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臉紅得似乎可以滴血,溫柔的聲音有一點緊張,“你在這裡一會,我去整理一下衣服。”
簡哲站起來,快速朝學校的更衣室走去,白色的身影一晃一晃地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只留下一片金色的海洋。
簡哲臉紅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開心地笑起來,繼續拔草。
在烈日之下,真是不好受,那個老師也太狠了。
一個圓形的陰影落在我的身上,擡起頭來,簡哲打這一把淡藍色的傘遮住上方的陽光,從衣袋拿出綠色的手帕,彎下身子,動作輕柔地幫我擦開臉上的汗水。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一動不動地看他,他黑色的瞳孔閃爍晶瑩的光芒,好像一顆璀璨的鑽石,絕美的脣瓣似乎散發淡淡的香味,溫熱的氣息不停地噴在我的臉上,手帕傳來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
“我幫撐傘,快點拔吧!”簡哲在我快要招架不住的那一秒,終於站起來,“不然老師會讓你做更多的。”
我的臉熱得快要冒煙,低下頭拔草,心裡樂開了花,簡哲幫我擦汗還有撐傘。
回到家中——
“笑夠就快點做飯,我餓了。”-景聖浠滿臉黑線地瞥我一眼,皺了一下濃濃的劍眉,然後把視線轉移到電視上。
這個節目很好看嗎?我也忍不住瞄一眼,原來是江雅娜的專訪,她是國際有名的馴獸師,經常在世界各地演出。
我打算拿昨天穿過的外套洗乾淨,把口袋的東西拿出來,發現那張照片不見了,手微微一抖,外套從我手中滑落。
我的淚水一滴一滴地從眼眶滑落,自己真是笨蛋,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弄丟,一點事都做不好。
景聖浠見我哭,一個箭步衝過來,“愛哭鬼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吸了吸鼻子,顫抖着嗓音:“昨天……跑得太快,把媽媽的照片弄丟了。”
景聖浠的濃眉緊蹙,苦惱地敲着腦袋:“你哭有用嗎?就不會想辦法找回來。”他用手幫我擦開淚水,“愛哭鬼,我幫你找相片。”
“太好了,景聖浠謝謝你。”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嗯。”景聖浠淡淡地應了聲,粉嫩的脣瓣微微上揚。
我興奮地抱住他,有哥哥真好,很溫暖。
景聖浠的身子似乎顫動了一下,接着也伸出手緊緊抱住我,尖俏的下巴抵着我的頭。
他只是我的哥哥,爲什麼我的心還是跳得那麼快?
景聖浠叫人在星蘭市各個地方貼了啓示,還下令把門外的記者統統趕走。
尋物啓事剛貼出,就有一大羣女生瘋狂地找上門來,保鏢立刻制止住,才停止暴動。
景聖浠換上一套休閒裝,白色的襯衫口袋插着一支燦爛如披錦的黃色木香花,黑色的牛仔褲把他的腿襯托得更加修長。他脖子上掛着一條白金的粗鏈,粗鏈上的吊墜是一隻銀色的天鵝,天鵝的雙眼鑲嵌兩顆黑色的水晶。
我真的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景聖浠這樣帥氣的人,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是如此的好看。
女孩子們一看見景聖浠出來,尖叫聲快要把別墅給震塌了。
他的粉絲這麼賣力,找回相片還是有希望的。
“吵死了,給我安靜一點!”景聖浠眉宇間流露不悅的神色,不耐煩地掃她們一眼,“你們都排好隊,把相片給我。”
女孩都整齊地排好隊,沒有再說半句話。
我看她們都要傻眼了,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來相親的嗎?
景聖浠滿意地點頭,然後坐在我旁邊,悠閒地喝果汁,指着隊伍最前的那個女孩:“你給我過來,動作快點。”女孩紅着臉,樣子嬌羞,眼睛閃爍幸福的淚光,聽到景聖浠叫她,飛快地跑過來,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
“我叫林玲……今年
十七歲,浠,我真的很喜歡你,請你接受我吧!”
這個女生是來把相片給我們,還是來相親的。
景聖浠深吸口氣,似乎強忍住要爆發的怒火,冷着調子:“少羅嗦!快點拿出來,不然你就等着進垃圾桶。”
我額頭也冒冷汗,他脾氣暴躁得讓人害怕。
女孩驚訝地張大嘴巴:“浠,拿什麼出來?”
我看着一臉茫然的女孩,爲了不讓景聖浠發怒,於是補充道:“相片啊!你沒有看見啓事嗎?”
女孩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從衣袋拿出相片,小心翼翼地遞給景聖浠,臉漲得通紅,“浠,請你考慮我一下,我喜歡你很久了,希望你可以把口袋的那支花送給我!”
“好,你可以走了。”景聖浠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接過相片,沒有看就拿給我。
我一臉興奮,可當看到相片時,我徹底石化,這是那個女孩的單人照,不是我要找的那一張。
景聖浠看我的表情,然後在看一下相片,臉上飄起兩朵黑雲,用手不耐煩地敲打桌子,沉着臉,“該死的蠢女人,快點下一個!”
女孩滿臉傷心的神色,失聲痛哭地跑出別墅,淡粉色的裙襬在空中飛舞,好像在跟喜歡的人告別。
“太好了,終於輪到我了,浠,口袋的那支花是屬於我的。”
“快點,老女人,你湊什麼熱鬧!”
“真是個老花癡!”
我疑惑地看着她們,她們爲什麼要爭着要景聖浠口袋裡的那朵花呢?
景聖浠用拳頭重重地砸一下桌子,聲音也提高几分貝,“不想被踹進垃圾箱就給我閉嘴!大嬸你快點。”
那個就是住在我家鄰居的朱大嬸,她也來了。
朱大嬸龐大的身軀擋住身後的隊伍,女孩子們都不滿地小聲埋怨,看不到景聖浠。
“浠,雖然我年齡有點大,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年輕。”朱大嬸兩眼冒紅心地看他,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老太太,你的廢話真多!”景聖浠懶得看她一眼,那過她手中的相片,嘴角嘲諷地揚起:“找不着對相,我可以給你介紹個,現在你可以走了。”
朱大嬸還沉迷在景聖浠的美色之中,沒發覺自己已經被保鏢轟出大門,他的粉絲實在太瘋狂了。
我和景聖浠看了一下相片,氣得快要暈過去,竟然又是自己的相片,她們真的是來相親的。
景聖浠驀然站起來,指着那羣花癡女,“把你們手裡的相片舉起來給我看。”
女孩子們把手裡的相片高高舉起,全都是自己的單人照,沒有我要找的。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怎麼回事?”
“白癡的女人!快點把她們全都趕出去!”
景聖浠鐵青着臉,尖俏的下巴不停地顫動,聲音更加高吭,“還不快點,想吃我的拳頭嗎?”
保鏢們都嚇得臉色蒼白,快速地把那羣花癡趕了出去,動作絲毫不敢怠慢,生怕景聖浠的拳頭真的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我跌坐在凳子上,頭仰得很高,望着湛藍的天空,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吸了吸鼻子,“謝謝你,幫我這麼多,沒找到也沒有關係。”
景聖浠扳正我的腦袋,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流進他溫暖的手裡,再順着手腕優美地落在地上。
景聖浠眼眸有深深的的痛楚,沒有平時的冷漠,原來這世上還有人爲我傷心,在乎我。
“不想哭,可是真的好難過……”我眨了一下眼睛,淚珠又從眼眶滾落。
“真是愛哭鬼。”景聖浠有些傷腦筋地看着我,“別哭了,今天我叫人做了紅燒雞翅,我們一起去吃飯,相片我再想辦法找。”
“嗯。”我點點頭,牽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可以把你的手放開嗎?”
因爲我們的距離太近,景聖浠的
睫毛幾乎要掃到我的臉,粉嫩的脣瓣近在咫尺,聽我這麼說,表情不自然地放開手,白皙的臉蛋一片潮紅。
他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人,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快走,去吃飯!”景聖浠轉身先走。
這時我的手機不停地振動,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哲,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想打給你,你怎麼哭了?”簡哲溫柔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我傷感地說道:“沒事,只是一張很重要的相片丟了,在月源高中的街道弄丟的。”
我的家就住在月源高中的上一點,以前只能遠遠看望的學校,沒想到現在我可以在那裡上學。
“瑩瑩,我會盡力幫你找。”簡哲說完之後就掛斷電話。
簡哲對我也這麼好,原來我是如此幸運,幸運之神還是關照我的。
艾麗絲學院居然放假一個星期,許多情侶都去約會,而我和景聖浠在街上閒逛。
景聖浠用手推了下黑色的墨鏡,口氣邪惡:“我們一起去遊樂園,記得幫我把下週的演講稿給寫完。”
每週學校都要求全校排名前十的學生寫一份學習心得,我學習又不好,怎麼會寫啊?
我停下步子,不滿地瞪着他,“那是你的事,每天洗衣服和做飯都很累了,還要幫你寫演講稿。”
“少廢話,話多的女生就是麻煩。”景聖浠揮舞着拳頭,嘴脣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不想進垃圾箱就給我閉嘴!”
他沒有在理會我,繼續往前走,我也只能跟上去,真是可惡,好累啊!他的步伐很快,希望上帝可以把他的腿變短一點。
景聖浠驀然停下,我差點撞上他的背,他要幹什麼?
他從衣袋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
“小娜,找我有什麼事情?”
“浠,今天我想和你在一起去吃晚飯。”電話那端傳來江雅娜甜美的笑聲。
“今天我有事,改天再說!”景聖浠連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我剛演出完,就陪我一下嘛!”江雅娜委屈地說道:“就這樣了,拜拜!”
“喂……”景聖浠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對方早已掛斷電話,他皺一下眉把手機放進口袋,牽着我的手繼續往前走。
有一羣保鏢攔在前面,只要是月源高中附近的街道都被封鎖,這樣就沒有辦法去遊樂園,剛想問景聖浠到底發生什麼事,身後傳來一個氣焰囂張的男聲。
我順着音源望去,一個西瓜頭男生帶着一羣小混混,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木棒,正逼一位老婆婆叫保護費。
“死老太婆,快點把這個月的保護費交了,不然砸爛你的攤!”西瓜頭男生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用木棒不斷地敲打手心,神情十分不耐煩。
他們的年齡跟我們差不多,不上學卻出來當強盜。
“這位大少爺,我的果子都沒賣出去,哪裡來的錢啊!”老婆婆一臉爲難,眼眶閃動着淚花,“我沒有子女,老伴半個月前就過世了,只剩我一個人,你們就大發慈悲,別要我的錢吧!”
西瓜頭狠狠地踹一腳攤子,水果全都滾落在地上,木棒指向老婆婆,惡狠狠地罵道:“呸!老不死的東西,別跟我裝可憐!”
老婆婆淚水直流,害怕地縮成一團,身子不停地顫抖。
我扯了扯景聖浠的衣角,着急地看着他:“我們去幫幫那位老婆婆吧!”
“你站在這裡別過去。”景聖浠用手敲了敲的我腦袋,兇狠地瞪我一眼,就急忙走過去。
景聖浠拾起滾落在腳下的蘋果,用力一擲,蘋果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準確無誤地砸在西瓜頭的腦袋上。
西瓜頭愣了一下,摸摸自己被砸疼的腦袋,怒氣衝衝地轉過身:“臭小子,敢砸本少爺的頭,不想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