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情是那樣的強烈,眼裡的傷痛深深刺痛我的心。
安臣,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理智把我拉回現實之中。
“唔。”
景聖浠眉頭一皺,從喉嚨發出一聲悶響,表情有些痛苦。
他冰冷的脣瓣突然離開,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我從眼角的餘光瞥見,黑衣保鏢對着他拳打腳踢,他不由地彎下身,然後站起來準備應戰。
這麼多人,而且個個都是身手敏捷,還有未出手的安臣,景聖浠會受傷的。
“臣少,你放過他,我跟你走。”
我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珠,聲音沙啞地說,然後大步地向安臣走去。
突然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扣住我的手腕,身後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別和他走。”
是一個接近哀求的聲音,讓我心一縮。
我的步子一僵,彷彿就像灌滿了鉛一般,不得動彈。
他在求我別走,是那麼的無助與絕望。
但是,看到安臣那雙深邃眼睛,浮現一絲殘酷地神色,讓我逐漸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必須離開他,這樣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和景家的利益。
“放手!”
我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向安臣。
每走一步,都是那樣的痛心,每走一步,都像一把刀插在心頭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決堤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淌落,順着臉頰滴落在乾燥的地面上。
安臣那雙深邃的眼眸,此時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看不透在想着什麼。
我走到安臣的面前,他用冰冷的手指拭去我臉頰的淚水,“就讓你那麼難過嗎?心疼的無法呼吸嗎?”他淡淡一笑,笑容絕美,“看到你這麼深情對他,我的心比你還要疼呢。”
“嘭!”地一聲,是有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我驚慌地回過頭,看見景聖浠摔倒在地上,栗色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前額,眉頭微微顰起,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好看的眼眸,輕輕顫抖,就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表情有些痛苦的樣子,右耳上的黑色耳鑽在幽暗燈光下,發出刺目的光芒,狠狠地刺痛我的眼睛。
他受傷了,心劇烈地**,突然感覺眼前一片黑暗,步子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
一雙冰冷的雙手扶住了我,驀然睜開眼睛,正好撞上安臣的目光,他臉上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
“你沒事吧。”
我冷漠地推開他,語氣冰冷,“我都說跟你走了,你爲什麼還要對付他,他已經受傷失憶了,忘記一切了。”
安臣目光落在景聖浠身上,淡淡地說,“即使他忘記了一切,他還是記得你,這就是我要對付他,足夠的理由了。”
“你!”
安臣嘴角上揚,臉頰的梨窩深深地漩進去,“不想讓他受傷就跟我走吧。”
我望了一眼受傷的景聖浠,緊咬的下脣,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口中傳來一股血腥的味道,閉上眼睛,冷冷地說,
“好,我跟你走。”
“別離開我……”
身後傳來沙啞的聲音,悲傷而沉重。
安臣拉着我的手,加快步子遠離這裡,似乎不想再讓我們倆想見。
我忍不住回過頭去,景聖浠微微擡起頭,茶色的眼眸佈滿了濃抹的哀傷……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只到他消失在我的實現之中,可是,那雙哀傷的眼神,還有那副絕美的面容,依然清晰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
自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遇到景聖浠,或許是他恨透了我,恨我太過於絕情,狠心傷害了他,所以刻意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我把景聖浠送我的戒指,用紅線穿起,戴在了脖子上,這是他送給我的。
安臣每天都過來接送我,幫我補習功課,對我很好,甚至百依百順,但是,我始終冷着一張臉面對他,彷彿做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
他的愛太過於自私和佔有,讓我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的心思永遠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心思如此縝密,彷彿每一件事都不能逃過那雙深邃的眼睛。
“小姐,少爺派人來傳話,邀請今晚與您共進晚餐,地點就在星月大酒店。”女傭向我深深地鞠了個躬,輕聲說道,然後把手裡精緻的禮盒遞給我,“這是少爺派人送來的,希望您能穿上這條禮服。”
我接過女傭遞給我的禮盒,解開禮盒上的蝴蝶結,打開一看,是一條米白色的長裙,輕柔的質感還有高端的設計,顯得獨特而華美。
女傭看我收下後,走出房門,輕輕地把門合上。
我沐浴之後,把禮服穿在身上,鏡子裡的自己,美得讓人驚歎,只是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笑意,變得冰冷。
剛走出門口,安臣派的人早就在門外恭候多時了,看見我出來,便笑容滿臉地接待我,爲我打開車門,“小姐,請進。”
輕柔的音樂從音箱裡飄出,聽起來讓人沉醉,但是,我的心情卻是沉甸甸的,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從離開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死去了。
爲了景家和莫家,不得不和安臣在一起,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彷彿沒有了喜怒哀樂。
車子在一棟豪華的酒店門口停了下來,是黑夜之中一道絢麗的風景,如鑽石般耀眼,這是星蘭市最高檔的酒店。
剛走進酒店的門口,站在門外迎賓的美女,向我們恭敬地鞠躬,禮貌地微笑。
“歡迎光臨。”
我踩着紅色的紅毯,就像踩在棉花一般,軟綿綿的。
大廳內的水晶吊燈,發出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
兩個黑衣保鏢跟隨在我的身後,順着金色的扶手一步步地走上二樓。
剛走到樓梯口,一個黑衣男子,向我鞠躬,然後做了個手勢,恭敬地說道。
“小姐,這邊請。”
我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幾步後,他突然停下步子,然後轉過身,微笑地對我說,“少爺,就在那兒,您過去吧,他等
您很久了。”
我禮貌地點點頭,“好的。”
安臣坐在窗子旁,幽暗的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披上了一層薄紗,他修長的手指握着高腳水晶杯,殷紅如血一般的葡萄酒,在杯中輕輕搖拽,他目光凝視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聽見有動靜,然後轉過臉來,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我提着裙子緩步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站在一旁的服務員,立刻爲我斟酒,然後安臣使了個手勢,示意她退下,她臉微微一紅,然後羨慕地看了我一眼,她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解,可能是因爲我的態度過於冷淡,畢竟能和安臣在一起,是所有女孩的沒想,她帶疑惑的表情,悄悄地退了下去。
安臣微仰起頭,把手中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臉上泛起微紅,似乎有些醉意,但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是明亮的。
“我送你的禮服還滿意嗎?我親自爲你精挑細選的。”
我淡淡地點點頭,拿起水晶玻璃杯,輕輕啜了一口酒,“很好看,我很喜歡。”
安臣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似乎有些不滿,“很喜歡?你的眼裡沒有歡喜的神色,語言能欺騙人,但是,眼神卻不能。”
話音未落,我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晃動了一下,紅酒差點濺出杯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保持鎮定。
“那你不是麼?你的眼裡卻沒有任何喜怒哀樂,把自己深深地藏起來,讓別人看不透你,我的眼神騙不了人,但是,你的眼神卻是空洞的,你那雙眼睛裡,到底隱藏着怎樣的情緒,讓你的心冷的跟冰雪一般。”
安臣又爲自己倒了一杯酒,擡眸看着我,笑容依舊,“你在怨我麼?在怨恨着我拆散你們。”
我冷冷一笑,“竟然知道,又何必多問。”
他輕輕晃動手裡的高腳水晶杯,紅色妖豔的**不停地搖拽,就像他脣角邊嘲諷的笑意。
“如果他忘了你,而且和別人在一起了,你還會怨恨我嗎?”
我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會。”
安臣的頭一揚,火辣辣的紅酒流進他的胃裡,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多,笑容的弧度逐漸擴大,目光飄向窗外的風景,“是江馨和景聖浠,他們似乎很甜蜜呢。”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景聖浠和江馨有在前面,景伯母和景伯父走在身後,他們就像一家人,有說有笑的。這副畫面深深刺痛我的心,我咬緊下脣,水晶玻璃杯從手裡滑落,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景聖浠還是一副淡漠如水的表情,而江馨幸福地挽着他的手,然後他卻沒有拒絕。
他似乎能感受到我的目光似的,微微擡起頭,往我這個方向看去,我立刻把轉過臉,不想讓他見到我。
我垂下眼眸,努力壓住怒氣,“你是故意安排在這兒吃飯,讓我看見這些的是吧?”
安臣淡淡的說道,“在他沒失憶之前,他們已經交往了,他們兩家聯姻,手中的股份估計會超過我,他們就可以擺脫我,不受我的支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