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狄和祝牧先到中室,其他人也陸續趕來。衆人看着中室正中間立着一塊石頭,石頭上有一段文字:諸位前來,無非尋寶,左右四側室,物在其中,有機關暗器,亦有答題解密,物全而啓,各自聽緣。
四個側室沒有名字,也沒有其他任何介紹,衆人自然也不知其中有些什麼。有的人開始使用靈魂之力探索,但隨後他們便發現,這裡佈下了結界,不能夠使用靈魂之力。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只能碰運氣了。
左上角是爲武器室。選擇進入此側室的有血刀門血復和凡極宗的屈旻以及各自所帶的幾名弟子。
一羣人進入了甬道,甬道漆黑幽長且高度較低,雖說地靈境可以短暫升空,但是這寬而低的甬道讓他們都無法施展身法,更別說騰空了,只得一步一步走着前進。
在甬道里行走,看不清楚前方,於是血復施放自身屬性靈力在手裡形成火光,其後一些火屬性玄宮的人也跟着照做,頓時甬道里便清晰了不少。
“你,走在前面。”
一血刀門的弟子在聽到血復的命令後,去打了頭陣,剛走沒幾步左腳就踩到了一塊石板。
石板下凹,從石板裡的周圍彈出一些尖刺,瞬間刺穿了這名弟子的左腿。
血復等人看着前面抱着腳慘叫的弟子,連忙後退幾步。
“小心,有機關。”
“啊~”
又是一聲慘叫起,後退的時候凡極宗一人沒有注意,手按在牆壁上一小塊石板,然後從其中綻放出的刀花穿過他的手臂。
看着這受傷的兩人,剩下的衆人只得緊靠着,都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這百米甬道機關遍佈,危機重重。既然你已經受傷了,那邊繼續去探路吧。”
血復說着便走到前面那個弟子面前,然後拔刀砍下他的左腿,至於後面那個弟子,畢竟不是自己宗門的,而且屈旻的實力和他也相差無幾,他不好插手。
“你的手已經廢了,不即刻止血的話會有生命危險,你自己砍掉,然後出去休整。”
屈旻看着後面自己宗門的弟子,雖然自己也是個狠角色,但是還不至於親自動手自己宗門弟子,別說還讓他們去探險送死。
“假仁假義。”血復看着屈旻的做法,鄙視了一番,然後對着前面那缺腿弟子說道:“你還不快去探路,找死不成。”
那弟子聽言,只得服下幾顆丹藥,然後跳着前進,連續跳了近二十米也沒見得有機關,後面的纔敢繼續前進。然而,才十來米的距離,走在最前面的二個血刀門弟子還是踩中了機關,刺穿了腿。
“怎麼回事?”
血復和屈旻看着這兩名弟子的左腿和右腿,一番思索之後屈旻說道:“可能是因爲前面那人個是單腿跳着走的,只能踩一塊,而他們兩個一個是右腳踩對了,一個是左腳踩對了。”
“幹你的,死了還要整些機關害人。老子今天非得把你棺材掀了不可。”
血復看着損失的三個弟子,雖然沒心痛,但被算計心裡還是不爽。
“大家都注意點,兩腳踏在一塊石板上。”
隊伍繼續前進。最開始的斷腿弟子走到五十米處時另外一條腿也被刺穿,至此他已不能行走。
“你們,再去。”血復看着剩下的兩個斷腿弟子命令着。
終於在其中一人再失去一條腿的代價下,探尋出安全的石板,衆人便沿着這條用鮮紅的教訓鋪出來的路,走到了甬道盡頭,來到了側室。
推開石門,看着眼前十幾把武器,衆人臉色一喜,而後又有些擔心,擔心這些武器會不會和之前前室的一樣,全都沒了靈韻。
血復也是這樣想的,走到了一把刀面前,拿起來看了一些時間,還是選擇拔出來,刀身剛顯身一部分就奪目刺眼,血復立馬快速拔出這把刀,欣喜若狂。
“哈哈哈,沒有喪失靈韻,還是把低級玄刀。”
衆人看着血復拔出的刀沒有喪失靈韻,紛紛拔出其他兵器,狂喜和悲痛之聲交雜着。
“看來只有高級靈器才能保存長久。”屈旻看着自己手裡靈韻依舊的長槍,結合其他人的情況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血師兄,這臺上還有一塊石頭。”一弟子在衆人喜憂之時看見中間臺子上還有一塊規整的石頭。
“沒點靈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丟了。”
血復接過石頭看了下便扔在一邊。
屈旻則覺得奇怪,把石頭撿了起來,心想這塊石頭擺在上面肯定不是隨意爲之,定有其含義。他看着這塊規整石頭一角有一段弧形,好像是有四份一般。
“按照石碑上所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塊石頭就是開啓主室的器物。”
———
左下角是爲丹藥室。選擇進入此側室的有南緣學院顧柔,北山宗的慕城和合歡宗的王媚以及各自所帶的隊伍。
王媚選擇進入此側室,是看顧柔選擇了這裡,對於這個比她好看的女人,她看着不爽,想找機會對付一下。之前顧柔和秋狄在一起,不好下手,現在進了側室,他們正好分開了。
至於另外一個北山宗慕城雖然和南緣學院顧柔同爲玄宗下宗,但是慕城從來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王媚自然也就不擔心他會插手阻止了。
一羣人進入了甬道,然後也是一樣施展着火屬性靈力照亮着,但是一路上卻沒有遇見任何機關,都順利到達了儲藏丹藥的側室。
一進入側室,於衆人撲鼻而來的是一陣丹香,一些融靈九重境的弟子聞到這股丹香都感覺自己修爲有了一些提升,這使得他們急忙跑到各石臺上收集丹藥,雖然他們知道,收集起來的丹藥不全部是自己的,但是收的多到時候分的也多。
“奇怪,這裡怎麼有單獨的一個玉瓶,還比其他的玉瓶都要大上很多,裡面莫不是裝了更好的丹藥。”一合歡宗女弟子此時看着眼前這個沒有備註任何信息的玉瓶,疑惑而後欣喜起來。
“啵。”
此女子趁人不注意,拔出了瓶塞。頓時,一股香氣飄然而出,其餘人聞着香味,看着這個合歡宗女弟子方向,望着她手裡的玉瓶,臉上都是一臉陶醉的表情。一段時間之後,那些修爲相對低下的弟子慢慢閉上了眼睛進了夢鄉,嘴上也還掛着微笑。而那些修爲相對高一些達到了地靈境的人也沉醉一段時間,只不過,他們迷糊中看着那些閉上眼的弟子,便立馬清醒了過來。
“哎,醒醒。”顧柔拍了拍身邊的弟子,見其沒有反應後,又繼續拍了拍其他弟子,然後看着同樣在叫人的慕城。幾息之後,一些弟子醒了過來,也都是疑惑後怕着。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慕城搖搖頭。
王媚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走到自己那女弟子身邊,拿起掉在地上的玉瓶聞了聞,眉頭微蹙,顯然也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突然,王媚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便連忙丟掉玉瓶,後退着。而那些陷入沉睡無法叫醒的弟子此時都七竅流血,然後慢慢喪失了生機,那種特殊的香味也漸漸消失。
此時衆人都已明白,那玉瓶中盛放的是毒藥,而現在他們想怪罪也沒有了對象,因爲那個合歡宗女弟子也死在那裡。
遇見這樣的情況,衆人都想趕緊離開這裡。王媚帶着剩下的幾個弟子迅速離開藥室來到了甬道,顧柔等人則給那些死去的人做了一些簡單的墳墓,然後也跑進了甬道。
這次本來就想教訓下顧柔,現在死了不少弟子,這讓王媚心裡更加不舒爽,此時見顧柔等人都背對着她,心裡一笑。這種衆人沒有任何防備之心的情況,對於王媚來說正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王媚雙手各握着彎刀,悄悄靠近顧柔,然後施展身法突襲而去。
“噗~”
一女子嘴裡吐出血,身體朝後退了幾步,碰到了顧柔。
顧柔迅速轉過身來,看見自己身上的女弟子嘴裡鮮血直流,胸前衣服也被染紅了,而王媚手裡正拿着一把滴血的彎刀。
這發生了什麼,一看便知道。
合歡宗和南緣學院的其他的弟子見狀迅速分成兩宗站好,劍拔弩張,仇視着對方。
北山宗的弟子則聚集在慕城身後,沒有多餘的動作。慕城一看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沒有出口,依舊是一副高冷冰清的樣子,但是右手握緊了拳。
“王媚,你竟然偷襲害我院弟子,拿命來!”
顧柔把受傷的女弟子交給旁邊一人,拔出劍對着王媚殺去,其餘弟子隨後也都拼殺在一起。
顧柔王媚兩人拼打幾十個回合之後,王媚見機擡手擋住砍下來的長劍,雙刀夾着長劍,使得顧柔無法脫手。
“就你還想殺我,就算你師姐來了也不敢說能殺了我,現在秋狄不在,你拿什麼殺我,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
當王媚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站在一邊的慕城眼睛一瞥,望着王媚,然後施展身法手掌橫在王媚脖子上,冷冷的說出:“你算什麼東西。”
對於現在出現的一幕,衆人皆是一陣疑惑,顧柔也詫異地看着慕城,對於慕城的性格她是清楚的,只要沒有觸犯到他自己或者宗門的利益,就不會多管閒事。雖然他有說過喜歡自己,但那是醉後之言,當不得真,再說也已經過去了五年,五年裡有所期待,也沒見他有其他行動,故而只當是一句笑話,而如今他竟然因爲一句“算什麼東西”,而對付王媚。
“慕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從來不管閒事嗎?我這次沒招惹你吧,再說這女人曾經拒絕了你,你難道不生氣?”
“滾,我不想殺你。”
慕城沒有回答王媚的問題,而是手掌更用了些力。
“算你狠,我們走。”
單打獨鬥,王媚不懼他們任何一人,這次就是以爲慕城不會出手纔敢對顧柔下手。
“爲什麼?你不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嗎?”
王媚領着受傷的合歡宗弟子走後,顧柔擡頭看着慕城。
慕城看着顧柔疑惑求解的眼睛,他眼神有些閃躲,想起幾天前易傾安對他說的話:“她是在意你的,努力大膽一次試試。”
然後用堅定的眼神看着顧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剛纔,關於你。”
顧柔看着眼前這個男子以前和她說句話都是惜字如金,一臉高冷,可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一時不知所措,只道了句謝謝,然後帶着衆人往外面走去,慕城也緊跟其後。
甬道中,顧柔還沒回過神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剛纔,關於你。”這句話好似一個魔怔,一直迴響在顧柔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