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邦連連搖頭,“真的不是我,”
“夠了,蘇定邦,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怎麼,你二十年對她都不聞不問,現在突然跟她親近,難道你敢說你沒有陰謀。”
眼見他們父母吵開了,樑美麗當然不會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又把矛頭對準蘇定邦開罵。
蘇定邦怨恨的剮了她一眼,“你不要光顧着說我,如果你對蘇涼有對蘇暖一半的好,她也不至於受那麼多苦,你也不是個東西。”
“我不是東西,蘇定邦,你倒是我告訴我,我憑什麼要對她好,你對我說想要一個兒子繼承蘇家的家業,好,我就辛辛苦苦的懷胎十月,結果呢,你是怎麼對我的,你下了我的牀就爬上白芬芳那個賤人的牀,我在醫院裡痛的要死要活生了個賠錢貨,你一句關心的話沒有甩手就走,白芬芳這個賤人給你生了個兒子,從那以後,你的整顆心都被他們母子勾走了,可還記得我們母女三人,既然你不要這個賠錢貨,我爲什麼還要巴心巴肺的養着她,沒錯,我就是恨她,恨她不爭氣,不是個兒子,不能抓住你的心,恨因爲懷着她,你就爬上了白芬芳的牀,所以,我恨她有什麼錯,如果不是殺人犯法,我早就掐死她一百次一千次了!”
她情緒激動的一口氣把壓在心裡二十多年的痛苦和愁悶通通都喊了出來,話都說完了,胸口還激動的上下起伏。
蘇涼早就懵了,原來她被討厭的原因,竟然是因爲自己是個生不逢時的女兒身。
呵...
當真是可笑。
身體一個趔趄,顧斯年立即穩穩的把她接住,用自己的力量支撐着她,“沒事,他們都不要你,我要。”
說着,更心疼的抱緊了她,觸手是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小小的身體,卻偏偏要承受這麼多的磨難,想起自己甚至還有事瞞着她,顧斯年就覺得自己簡直也不是人,縱然他有了坦白的打算,可儼然,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他只能擰緊了眉頭,擔心的望着她。
眼角的餘光掃到何凡宇擔心的向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他直接冷冷一眼掃過去,阻止了他繼續前進的腳步,事到如今,他怎麼可能還會對蘇涼放手,他只會更心疼她,加倍的對她好。
低頭,溫柔私語,“我們回家。”
蘇涼安靜的靠在他懷裡,聞言,擡頭看向這兩個她應該稱之爲父母親的人,慢慢、慢慢的勾起冷笑,“真是很抱歉我的存在讓你們痛苦了這麼多年,你們都不用再爲難了,我決定了,從今天這一刻起,我就徹底跟你們斷絕關係,以後,大家都不用爲難了,挺好的,都不用爲難了。”
說完,伸手拉了拉顧斯年,顧斯年會意,直接打橫把她抱起來,再不看所有人,直接走向停在院子裡的汽車,迅速離開。
院子裡,一片死寂。
樑美麗、蘇暖、何凡宇站在一邊,另一頭則是蘇定邦、白芬芳、蘇俊以及白羽沫,一個男主人,兩個女人,然後是兩家人。
這混亂的場面。
樑美麗和蘇定邦顯然都還在震驚之中,半晌誰都沒有說話,再怎麼樣,蘇涼畢竟是他們的女兒,現在...
蘇定邦突然長嘆一聲,低下了頭,白芬芳伸手想安慰他,被他直接推開,轉身就進了屋裡,一路直接去了書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裡面。 www★Tтkǎ n★¢ ○
白芬芳擔心的看着外面虎視眈眈的樑美麗,而樑美麗果然也不負衆望的重新振奮了精神,指着她破口大罵,“白芬芳你個賤人,現在看到蘇涼跟我們決裂,你開心了是不是,你怎麼就那麼恨毒,我樑美麗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你什麼,你非要這麼來禍害我...”
突然又嚎啕大哭起來。
眼見事情弄成這樣,白芬芳當然不會明着跟她吵架,立即拉着白羽沫和蘇俊進屋了。
樑美麗還在院子裡放聲大哭,蘇暖走上前扶她,“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家,決裂了也好,省的蘇涼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幫着他們。”
樑美麗激動的看她一眼,“對,你說得對,不管怎麼樣,我絕不能讓顧斯年幫着他們對付我,定山我一定要抓在自己手裡,走,咱們走。”
母女兩人竟然又是一臉欣喜的攙扶着走了,何凡宇傻愣愣的站着,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一遍遍的質問自己,他究竟跟怎麼樣惡毒的女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還是說,由蘇定邦組成的這個蘇家,關係着的都是什麼樣的一羣魔鬼!
屋子裡。
白芬芳一進門就把蘇俊打發了,“阿俊,你先回房間,我有事跟你姐姐商量。”
蘇俊答應着先上樓了。
白羽沫立即顯得有些不安,低頭回避着白芬芳的目光,白芬芳狠狠剜了她一眼,“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儲物間。
門關上,白芬芳揚手就直接給了白羽沫一記耳光,“蠢貨,誰讓你通知她們過來,你看看,現在事情被你搞成什麼樣子!”
白羽沫囁嚅着試圖狡辯,“媽,我不是,”
“還想狡辯,不要以爲你媽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網上接近蘇暖然後把蘇涼要過來吃團年飯的消息告訴了她對不對,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蠢的女兒,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把你從山裡帶出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白芬芳板着臉,兜頭就是一頓痛罵。
白羽沫不敢再辯解,白着臉點頭承認,“媽,對不起,都是我糊塗了,我本來是想要讓蘇涼難堪。”
“還不閉嘴,我現在聽見你的聲音就覺得煩,你最近都給我消停點,尤其別招惹蘇定邦,我看他今天的表現不對勁,怕是聽樑美麗那麼一說,肯定更覺得虧欠了蘇涼,沒準他一個衝動就想要補償她,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外面傭人說話的聲音,神色一凜,猛的就推門出來,看傭人吳媽正走出去,立即叫住她,“吳媽,家裡是不是來人了?”
“是啊,太太,是常律師過來了。”
白芬芳心猛地一沉,強忍着慌亂裝着若無其事的問,“常律師怎麼會突然過來?”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老爺叫他過來。”
糟了!白芬芳暗道不妙,白羽沫在儲物間也聽的很清楚,慌亂之餘,不由面露懼色,擡頭就看到白芬芳陰鷙的臉,嚇得不停向後退。
白芬芳狠狠瞪她一眼,迅速上樓去了,這時候叫律師過來,難道是要更改遺囑?她就覺得他最近似乎長長魂不守舍,又經常提起蘇涼,莫非真的是要把財產分一份給她?
該死,蘇定邦本來就沒多少身家,定山一半的股份都在樑美麗手裡,本來能留給他們母子就已經不多了,現在這個不受寵的蘇涼又要來分一份,她付出了半輩子的青春,難道就得到的殘羹剩飯?
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