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和小黑一直都想知道東方魔頭有沒有欺負過主人。
主人隱隱約約的都叫了那麼久……
“哎,”
一個鬼娃和一個野獸蹲在樓梯角落畫圈圈,娃娃時不時的回頭看,擔憂的表情一覽無遺:“小黑,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救主人出來?”
小黑擡起爪子不客氣的拍它腦袋一下:救個屁!主人那又不是慘叫。
“還不是慘叫?”
娃娃覺得最忠心就是它,時刻爲主人安全着想的也是它。
“如果不是東方魔頭欺負她,那爲什麼會一直的叫?正常人會這樣子的嗎?”
小黑都懶得和這個小奶娃討論下去,嘴巴叼起它的紅肚兜就往樓下走。
雖然它也不太清楚主人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但是心裡直覺告訴它,不要去好奇探究,否則會死得很慘。
“喂!”
娃娃在它嘴裡手腳亂蹬:“你帶我去哪裡?我還要等主人出來一起睡的!”
小黑淡淡的回它一個眼神: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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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累完她都能很快入睡。
不同於前兩次做完他就離開,這次做完後,東方墨很貼心的幫她擦乾身子,又把她親自抱回到牀上。而木槿知全程昏昏欲睡的窩在他懷裡,察覺到他也躺下來後,她自動自發的貼進他懷裡。
身邊有他,鼻尖下全是屬於他清冽好聞的氣息,木槿知入睡得更快。
三年來,她是第一次睡得這麼安枕無憂的。
不必要擔心睡到一半的時候有鬼出現,也不用擔心在睡夢中驚醒……果然只有在他身邊的時候,她才能放下警惕,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
“墨,”
木槿知半睡半醒之間,腦袋貪婪的在他懷裡軟軟的揉了幾下,把心底深處藏了很久的話說出來:“我很想你。”
特別想,天天想……
是那種見了面就要狠狠抱住的想念。
“嗯,”
東方墨黑眸半眯,房裡落下來的月色淺淺淡淡的,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聽到他的嗓音從沒如此的溫柔:“乖,快睡。”
“明天開始不能再欺負我,”木槿知小聲的咕咕噥噥:“不能再說話氣我,我生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越說越小聲,等到東方墨望向她的時候,她呼吸平緩的早已沉睡過去。
嘖,笨蛋,他是要欺負她一輩子的。
他心裡不由自主的暗笑一句,幫她掖了掖被子,又把她往懷裡抱得更緊。
他喜歡以前的木槿知,更喜歡此刻窩在他懷裡安心沉睡的木槿知。
她身上早已褪去從前深藏在骨子裡的怯弱和不自信,整個人在爺爺的教導下脫胎換骨,洋溢出一種屬於她自己的神采飛揚。
今晚在宴會場上他親眼看到她對付惡鬼。
即使只是遠遠一眼,她舉手投足間的自信氣勢還是讓他心頭微微一震。終於……
終於他的女人成長到能獨當一面了。
“木槿知,”
他輕聲叫她的名字,薄脣輕輕磨蹭她紅通通的臉頰,“我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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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月色暗淡的從窗口照進來,能看到睡在牀上的人深深皺起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
寂寂無聲的房間裡,葉艾睡得極不安穩。
她曲起身子面向窗口側身睡,豆大的冷汗不斷從她額頭上滾落下來。她很想坐起來看看究竟是什麼造成自己心神不寧的,可身上像被壓着一塊千噸重的巨石,連呼吸也是困難的。
吭、哧,吭、哧……
葉艾在黑暗中無力的用勁喘氣。
倏地,在她身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後面猛地吹過陣陣陰風;隨即一道腥臭的、滿臉污血的惡鬼緊貼在她身體背後緩緩擡起頭……
一雙佈滿怨氣與憎恨、沒有眼珠只剩下眼白的恐怖眼睛死死地盯着葉艾的臉……
“她會法術!”
另一個房間裡,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木槿知現在學會了法術,我今晚差點就被她反將一軍,在外面丟臉了!”
要不是葉艾趕得及過來,她肯定就會當衆出醜了。
“原來是這樣,”
古妍妍的聲音剛落地,又響起另一道蒼老的聲音:“怪不得她會消失三年,誰也找不到,看來是東方燕帶她去學會了法術的。”
“那現在怎麼辦?”
古妍妍在房裡惶急得走來走去:“木槿知要是捉住了惡鬼,那我以後就更沒有勝算了。”
她好不容易纔靠着惡鬼扳回一局,怎麼能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
“我現在寧願不要東方墨,”
古妍妍的表情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猙獰,怨恨的握緊拳頭:“我也要弄死木槿知!”
沒錯,一開始她的確是想搶回東方墨而討厭木槿知,想把她趕出霖市的。
但隨着兩人交手以來,她多次都敗於下風,強烈的不甘和好勝心已經讓她不再一心想着要搶回東方墨,而是一定要打敗木槿知了。
“先別急,讓我想想。”
在房間角落,古妍妍的前方,蒼老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一道偏瘦的影子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幾乎都融入了黑暗之中,要不是他開口說話,根本不會知道有個人在那裡。
“不知道東方燕教了多少給她,”
蒼老的聲音細細冥想:“離開三年,照理來說是連法術的皮毛都學不會;但如果……”法術這門學問博大精深,三年的時間和三天差不多,根本學不會什麼。
“木槿知天賦異稟的又會另當別論。”
“她會天賦異稟?”
古妍妍開口諷刺:“就那一個孤兒,恐怕連大學都沒有讀過的人。”
“你今晚和她對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發現?她能自己找出惡鬼嗎?”
“不行,”
說起這個,古妍妍很有信心:“我讓惡鬼藏起來的時候,木槿知也沒有發現。”
“那就好,”
蒼老的聲音鬆下一口氣:“看來東方燕也沒有教到她什麼,只是教會了她最簡單的驅鬼。”
“那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對付她?”
古妍妍迫不及待的接過話:“師傅,我也跟你學了三年多的時間,我能對付木槿知!”
“你當然可以,”
一道渾濁帶殺氣的眼睛背對着她,陰沉沉的望向窗外:“就算你沒本事,我給你帶着的惡鬼也有這個本事。它自身的怨氣本來就很重,又長年累月的吸收了活人的精血,早已不是惡鬼,而是成爲了鬼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