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木盒藏疑

06 木盒藏疑

展昭和白玉堂進了天玉行,找風天玉去打探消息。

玉鋪裡,風天玉正端坐在後院的桌邊,用一塊水砂石,輕輕地打磨着一塊玉器。

見展昭和白玉堂來了,她放下石頭樂,“吃了定親酒後上哪兒去了?叫我好找!”

展昭和白玉堂也笑了,坐下與她談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倆突然上我這兒來了,是想打聽什麼吧?”

展昭和白玉堂也不繞圈子,但又不能直說皇陵被盜,只得問風天玉,“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手上有心奇玩意兒?”

風天玉愣了愣,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挑起嘴角微笑,“這也說得太籠統了些,稍再明白些?”

展昭想了想,“就這幾天,讓人很吃驚的那種。”

風天玉聽後點頭,“嗯……我大概猜到你們要說哪件事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果真有風聲了?

“其實不少人都在猜了,最近皇陵附近守衛增加了不少,是不是皇陵出了什麼事情?”風天玉問了一聲,也的確問在了點子上。

知道這種事情展昭不好直接回答,風天玉看了看兩人的神色,也猜得差不多了,就自顧自往下說,“只是這次絕對不是這一帶的人做的事情。”

“這麼肯定?”

“嗯!”風天玉擺手不停,“誰敢偷皇陵啊,不過麼……我倒是曾經聽過一個關於皇陵的傳說。”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洗耳恭聽狀。

“當年太祖南征北戰的時候,得到過一些寶貝。”風天玉神秘地一笑,“我也是聽滿湖說起,據說是在出海的時候得到了,似乎是攔下了一艘漂浮的破船,找到了爲數不少的稀世珍寶。”

“破船……”展昭皺眉,“那些珍寶是什麼東西?”

“那我上哪兒知道去。”天玉夫人一攤手,“不過我認識個明白人,說不定,他能給你們些線索。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天玉夫人壓低了聲音,“我知道,有個外號叫土爪狸的老頭,是出了名的木匠。年紀麼,得有些了吧。當年太祖活着的時候請他師父做過一個機關盒子,說是藏天機的寶盒,將來要帶進墳裡,以免遺禍後世子孫的。”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想問是什麼寶貝,不過估計風天玉也不曉得,便尋根究底,想盡量打聽一下關於那個外號“土爪狸“的木匠,他師父的話,估計已經仙逝了。”

“那土爪狸早些年還聽到有人提起過的。”風天玉想了想,“這幾年就沒有了,不過他手藝很好,估計找找木匠,或者找些地方上的老人,還能打聽到一些。”

展昭和白玉堂覺得是條線索,又跟風老闆娘閒話了幾句,就告辭離去。

之後,兩人去了一趟皇陵,發現果然守衛嚴密。展昭有趙禎給的徹查此案的手諭,自然通行無阻,白玉堂熟悉機關暗道,跟他一起進入皇陵的內部。

“我還是頭一回進太祖的皇陵。”展昭看着四周圍的壁畫,大多記錄了太祖一身征戰的功績。

“這皇陵大門封死,還有機關,是打盜洞進來的麼?”展昭問陪同進來的禁軍將領蘇棟。

蘇棟搖頭“當晚所有守衛都被點了穴道,有人破壞了機關,打開大門進入內室,而且層層機關都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我們查點了葬品清單,沒有遺失任何東西。”

展昭跟他要來了清單,他也不太懂這種金銀玉器,就順手遞給白玉堂看。

白玉堂拿過來細細看。

太祖出身戎馬,不太喜歡金銀玉器,陪葬品倒是有很多兵器、陶俑之類。看了良久,白玉堂擡頭問陳棟,“有沒有一個機關盒子?”

陳棟眨了眨眼,不解,“機關盒子?”

“嗯。”白玉堂點頭,“設計精巧不易打開的那種機木關盒子。”

“沒有。”陳棟想都沒想就搖頭。

“這麼肯定?”

“清單上的東西每一樣我們都仔細比對過,沒有少,關鍵是……陪葬品裡面沒有木頭盒子裝的東西!”陳棟十分篤定地告訴展昭和白玉堂,“唯一裝在盒子裡的是太祖喜歡的幾枚刻印和一把匕首。刻印是裝在錦帛盒裡的,而匕首則是裝在一個鎏金盒子,沒機關。”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看來——對方可能是拿走了那個傳說中的木頭盒子?當然了,如果那個盒子真的存在的話。

之後,白玉堂就在地宮裡轉了起來,展昭站在一旁等着,十分有耐性。

陳棟不太明白白玉堂在幹些什麼,不過也不敢多問,只好在一旁等。

白玉堂找了很久很久,最後終於按住了牆壁上的一快磚,不動了。

展昭趕緊跑過去,知道他肯定發現了什麼。

“玉堂?”

白玉堂伸手輕輕將展昭拉到身邊來,又示意陳棟躲開一點。

陳棟不太明白,往旁邊讓了讓,忽然,就聽到“嗖”一聲,什麼東西從耳邊飛了過去。

陳棟一驚,猛然回頭才發現身後的牆壁上插着一支短箭。仔細一看,心裡突一下——因爲在那根短箭的旁邊,似乎有一個黑色的小窟窿。

陳棟下意識地腦門就有點冒汗,剛纔白玉堂的確在那面牆附近看了好久,之後纔到對面去的……是發現了那個窟窿麼?他們幾百個士兵這幾天都快將皇陵翻了個底朝天了,卻是誰都沒注意這個窟窿。

白玉堂在射出機關的地方輕輕按了一下……咔噠一聲,暗格打開,裡邊是一個空空的方格。回頭,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點了點頭,這個機關曾經被打開過,被拿走的應該是這裡的東西,的確可以放進一個很大的木頭盒子。

陳棟也走了過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個暗格,打開了清單前前後後翻了個遍,搖頭,“單子上沒有這個的記載啊!”

展昭微微挑眉,問他,“你們怎麼發現皇陵被盜的?”

“門沒關上。”

“奇怪啊。”白玉堂有些想不通,“盜寶之人爲什麼要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

“也對。”陳棟自己都點頭,“如果他臨走記得把門封死,我們可能一年半載都沒法發現有人進來過。

“不像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展昭和白玉堂喃喃自語一般,同時擡頭看頂部。

陳棟也跟着擡起頭,不太明白二人在看什麼。

展昭忽然微微皺眉,一躍上了屋頂。這地宮十分高,穹頂弧形,四壁沒什麼特別好抓的地方。

展昭上了頂部一仰臉,臉朝屋頂往前劃出去了一段路後下落,一個翻身穩穩落到了地上,指着頭頂告訴白玉堂“有個手印。”

白玉堂皺眉,“有人埋伏在那裡?”

“或者是跟蹤進來後,藏在了上面。”展昭提醒,“此人輕功極高,內力深厚。”

兩人已經心中有數,可能進來的不止一個人,有可能在一人拿走了盒子之後,另一個突然出來搶奪。也許搶到了,被搶那位故意不關門想引起注意,又或者沒被搶走,那人急急忙忙逃走了,沒來得及關門。

之後,展昭和白玉堂又開始找起腳印來……原本地宮的地面上應該是落了一層灰的,應很容易留下腳印。但是正如陳棟說的,他們一大羣人進來,踩得亂七八糟,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展昭聳聳肩,不無遺憾,如果有清晰的腳印留下來,可以推測出偷東西的人的大致體型。若是有交手那更好了,還能推算出武功門派。

陳棟很不好意思,非但沒查到任何線索還給展昭他們添了亂,不過開封府查案就是快啊,一下子就有了線索。

展昭和白玉堂匆匆回了開封府,先找了府裡最老的一個衙役,也號稱開封萬事通的金老伯。

“土爪狸啊!”金老伯點頭,“哈哈,知道知道。”

“哪兒能找到他?”展昭挺着急的。

“這個就難說咯。”金老伯搖搖頭,“好些年沒見着了。”

“你認識他啊?”展昭和白玉堂都驚喜,這麼巧?

“認識啊,他雖然是木匠吧,不過性子很古怪,除了木頭活兒做得好,石頭活兒做得也很好。”金老伯說着,還撇撇嘴,“就是毛病多,這人疑心病極重,總說什麼天要收他,或者什麼大難要臨頭了。他每兩三個月就要搬家一次,而且必定在家裡安裝機關,還要四通八達挖上三四條的地道,說方便日後逃跑用。”

白玉堂有些想笑,叫那人爪狸還真沒叫錯,比石頭剪子還愛挖洞。

“他逃什麼?”展昭不解,“有人抓他?”

“誰知道啊。”金老伯搖頭,“我認識他完全是因爲巧合,他挖坑不小心把人家的地窖給挖開了,別人當他是小偷,抓住就報了官。”

“那包大人也認識他?”

“當時大人的確問了一下他的情況,老頭年紀大了還有些瘋瘋癲癲,大人讓他幫着人家把地窖修補好,也就沒爲難他。”金老伯說着,又有些擔心,“他出什麼是了麼?我記得他人還挺不錯的,偶爾瘋癲之外都很正常。我孫女兒出嫁的時候,拜託他做了個首飾盒,做得是漂亮極了。”

“土爪狸,本名叫什麼?”

“叫圖壘。”

“姓圖?”

“沒錯,人麼,年紀不小了,得有個五六十歲,一頭白頭髮,瘦猴兒似的。他有個比較明顯的特徵,在左邊腮幫子靠近下巴的地方,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很好辨認。”

展昭和白玉堂得到了緊要的線索,急匆匆回書房。

趙琮和八王爺已經回去了,衆人正準備去宮裡參加趙禎的晚宴,都收拾好了就等他倆。

展昭很想說查案不去了找個藉口開溜,不料包拯黑着臉,“一定要去!”

展昭瞧着白玉堂。

白玉堂笑得有些幸災樂禍,準備晚上去太白居喝一杯、或者早早睡一覺,總之比在皇宮坐着好。

沒想到包拯轉眼看白玉堂,“白少俠也要去!”

白玉堂一愣,展昭也說,“他又不是官員,爲什麼一定要去?”

包拯失笑,心說剛定親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伸手輕輕一捋鬍鬚,“他是官員家屬,皇上聖旨上說了,要攜眷出席。”

展昭眨了眨眼,隨後笑得歡暢,伸手一拍白玉堂肩膀,“眷,換衣服去!”

白玉堂回到房間,才瞬間意識到自己被劃分在了“家屬”一類。展昭樂顛顛地伸手攬他肩膀,“如花美眷!”

白玉堂伸手就去抓他,展昭一個翻身躍了出去,站在房門口還氣白玉堂呢,“眷,快些啊!”

白玉堂嘆氣,趙禎明顯是故意的!

等衆人都換好了衣服,時間也差不多了,就一起出門趕往皇宮。

途中,公孫和趙普同坐在黑梟背上,小四子和簫良分別騎着石頭和剪子,浩浩蕩蕩一大羣人出行。

展昭到了轎子邊,將大致的調查結果跟包拯說了一下。

包拯暗暗點頭,問趙普,“先皇有陪葬一個木頭盒子麼?”

趙普一臉茫然,“那我就真不知道了,不過裡頭有什麼大不了的?幹嘛都陪葬了還挖個暗格藏起來?”

“有多少人是有可能知道的?”公孫問。

“我看……還真的不剩下幾個了。”包拯也有些爲難,轉念一想,“倒是能問問龐吉,說不定他會知道。”

“不問問八王爺麼?”公孫問,“他可能知道得比太師多。”

趙普笑了,“問太師的意思就是讓他去打聽。”

衆人都覺得是好法子,太師心眼兒賊多,估計能考慮到各方面都很周詳。

趙普還對公孫眨眨眼,“龐妃都有了,日後他可不得跟你搞好關係麼,一定幫忙的。”

……

“唉,小事情,抱在老夫身上!”

果然,衆人到了宮門口下馬入宮,這麼巧就碰上了龐太師。

趙普跟他一說,龐吉拍着胸脯滿口答應,臉上喜氣洋洋的。

包延問龐煜,“你爹心情很好啊?”

“我姐又有了,爹可不開心麼!”龐煜抱着個胳膊對包延齜牙,“現在誰都阻止不了他高興,嘿嘿!”

展昭忽然想起來,龐煜也算是交遊廣闊的,就問他,聽沒聽說過一個叫“土爪狸”的木匠。

龐煜搔了搔頭,“那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開封賣最貴的盒子在哪裡。”

“最貴的盒子?”白玉堂覺得好奇。

“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誰沒幾件珠寶首飾,是不是?”龐煜顯然還挺懂行的,“好東西總不能就拿個碎布包一下,都要拿盒子裝起來,這好盒子可不比珠寶便宜。”

包延搖頭嘆氣,“一看就是經常流連青樓的人。”

龐煜冤枉,“小饅頭,說什麼呢你,我家裡娘多你不知道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什麼鋪子?”

“那家鋪子叫金霞滿堂。”龐煜拿出一塊隨身帶的玉佩交給展昭,“這家只接待熟客的,要買東西也得排隊,不過盒子真的挺精緻,據說是找最好的木匠雕刻的。大概天下的木匠他們都能有些聯繫。”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挑眉,覺得這的確是條好線索,金老伯不也提到土爪狸給他孫女做過首飾盒麼。

走入御花園,因爲趙普在呢,羣臣都來問候。剛入座,就見趙琮走了過來,“九叔。”

趙普點點頭,見八王爺不在,微微蹙眉,“八哥呢?”

“哦,我皇娘突然病了,父王讓我先來。”

“什麼?”趙普眉頭一皺,“病得嚴不嚴重?”

趙琮搖頭嘆氣,“不清楚啊,下午突然就不舒服了,請了好幾個郎中也沒查出來病因,父王一直陪着。”

趙普臉上顯然閃過一絲擔心,畢竟是柴郡主一直照顧着,對趙普來說跟親孃也沒太大差別。

“不如我去看看。”公孫見趙普憂慮,也擔心柴郡主的身體。

趙普很想和公孫一起去,不過今天給他們接風的,他若是走了……

“展護衛、白少俠。”包拯立刻來救場,“你倆送公孫先生去一趟吧?”

展昭站起來,卻聽趙琮說,“不用,讓我手下送先生吧,幾位今日是主角,怎麼好離席?”說着,對身後招了招手。

有一個黑衣的男子走了上來,趙琮吩咐,“送公孫先生回王府,若出了什麼事爲你是問!”

男子點頭,但公孫還沒邁開腿,就被小四子拽住了。

公孫回頭,小四子抱着他的胳膊緊張地盯着那個黑衣人,“爹爹不要去。”

公孫摸他腦袋,“你在這裡陪九九,我去看看柴郡主就來。”

“我也覺得不太妥當。”展昭同時一伸手,攔住了公孫,看向趙琮身後的那個黑衣人,“爲什麼王爺會留一個殺手在身邊?”

趙琮一愣,回頭,身後那人依然氣定神閒地站着,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趙普皺眉看展昭,“殺手?”

展昭點頭,沉下臉色,“殺手枯葉。”

站在趙琮身後的那個人戴着半邊樹皮面具,可不就是昨晚上夜襲開封的枯葉麼。

趙琮驚訝,回頭看枯葉,“你是殺手?”

枯葉微微一聳肩,“恐怕展大人認錯人了。”

正這時候,就聽有通報聲傳來,“皇上、太后駕到。”

衆臣趕緊回到了座位上坐好,剩下開封府衆人和趙琮,也都回去自己的座位。

公孫看了看趙普,趙普拉着他坐下。坐好了手也不放開,跟怕丟了似的。

展昭見白玉堂臉色也不善,伸手按了他的手背,示意——慢慢來。聯想到昨天枯葉說以後應該會經常見面,兩人都有所悟,原來他投靠了趙琮……這次的麻煩,看來是當真不小。

趙禎免去禮數,說好久沒聚了,抽空羣臣聚一聚,也順便給趙普他們洗塵,不必拘謹。當然,他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八王不在,驚訝問趙琮,得知柴郡主病了,太后第一個急了。

“太后。”趙琮道,“我剛纔還跟九叔討公孫先生去給皇娘看病呢,最好能在王府住一段時間幫着皇娘調理調理。”

展昭和白玉堂案子冷笑,身邊趙普身上都殺氣氾濫了——趙琮不要命了?

包拯和龐煜暗自搖頭,趙琮是裝傻充愣呢,還是心懷不軌呢?可壞就壞在話沒說錯,佯裝不知,拿他一點兒轍都沒有

太后一拍手,“對……乾脆啊!來人!”話音一落,就有宮中侍衛過來,“去,擡着哀家的鳳駕去把嫂嫂接進宮裡來,哀家要親自照顧她。”說完看公孫,“公孫先生一會兒要替哀家好好給皇嫂診脈啊!還有龐妃也是。”

公孫會心一笑,點頭答應。

龐煜緊着對包拯使眼色——薑還是老的辣啊。

趙琮起身謝禮,也看不出什麼不妥,還連謝太后關照,顯得挺開心……演技好還是沒心沒肺呢?

回頭,趙琮對公孫也拱手,“有勞公孫先生了。”

公孫笑了笑,示意無妨,趙琮再看趙普,卻是嚇了一跳。

趙普沉着臉坐在那裡,眼神冰冷,趙琮不自覺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一陣恐懼之感,幸好身後枯葉輕輕拍了拍他背,纔沒有失態摔了手裡的酒杯。

放下酒杯暗暗握住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趙琮可算明白爲什麼戰場上有讓趙普嚇死的人了,兩隻眼睛不一樣,看起來妖異得厲害。

展昭對白玉堂搖頭——趙普果然翻臉了。

白玉堂笑得無奈——那是,主意都打到公孫頭上來了,趙普可不得翻臉了麼。

隨後,趙禎讓人開席,叫衆臣隨意,大家也都來給趙普、包拯和龐太師敬酒。

展昭拽過小四子,往他嘴裡塞丸子,邊問他,“小四子,你剛纔幹嘛不讓你爹去?”

“唔?”小四子嚼着個丸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那個人我以前見過啊,是壞人。”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盯着小四子看,“哪個人?”

小四子遮住自己半張臉,“這個!”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明白是指枯葉,忙問,“你在哪兒見過?什麼時候?”

小四子仰着臉,“嗯……”

展昭和白玉堂在那兒等着小四子快些說,可是小四子的架勢像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於是急得展昭和白玉堂抓耳撓腮的。

小四子想了半天,扁嘴,“忘記掉了,不過我記得討厭這個人。”

“你再好好想想!”

“唔……”小四子是越着急越想不起來。

“小四子,來,皇奶奶這兒來!”

這時候,皇太后叫小四子,小四子跑過去陪皇太后了。

展昭和白玉堂瞬間就覺一顆心被吊了起來——小四子不可能見過枯葉啊,在什麼時候見到的呢?還知道他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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