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如是一說,自是換來了衆人的贊同,都搶着想要多得一些寶貝,變得更強大,誰還沒毀壞些東西啊,若然凌雲閣果真坐地起價,他們又如何賠得起,難不成真要把命留在這裡?笑話!
“你……強詞奪理!”紫鳶氣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我知道你這張嘴巴很能說,但這並不能養藏你惡毒的內心!你……”
“紫鳶!”万俟歸涯忽然開口打斷了紫鳶的話,他冷冷的道:“本太子記得很清楚,你已然被逐出了凌雲閣,卻怎的還口口聲聲的擺着凌雲閣的架子?若然你還沒有記清自己的身份,本太子便再告誡告誡你,你乃是辰太子的賤妾,妾者,不過是上等的奴婢,依着青羅國的規矩,奴婢公然對主子無禮,輕則發賣,重則杖斃!”
万俟安寧接着補刀:“哼!說的沒錯,辰太子,管好你的人,別放出來亂咬!”她自然不是想幫鳳九歌說話,只是對青羅玉辰與青羅妙香不喜,瞧着他們不痛快,她心裡便舒坦些。
青羅玉辰的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要知曉七日前便是紫鳶附耳告知他武樓裡都有哪些好寶貝,他才急匆匆的進去想要先人一步,可誰知道得的最好的也不過是棵中綠級別的藥花和幾顆丹藥,倒是讓万俟歸涯得了青級的藥靈果……最後還生生比他高了一個武階!
好事變壞事,他心裡正鬱悶着呢,紫鳶還當着衆人的面囂張,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
氣不打不一處來,青羅玉辰上前就狠狠的摑打上紫鳶的臉:“賤人!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還不滾下去!”
紫鳶沒想到青羅玉辰會當衆打她,哪裡會有防備,這一下就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只覺得眼冒金花,臉頰上更火辣辣火痛,再看看衆人臉上對她的唾棄與鄙夷,她才終於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自由橫行的驕傲女,而是被“烙印”上“賤妾”兩個字,任人打罵的下等人了!
她不再多話,捂着臉爬起來踉蹌着離開,卻在心裡長出無盡的怨毒的恨,她將自己的悽慘下場都歸咎與鳳九歌,暗下決心,定要讓鳳九歌也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接下來,凌雲閣將衆人的進階情況都瞭解了一番,又給每人都送了些藥丹,並表示要以尊客之禮再次款待衆人三日,這一番好意自是沒有人拒絕。
紫成傲負責衆人接下來的衣食住行,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鳳九歌的住所又是最爲僻遠的一處。鳳九歌倒是無所謂,可苦了有些想要折騰禍害鳳九歌的人,打探下關於她的消息,也得小心翼翼的避開許多人的視線,也辛苦了某個愛夜半闖入鳳九歌寢房的閣主大人。
遊山玩水的第一個晚上,不安份的人打着各自的小算盤開始行動了。
伺候鳳九歌就寢的時候,鳳梅便表現出了絲絲的不耐煩,她端着水盆,卻不時的將眼睛往窗外瞟,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等着她去做!
鳳九歌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又想到今日參加凌雲閣的藥草田時她在万俟歸涯面前的“柔弱一摔”,心裡便跟明鏡似的清晰透亮了:定是這鳳梅終於按捺不住,想要攀上萬俟歸涯的腿躍上高枝兒了!
鳳九歌素來是樂見渣男渣女走在一起的,這心懷鬼胎不忠不仁的奴婢,要來何用?還不如遂了她的願,讓她去禍害別人!
擡起衣袖佯裝睏倦,鳳九歌慵慵懶懶的道:“行了,你們都下去歇着吧,本郡主也乏了!”
“是,郡主!”鳳梅臉上一喜,低頭答了,便率先走了出去。
“鳳梅姐姐,我有事情想要請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鳳菊後腳跟上鳳梅,笑顏如花的討好她。
“我今兒累了,有事明日再說!”鳳梅只是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話,便走進了自己的小房間,並將房門給關上了。
吃了個閉門羹,鳳菊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在心底暗罵:哼,囂張些什麼啊,別以爲我不知曉你對涯太子的心思,骨子裡就是個*賤,誰比誰高貴!
不過……你想攀上涯太子,我鳳菊也不能不給自己多留條出路,或許,我應該答應妙香公主,幫着她傳遞些關於昭平郡主與朝烈國的私密信兒,許使得公主高興了,我也能爬上辰太子的牀榻,翻身做個讓人伺候的主子呢?
不行,還是得再好好想想,這做奸細的風險可是很大的……
鳳梅進房之後,便來到鏡前,將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又起身貼在門口小心的聽了一會兒,確定沒人在外面走動,纔將門拉開了一條細縫……再三確定沒人會發現後,她閃身而出,悄悄的朝着万俟歸涯的住所而去……
正巧万俟歸涯也想到鳳九歌這邊來探探她的口風,便於半路與鳳梅遇上了。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鳳梅見了万俟歸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盈盈跪拜,聽見万俟歸涯叫他起身後,她便又刻意歪了歪身子,提醒万俟歸涯自己的腳腕扭傷了。
果然,万俟歸涯看了她一眼,問了一句:“你的腳,如何了?”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女已無大礙!”鳳梅受寵若驚般道:“臣女此番,正是前來感謝太子殿下的,若非當時太子殿下及時扶住了臣女,臣女怕是會傷的更重!”
“你是來找本太子的?”万俟歸涯有些意外。
“是!”鳳梅道:“郡主今日疲乏了些,已然睡下了,不需要臣女伺候,臣女便得了空閒,特來謝過太子殿下!”言罷,她擡起頭,情絲脈脈的望着万俟歸涯,模樣嬌羞而嫵媚。
万俟歸涯只覺得心神一蕩,他是男人,且是好美貪色的男人,自然瞧得出鳳梅眼波中流露出的情意,頓時有些心猿意馬的暗思:以前倒是沒有注意到,鳳九歌身邊這女官竟也是模樣姣好,有些難以言說的滋味勁兒的……她說鳳九歌睡下了?那他此去想來也是白跑一趟,不如……就收了這女人?她是宮中的女官,想來也有些家世背景,也方便日後從她這裡得些鳳九歌的消息……
眯了眯眼睛,万俟歸涯道:“你來謝本太子?可帶了謝禮?”
鳳梅心中大喜,知曉這是万俟歸涯對她產生了興趣的意思,遂道:“臣女自然並非空手而來,臣女跟着昭平郡主,得了些靈草藥丹,臣女願將這些都獻給太子殿下。”說着,她果真從寬大的袖中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匣子,並再次道:“如蒙太子殿下不嫌棄,臣女這便將這些送到太子殿下的房中去!”
她又朝着万俟歸涯拋了個媚眼兒,盈盈拜下,彎腰的時候,露出胸間大片雪白的肌膚和半邊起伏的山巒……
“倒真是個乖巧懂事的!”万俟歸涯假咳了一聲,道:“好!本太子便承了你這份謝意!”言罷,他便轉身走在了前面,這是要帶鳳梅回房的意思了。
鳳梅趕緊邁步跟上,走了一小段路,她又“哎喲”一聲,做出險些摔倒的模樣,万俟歸涯轉身,順勢扶住了她,抓住她的手,便再也沒有放開……
鳳九歌這邊,人才剛剛躺下,便又聽得門外鳳竹在與誰說話:“郡主已然睡下了,你有何事,明兒再來吧!”
“鳳竹姑娘,我是誠心誠意來向昭平郡主請罪道歉的,既然郡主睡下的,我便在這裡候着!”這聲音有些虛弱,卻很堅定,是紫鳶來了。
“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鳳竹有些惱了:“你還跪下了,難不成你打算在這裡跪上一整夜不成?”
“我說過了,我是來向昭平郡主請罪道歉的!”紫鳶重複了一遍說過的話,又揚高了聲音道:“之前是我鬼迷心竅,陰謀想要陷害昭平郡主,沒曾想人在做,天在看,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一時接受不了這麼事實,又對郡主無禮辱罵……可我現下是真的後悔莫及了,我主動來坦誠自己的錯誤,便是想求的郡主的原諒,也求的我自己的心安!只要郡主肯原諒我,我便是在此地跪上一整夜,也是應該!”
這話倒是說的挺真誠的,可鳳竹卻並不相信,可紫鳶都已經跪下了,她也不好打發,便道:“行,你願意跪便跪着吧,這夜裡涼,若是病了,可別怨我們!”
鳳九歌聲音淡漠的從房中傳來:“鳳竹,讓她進來吧!”
有事就說事,要滾就滾遠點,跪在她的門外是怎麼個意思?她可不歡喜!那便瞧瞧這紫鳶嘴裡又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紫鳶在鳳竹的帶領下進入房中,鳳九歌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僅是將枕頭放高,半撐起身子,又扯了扯身上的錦被,半眯起眼睛道:“說吧,你來找本郡主,所謂何事?人無目的不遠行,本郡主這地方又僻遠的很,你大半夜的辛苦跑過來,總不會是真的是單單來本郡主道歉的!”
紫鳶愣了愣,沒想到鳳九歌說話這麼直接,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眼裡就滾出兩行可憐的淚水:“昭平郡主,紫鳶錯了,紫鳶不該因爲嫉妒墨閣主對您另眼相看,便計謀害您,可紫鳶眼下已然得到了懲罰,都是女人,想必您也多少能明白,歡喜一個人而不能得的苦痛,紫鳶自小眼裡便只有墨閣主,若然哪日,墨閣主與紫鳶多說了一句話,紫鳶便會歡喜上好幾日,紫鳶真的是一時糊塗,才……”
“打住!”鳳九歌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歡喜誰與本郡主毫不相干,別跟本郡主玩那些虛的,直接說你的目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