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涼脣角掠過一抹笑意,笑意漸大,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喬夏一愣,真是很少,很少見到穆涼笑,這個男人似乎不知道如何去笑,總是板着臉,高冷之花的模樣。
這一笑,真是……妖孽傾城,精緻的五官瞬間靈動起來,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可以稱得上風華絕代的穆涼。
突然,他抱着她跳下懸崖,失重的感覺瞬間席捲喬夏,她尖叫出聲,“啊……”
那種失重的感覺刺激得她心臟幾乎停跳。
我要死了,我恨穆涼,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這太嚇人了。
再也不想看見蹦極這玩意。
風聲呼嘯在耳邊刮過,耳膜裡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穆涼突然抱着她,吻住她的脣,把她的尖叫聲都吞嚥在咽喉裡,喬夏在嚇得半死的時候,迎接了一個法式熱吻。
那感覺,簡直太過酸爽。
恐懼,興奮等等複雜的情緒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
這一幕,從高空上看,真的太浪漫了。
負責拍照的人,利用電腦屏幕,連續截了好幾張圖。
來玩蹦極的情侶太多了。
這是一種極端的浪漫。
在下墜的空間裡,**和靈魂都被剝離,只剩下一股勇氣,彼此緊緊地抱着心愛的人,給予她堅定的擁抱,海誓山盟的諾言,給予她一種我會保護你,我會用自己的生命爲你付出,一起同生共死,今後不管艱難險阻,我們一起克服的信念。
這下墜的空間裡,他們只有彼此,誰都無法幫他們。
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
湖光山色,藍天碧水,絕地懸崖,彼此相擁從高臺一躍而下,向是湖底飛去,向是天空飛去,多麼唯美的畫面。
這時候,恐懼的女孩,迎來了男孩一個深情的吻。
唯美,浪漫。
彼此就是一切。
穆涼熱切地吻着她的脣,彷彿一點都不爲失重所苦惱,喬夏則是嚇得眼前發黑,心臟停跳,噁心想吐,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死過去了。
再吻,老子吐你一嘴怕不怕!!!
穆涼抱着她,倏然放了手,喬夏害怕地恐懼尖叫。
這混蛋,他竟然放手了。
他竟然放手!
喬夏死死地抱着他,耳膜又是一陣刺痛。
她彷彿聽到穆涼說了一句英語。
具體說了什麼,她卻一個字都沒聽到。
這種情況下,誰有心情聽他說了什麼,簡直都嚇得要做惡夢了。
下墜的感覺慢慢地減緩,倏然變得很慢,很慢,猛然一沉到底,突然急速上升,喬夏又在尖叫。
穆涼哈哈哈大笑。
喬夏簡直要恨死了,同時極度的恐懼過後,就是一陣興奮。
難怪這叫極限運動。
後面,反覆幾次,下墜,彈起,喬夏竟然不害怕了,也能大笑起來。
“噢,好開心啊,飛起來了……”
下墜的過程中,景色太美了。
湖光美出了新高度,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昇華。
除了第一次下墜的恐懼,尖叫,後面幾次,喬夏表現都非常好,甚至敢放開穆涼,張開懷抱,擁抱山川河谷。
太美了,她想。
就像一次神奇的旅程。
上去的時候,喬夏本以爲她會吐的,誰知道,特淡定,一名白人女孩問她,害怕嗎?
喬夏說,“很刺激,很興奮,一點都不怕。”
那些我要死了,我再也不想蹦極,這太嚇人的想法,都被喬夏餵了狗。
那對情侶很興奮地要求馬上要蹦極,女孩在上面猶豫了很久都沒去呢。
畢竟,一百多米的蹦極,全球都有名的呢。
一般的娛樂蹦極就四十米。
這可是三四倍的高度。
穆涼含笑地看着她,“刺激嗎?”
“我還能再玩一次!”喬夏大聲說,可能是失重的緣故,耳膜受了影響,她現在說話聲音特別大,就像喊起來一樣,穆涼一笑,“體驗過一次就行。”
玩第二次,就沒第一次如此刺激了。
喬夏也不強求,這玩蹦極的人多了呢,有人噁心嘔吐有人覺得很刺激。
回去的時候,穆涼開車。
喬夏覺得自己的腿都在抖,不太適合開車,只好把自己心愛的大紅交給了穆涼,對的,她給自己的跑車起名叫大紅。
穆涼對這個起名的能力吐槽無能。
原來直接叫小紅。
他問,你的小花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黃呢。
喬夏一錘定音,“那就大紅吧。”
穆涼,“……”
早知道他就不出聲了。
這名字,實在是無法恭維呢。
“你剛剛在蹦極的時候和我說了什麼?”喬夏問。
她依稀記得是一句英語,卻不知道穆涼具體說了什麼,怎麼都想不起來,那時候就只顧着害怕了。
“你很蠢!”
“胡說八道,你明明說的是英語。”喬夏說,欺負我讀書少嗎?
“翻譯成中文就是你很蠢!”
喬夏,“去死!!!!”
真是太討厭了。
她還以爲穆涼在表白呢。
穆涼認真地開着車,不再說話。
剛剛我說了什麼?
哦……
回到了市內,喬夏覺得有必要壓壓驚,拉着穆涼進了一旁的冰激凌店,要了一桶冰激凌,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喬夏吃得津津有味,穆涼一口沒動。
“你不吃嗎?”這麼好吃的冰激凌,他竟然不動,真是不動欣賞。
“我不吃這玩意。”
“很好吃。”
壓壓驚的聖品呢,每次她受了驚嚇,總要買一支冰激凌來壓壓驚,若是沒有冰激凌,人生無趣了呢,喬夏挖了一勺,伸到他嘴邊,“吃!”
命令的,不容商量。
穆涼很嫌棄,喬夏說,“身爲我的老公,爲什麼沒辦法欣賞我的口味?”
“……”穆涼很嫌棄地張口。
喬夏很滿意,自己吃一口,挖一口給穆涼,甜甜蜜蜜地把一桶冰激凌給吃完了,心情很美麗,總算得驚嚇都過去了,晚上一定能做一個好夢了呢。
兩人你儂我儂的,周圍都冒出粉紅泡泡了。
“想吃就不要找那麼多借口。”
“不找藉口,我就不吃了,畢竟,吃了那麼多冰激凌是要長肉的。”所以,不需要有一個好藉口,才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啊。
穆涼簡直對她沒想法了。
喬夏打了一個響指,“晚上我們再去賭場吧。”
“……”穆涼很苦惱,這再去賭場,我是輸錢好,還是贏錢好,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探討的問題,很有必要問一問他的朋友圈。
可是,他覺得自己的朋友圈對自己充滿了惡意,很想看到他和喬夏相愛相殺。
哼!
不能讓他們看戲。
“好。”
喬夏真覺得自己吃多了,有必要運動一下,一回酒店就換泳衣和穆涼一起去海邊游泳,這是穆涼最喜歡的運動了,可以吃豆腐,簡直不能更美好。
一輛黑色的車從他們在甜品店就一路跟着。
車裡有一男一女兩名女子,女子的造型非常非主流,劉海一邊豎起來,頭髮紮了一個馬尾,一邊臉上貼着一朵灰色的花,從眉尾一直蜿蜒到臉頰上。
皮衣,皮褲,容貌一般,一雙眼睛卻很有神。
一邊耳朵上,帶了六顆耳釘。
另外一邊卻什麼都沒帶。
男子是很常見的黑人,塊頭很大,看起來很能打,眼睛銳利,拿着相機一路拍照,傳給了方曼寧。
“是他們?”
照片裡,喬夏和穆涼坐在午後的甜品店裡,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冰激凌,穆涼麪無表情,喬夏笑容燦爛,就算看照片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甜蜜。
根本擠不進去第三者。
喬夏不是瘋了嗎?
爲什麼看樣子,一點都沒瘋了。
不共戴天之仇,竟然也放下了,這麼快就和穆涼嘻嘻哈哈,甜甜蜜蜜?
賤人!
果然是賤人!
她這麼快就放下,那她告訴喬夏真相,還有什麼意義嗎?
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豈有此理!
“對,就是他們!”方曼寧說,她咬着牙,仇恨地看着喬夏,沒想到穆涼會帶喬夏去布魯海島度假,這座島嶼的通行證太難了。
爲了撇清嫌疑,她也沒有露面。
僱殺手而已,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這兩位殺手,是道上有名的雌雄雙煞,他們出手,幾乎沒什麼懸念。
“記住,我只要女的性命,不準殺了男的一根頭髮,不然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方曼寧說,她太愛穆涼,雖然恨他無情,恨他把自己逐出烽火集團,可她真的無法下決定殺他。
只要喬夏沒了,一切就能恢復原樣了。
她還抱着這樣的希望。
“哼,我們做事,你放心,保證不動男人一根頭髮,百分之三十的定金,打到卡里。”
“行!”
方曼寧也不廢話,掛了電話,這男女要價特別高,生意還特別好,定金要的也很高,一旦鎖定目標,他們就要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這對殺手是一對情侶。
女的叫莉莉莎,男的叫戴利。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一個人就行,找一個機會,她一落單,馬上就能擊殺。”莉莉莎看着海里游泳的他們,冷笑一聲,“真不知道,這麼一條人命,爲什麼出這麼高的價格。”
“情殺有什麼道理可言。”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