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白穿的是單褲,坐下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擡起屁股伸手一摸,頓時傻了眼。他以爲是範晨逸搞的鬼,大聲喊道:“範晨逸!”
範晨逸扭過臉冷冰冰的說道:“幹嘛?”
宋若白站起身,朝他伸出一手的膠水:“你說呢?”
範晨逸挑了挑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這凳子原來是姚懿悅的。”
宋若白愣住了,姚懿悅也傻掉了。範晨逸繼續手速如疾風一般唰唰唰的抄着作業。而此時姚懿悅的大腦卻在飛速的轉動,想着剛纔的情節。
範晨逸將自己推到宋若白的位置上,然後又將自己的椅子與他的椅子調換。宋若白坐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椅子上,結果粘了一褲子的膠水。
也就是說……
姚懿悅想明白了,宋若白此時也想明白了。不過他不明白的是,既然範晨逸知道這凳子上有膠水爲什麼不跟自己說?
範晨逸面對他的質疑,冷笑一聲:“你不坐下沾身上,能知道是誰幹的不?”
宋若白一臉黑線:“what?”
姚懿悅從兜裡面拿出紙巾遞給宋若白,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讓你替我擋了一災。”宋若白扯着自己的褲子,無奈的說:“沒有事兒,就是這褲子溼漉漉的難受。”說完還忍不住問道:“知道是誰幹的麼?你得罪誰了?”
說到這裡他自己都忍不住生氣:“傅槿乾的吧?你們倆是不是有仇啊?她有病啊,天天找你麻煩?”
姚懿悅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她都找了我十六年的麻煩了,持之以恆呢!”
宋若白挑眉:“什麼意思?你們兩家是世仇啊?”
此時鈴聲響起,班主任走了進來。看見姚懿悅與宋若白在教室後面拉拉扯扯,忍不住大聲吼道:“不上自習,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宋若白高聲喊道:“老師,有人在我椅子上倒了一瓶膠水。我這褲子都沾上了,我怎麼坐啊?還是您來查一查吧,鬧鬼了這是。”
姚懿悅坐回去,王老師看見範晨逸坐在她身邊。忍不住皺眉:“範晨逸,你坐在那幹什麼?”
範晨逸挑眉:“我冷啊,坐在這曬曬太陽能暖和一點。”這是九月份,大中午的太陽能把人曬得睜不開眼睛。他說自己冷,這不是在搞笑麼。
“讓你換座位了麼,你就私自換?”王老師瞄了一眼範晨逸,心裡盤算着要不要往下說。
結果聽見範晨逸冷聲道:“我跟宋若白是左右同一排換座位,又不是前後調坐,你可定會同意的。這點小事兒我也不想麻煩你。”
冠冕堂皇,這是此時姚懿悅腦海裡的想法。
王老師沒有繼續說這件事兒,很自然地將宋若白的事情放在了心上。高聲問道:“誰幹的?趕緊站出來承認,要不然別說我不讓你有好果子吃。”
當然沒有人承認了,除非是腦子有毛病。宋若白就站在後面,雙手揪着褲子一臉的苦相。
範晨逸此時輕聲說道:“老師,這是有人再跟你示威呢。這纔剛開學就敢頂風作案,肯定是想要看看你厲害不厲害了。”
王老師此時也是這麼想的,如果這件事兒查不出來。那這一屋子的學生將來怎麼管理?
她高聲喊道:“有沒有人看見?我就不信那膠水放在上面肯定是今天早上放的。今天都誰去後面了,都給我站起來!”
班級裡面鴉雀無聲,並沒有人站起來。姚懿悅都替王老師尷尬了,都不知道她接下來要怎麼辦。
範晨逸坐直了腰靠在了椅背上,雙手抱肩聲音冰冷:“傅槿,我記得剛纔你在後排轉悠來着。你又不是值日生,你來做什麼?”
傅槿當衆被範晨逸點名,氣的要死尷尬的要死。一張小臉當時就紅了,她回過身高聲喊道:“我什麼時候過去了,你眼睛瞎了啊?”
範晨逸眼神凌厲,還沒開口後排的幾個男生都在嚷嚷:“你說誰呢?”、“找死啊?”、“怎麼說話呢?”。
還有人作證道:“我看見了,就是傅槿那幾個女生乾的。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然後拿着膠水灑凳子上了。回去之後那幾個女的就一直往後面瞅,看誰倒黴呢!”
有男生怪笑道:“傅槿是不是喜歡宋若白啊,想把他粘在椅子上好跟他表白啊!”
班級裡鬨堂大笑,還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起鬨。
傅槿氣急,站起身來反駁:“胡說,我倒得根本就不是他的椅子。那是姚懿悅的椅子,是姚懿悅心眼壞把凳子換了。”
不打自招,蠢貨一個。姚懿悅真替傅斯年愁得慌,大筆的錢花着居然養出來這麼一個人才,也真是醉了!
“哦,你不是說不是你乾的麼?現在怎麼又承認了?”範晨逸獰笑一聲:“傅槿,你這個人還有沒有點底線,嘴裡有沒有一句實話?你是對王老師不滿嗎?你有什麼不滿你可以提出來,幹嘛要在背後搞小動作?”
傅槿看着王老師的臉色黑的都快成包公了,氣的直跳腳指着範晨逸破口大罵:“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對王老師沒有意見,我就是看姚懿悅不爽怎麼了!你是她的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啊?”
範晨逸坐在座位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一副大爺的姿態。顯然多年老大當習慣了,從來不懼怕在課堂上跟同學吵架,更不管老師高不高興怎麼想。
他我行我素隨性而爲,人生格言就是“我管你高不高興樂不樂意,反正我高興就行!”
此時挑着好看的劍眉與附近打着口水官司:“我可不是替姚懿悅說話,我是受不了你的蠢。你針對姚懿悅,處處欺負人家不關我的事。可你腦袋太笨了,你居然搞錯了位置。把膠水灑在了宋若白的椅子上,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死老鼠、蟑螂、寵物蛇都丟在我們這些人書桌裡面啊?我可是爲了我們最後一排兄弟着想,你要是想要欺負人,麻煩你專業一點行不行?不會的話,你可跟我學啊,我最專業了,我可以免費教你!”
傅槿一跺腳,扭過身對王老師撒嬌:“老師,你看他!根本就是欺負我,我跟就沒有搞錯。”
範晨逸抱着肩膀一陣惡寒,旁邊的男生捏着別字搞怪:“哎呦,討厭,人家就是沒有錯嘛!”因爲刻意學的女聲,所以不倫不類的像個娘娘腔。把周圍人逗得哈哈大笑,笑聲中夾雜着範晨逸的聲音:“醜女多作怪,還在那撒嬌。一大早上就跑出來噁心人!”
傅槿再也受不住,伏案大哭起來。王老師皺着眉呵斥傅槿:“你哭什麼?你還有臉哭?你給我站起來說清楚,爲什麼欺負同學?你現在把你的椅子給宋若白搬過去,自己今天就在最後一排站着吧!”
她怎麼可能真的在後面站一天,想想都覺得丟人。傅槿再也忍受不了,起身捂着臉跑出了教室……
這一次又是範晨逸爲自己解了圍,姚懿悅再一次道謝。心裡面卻忍不住狂笑起來,傅槿真是自作自受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去了。
晚上回家她將這件事兒說給姚林藝聽,也逗得她樂不可支。笑了一陣姚林藝雙手拉着眼角,提醒姚懿悅道:“這件事兒千萬別跟你爸爸說,別總是告狀。你把這些事兒都攢着,時機一到你一起說。”
姚懿悅點點頭:“我知道的!”正說着此時手機響起一聲提醒,姚懿悅拿起手機一看是阿波羅。
他在那邊問:“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聊一聊作品的後續。”
姚懿悅求之不得,打了幾個字回覆過去:“有時間,太有時間了!”
隨着時間慢慢的推進,姚懿悅與阿波羅的互動越來越多。現在幾乎每天都在發信息,就算是不寫文不碼字兩個人也會聊聊天。說說白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大多數的時候是姚懿悅自己在自說自話而阿波羅則是扮演着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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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從高一到高三,按照班級一次組成方隊從操場上通過最後到達所在的位置站好。
姚懿悅所在的班級地理位置比較好,正前方站着的就是學校的升旗手。四個身高一米八五的升旗手扯着一面鮮豔的國旗站好。他們身材筆挺、器宇軒昂,隨便哪個挑出來放在路邊都會惹來一羣妹子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果然姚懿悅的身後傳來女生們的抽氣聲。
“那就是展少昂吧,他果然長的很帥啊。”
“太幸運了吧,展少昂站在我們班前面。哇!平時很難看見他耶!”
姚懿悅擡起頭去看那一個是展少昂,發現四個人長得都不錯。她回頭問道:“範晨逸,她們說的是誰呀?”
範晨逸是班級的排頭,與姚懿悅站的不是很遠。後面幾個班級的女生嘰嘰喳喳的動靜,他一樣聽得見。
這會兒見姚懿悅好奇,本不想告訴她。又見她可憐巴巴的表情,忍不住說道:“正對着後面那個男生,皮膚還挺白的那個!”
姚懿悅看過去,不由的連連搖頭長得倒是挺好看。就是表情呆滯,蠢萌蠢萌的像個大白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