝牙套,那猘犬症如何傳?”趙普問公孫。
“猘犬症本來就傳染的。”公孫說着,問那些宮女,“碧林有沒有怕冷、怕水和精神不濟的症狀?”
“有哦!”一個婢女趕緊說,“今天下午大太陽天,我們幹活都熱得出汗,碧林竟然說她冷!”
展昭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看趙普身後的黛影。黛影跑上來,用劍挑起碧林的裙衫一檢查,回頭說,“她被狗咬過,小腿上有傷口!”
衆人明白了,碧林被做了手腳,但猘犬症,就是通過她自己傳播的。那木片是插在腦袋裡邊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碧林可能覺得頭痛卻也摸不着。
“是何人如此作惡?”趙禎大怒,“包卿,此事事關重大,無論如何,一定要徹查清楚!”
包拯領命,帶着展昭他們回去了,一夜,無論是開封府還是宮裡,大家都忙着解毒吃藥,總算都沒有“屍變”。
第二天一大早,果不其然,開封城裡好幾人報案說是昨夜被喪屍咬了,整個城都人心惶惶,大家唯恐路遇喪屍疑神疑鬼,都躲在屋中不敢出來半步。原本熱鬧無比的開封府,如今變得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