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本部收到香波地羣島上海軍支部的聯絡,於兩年前失蹤的草帽一夥又再度出現,並且在島上大肆募集同伴,”沉厚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敞闊的辦公室內,辦公椅上端坐一名下巴蓄着鬍子的男人,他身披海軍大氅,穿着紅色西裝。
“你先去看看事情是什麼情況,一旦確認是草帽一夥,就立刻逮捕,必要時,允許格殺勿論!”說完這話,一直埋首公文的男人,忽然停頓了一下手下的筆,他擡起頭,目光深沉的看着我,“不過要記住你是什麼身份,空。”
兩腿高高的搭在桌子上,我靠坐在沙發裡,一臉玩味盯着那個男人,淡笑道,“當然,我知道該怎麼做,赤犬元帥。”
赤犬隻是哼了一聲,冷聲道,“嗯,早去早回。”
從沙發裡起身,軍靴重重砸在地上,我背對赤犬揮了揮手應道,“嗨嗨,”便走出了元帥辦公室,眼裡帶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期待,整整兩年的時間,實在讓我等的有些久啊。
問:兩度春去秋來,一共七百三十天的時間裡,可以發生什麼?
“空大人!是要準備出航了嗎?”面前的男孩子留着利落的黑色短髮,精神矍鑠我敬着軍禮問道。
“嗯,薩克森,你留在本部,我只不過是去趟香波地,不需要軍艦,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把身上沉重的海軍大氅扔給他,說道。
這個對我語氣恭敬的男孩子,名叫薩克森,今年十九歲,雖然年紀輕但已經是一名出色的海軍准將,而他從兩年前只是替我帶路看守房子的小海軍,現如今已經成長爲一名可靠的優秀海兵,帶他出任務的時候比誰都敢衝在前面,而且還有一顆機智的大腦,想必再過幾年,前途一定會更加不可限量。
而這兩年間,海軍中算是人才輩出,因爲本部和海軍G-1支部對調,從偉大航路的前半段被挪到了新世界,G-1支部的成員集體被併入海軍本部編屬,原來的基地長則是跟隨着支部挪位,赤犬當初做這個決定雖然冒了很大的風險,可如此一來,本部將士直面新世界海賊使對敵機會大大增加,整隻海軍也因此,實力有了質的提升和飛躍。
“嗨!那麼——空大人,請您一路小心!”薩克森目光凜然,聲音洪亮的說道。
“好的,另外我不在的時候,公務就照常拜託你照料了,”眉眼彎彎的看着他,兩年前,我雖然和艾琳一同被調往這裡,但是在工作上卻很少有機會可以碰面,所以一直都是這個可靠的小助手從旁協助我,而這一趟去香波地羣島,恐怕要耗費很多時間呢。
“嗨!!這是屬下份內的事!”驚覺自己說錯話,薩克森連忙糾正,“那個,能爲空大人分憂是屬下的職責!”
“呵呵。”
告別薩克森,我又回到公寓內收拾了一下,庫贊送給我的那輛輪椅,之前在和“四皇”之一的百獸凱多旗下的海賊團的激鬥中,慘遭損毀,那是海軍和凱多之間碰撞最激烈的一次,雖然心裡非常的捨不得,但還是把它光榮的火葬了,自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坐過輪椅。
但令我驚訝的是,大概我體內有紅果的緣故,曾經被折斷兩次的腳腕竟然日漸恢復,雖然達不到正常人腳力的巔峰,但輔以武裝色霸氣,竟然一點也不比從前修煉體術時的反應神經慢,這也算是一個意外驚喜。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吁嘆時間的流逝,轉眼兩年過去,長髮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披肩短髮,體重也是一天比一天輕,因爲要不分日夜的和新世界的海賊戰鬥,忽然有天覺得長髮礙眼,手起刀落,那困擾我的三千煩惱絲就做了古,還讓卡里法心疼了好一陣。
艾琳也是總取笑我,說再這麼瘦下去,輕的不知道等哪天就真變成一團空氣飄走了,那會還讓她抱着什麼哭去,連屍骨都找不見,墳都沒地兒擱。
暗自好笑的搖了搖頭,我轉身從揹包中摸出一隻電話蟲,輕車熟路的撥了出去,嘟聲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終於,我面前的小電話蟲先是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接着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啊……小鬼啊,怎麼了?”
嘖,“我說大叔,你不會又在海上騎着自行車,然後睡着了吧?”對着電話蟲無奈問道,而庫贊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預感,簡直是百發百中。
“啊啦啦,說起來……這裡是哪裡啊,怎麼一眼望不到邊,啊……”又是一個悠長的哈欠。
“我說你啊,”額上多出了三條黑線,總覺得兩年過去了,這個散漫的男人也該有些什麼變化,事實證明我錯了,就算是再給他二十年的時間,他只會變得更懶,記得有一次,也是因爲他睡覺睡的太勤快,我和這位懶神“失聯”了怎麼不也得一個月,當時急的就差衝出本部去找他,真是不讓人省心。
“好吧,我和你說正事,”語氣嚴肅起來,“之前你去探察的那個地下世界的黑商交易,我動用了很多力量也沒查到源頭,雖然只是捕風捉影,但我懷疑,是海軍內部有人阻攔了消息,而且,還是在權者。”
聽見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氣,庫贊說道,“嘛,我也有些疑心,所以正要朝那裡去了,不過睡到現在才醒,話說小鬼,我聽說香波地羣島那裡似乎也有什麼動靜。”
“香波地羣島的事,赤犬剛纔已經說派我去看看情況了,”嘴角噙起一抹笑,“有我在,你就不要擔心了,倒是你啊,大叔,難爲你故地重遊,回來一起去流地羣島上那家燒烤店喝一杯吧,我請你。”
掛斷了電話蟲,思緒似乎又飄回我剛剛在G-1上任的時候,那會海軍本部的元帥還沒有最後敲定,候補人選自然是庫贊和赤犬二人,雖然戰國臨行前推薦甚得人心的庫贊繼任,但世界政府的上層卻屬意由赤犬擔任元帥,庫贊也爲此與赤犬發生了爭執。
不出所料,二人決定在新世界已經廢棄不用的原政府科學隊駐地——龐克哈薩德島,展開了關乎帥位的激烈決鬥。
在決戰之前,我私下裡曾經和庫贊偷偷會過面,也詢問過庫贊對於帥位的意向和他當上元帥後想把海軍領往哪個方向,庫贊只是說,他和赤犬的正義不和,我知道他心裡還是有對當年奧哈拉的愧疚。
商量後,我們也確定了庫贊進退的兩條路,進者,如果他能壓制住赤犬並卻得決鬥的勝利,那自然是好,於公,庫贊當了元帥就可以進行從海軍內部開始的肅清,於私,我希望做的一些事情當然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支持。
但假設庫贊不敵赤犬落敗,那麼庫贊就從此退出海軍,加入到黑暗世界的潮流裡去查清一些東西,而我則同時利用海軍職權對其進行庇護,這樣一來庫贊成了無牽無掛的“散人”,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的,對新世界戰局的走向更是可以邊觀望邊控制。
而激鬥十天的結果,還是庫贊敗北,以防萬一,我之前將縲紲的薄殼裹在了他身上,最後幸好只是身上小面積燒傷,其他無礙,而庫贊也按照我們先前所說,離開了海軍。
背起小包,我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走出本部,疾馳在空中。
眼前的紅土大陸依舊百年如一日的聳立雲端,氣勢磅礴,而海軍本部依靠紅土大陸而設,似乎是在昭示着堅決不會被混淆的正義,就如一直挺拔堅毅的紅土大陸一樣。
雲霧繚繞間,我變換着軌道飛翔在空中,層層的白霧團朵裡,隱匿着幾抹深藍的天,像是我見過的那雙最璀璨的藍寶石。
一年半之前,我收到了喬艾莉的消息,說是在南海的某一處海域似乎有人見到過那個女人出沒,而經過在那座小島附近的幾番搜尋,確實找到了一些關於歷史正文的線索,而村民也印證了當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和幾位戴着動物帽子的男人一行,曾在他們那裡歇過腳,貌似在沿路探查着什麼。
接着不久後,薩博的一通電話確實的證明了我的猜想,他說最近的地下世界中,不知道從哪多出了一名新晉買家,樣貌神秘,作風詭異,在不停的買入大量情報。
而地下世界裡的交易,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大抵是同軍火,藥物,毒品等違禁物有關,可是那個神秘買家卻只獨獨對一些考古情報感興趣,而且斥資巨大,一條稀有情報,通常花到比常人多上三四倍的價格也不在乎,出手非常闊綽。
不過薩博並未查到這位神秘買家,因爲替這位正主交易的接頭人每次都不同,渠道太廣泛,目標也太小了。
但我有種直覺,地下世界裡那位神秘詭譎的賣家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女人,雖然不清楚她現在到底身處何方,但種種跡象表明,她已經逃出了雷的手下,支撐在她背後的,是另一個強有力的後臺。
在這中間,我也想過去找她,把那天晚上突然失蹤的事情問個清楚,更想知道她爲什麼安全了也不和我報個平安,但是幾經思考,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就像當初我沒能自私的阻攔她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一樣,現在我也不能沒道理的把她拴在我身邊。
而且,我自然知道大事件後草帽又回到本部,用對他哥哥火拳艾斯的祭奠禮當作障眼法,實則要告知草帽一夥暗號的事,想着我們有一天還會再見面,想要去找她而激動的難以平復的心就會稍有緩和。
因爲當初在羅格鎮和她相遇後,就已經決定好了,即使不能在一起,但只要是都在這一片大海之上,只要知道對方好好的活着,不論各自的身份,再見面的時候,也依舊會親切的問候。
我任憑全身都舒展在高空裡,大大的張開雙臂,閉上眼睛,垂直朝着身下的香波地羣島降落,耳邊呼呼成風,似乎一整顆心都泡在了雲朵裡,被等待着相見的喜悅所淹沒。
兩年了,好想見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本文的最後一個新篇,新世界篇章的開啓,也是在迎接另一種生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