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間,段亦陽跟童越也出了機場,酈城的氣溫明顯暖了很多,童越有些熱,外套脫下來,就隨意搭在腕上,段亦陽似乎有些怕冷,但是平時也不見得他穿得多。
童越上前一步,自然而然的替男人理了理衣襟,聲音帶着一股子冷靜,又帶着一股子溫柔,讓人真真難忘:“我們回酈城了,天氣熱,不如我幫你把這件外套脫下來吧!”
因爲在機場外,司機還沒有趕到,兩人就站在機場外,段亦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出一抹柔軟,應了一聲,算是默許了童越的舉動,童越幫着他把外套脫下來,男人只留下一件西裝和襯衣,仍舊是那麼黑白相間的顏色,顯得幾分鄭重,又顯得幾分清冷。
“外套不要脫了,等會兒要直接去公司。”段亦陽制止住了童越接下來的動作。
童越有些驚訝的望了他一眼,卻見男人眸色如霜,透着一股子涼:“可是,你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沒事,我挺得住,董事會那邊催得很緊,我不可能不過去一趟,你如果累的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回來上班!”段亦陽拍了拍童越的手,像是感覺到她的難過一樣,因爲童越很沉默,他勾了一下脣:“我沒事,不用擔心,如果你不放心,可惜跟我一起雲公司。”
童越卻覺得沒勁,很多事情她幫不幫,在困難出現的時候如此明顯,眸中的那一點笑意快撐不住,她搖頭,拒絕:“不用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段亦陽不由分說的開口,正巧司機將車子開過來,段亦陽讓童越上了車,看着童越頭髮有些亂,又替她順了順頭髮,那舉動分明是戀愛中人的舉動。
似乎這兩天的疏離不曾出現過一樣,童越笑了一下,甜甜的:“亦陽,我打車回去就好了,不用讓司機送我。”她並不需要這些,反而是段亦陽急着回公司。
段亦陽卻搖了搖頭,一隻手還卡在車門上,笑的柔情萬種,勾人心魂:“沒事,我已經叫了車,很快到,你先回去吧!記得在家乖乖的,等我回去。”
“好。”一個字,代表了童越的態度,車子開走之後,段亦陽眼底那抹子柔情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常見的冷。
而這一幕,被秦羽看得一個清清楚楚,她咬了咬牙,幾乎要咬出血一般。
段亦陽,你真是好樣的,我剛回來,你就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你成心的是吧!
秦羽掛了電話之後,車內的氣壓也低了很多,可是她卻沒有下車,也沒有打算下車,重新吩咐了一聲開車之後,秦宅的車子載着她不徐不緩的離開機場,她的情緒才慢慢冷靜下來。
段亦陽,這輩子只能是她秦羽的未婚夫,丈夫,一個童越算什麼玩意兒,竟然敢跟她搶男人,活膩歪了是吧!
車子從機場回到秦家至少要四十分鐘,飛行的路上,她很累,看到方纔那一幕
,她更是情緒起伏不定,但是越是生氣,越不能外露情緒,她開始閉目養神,直到回到了秦家。
這個點兒,秦家正在吃飯,其中有秦羽的哥哥秦鄴,她的爸爸秦臨川,媽媽周蘭芝,爺爺秦欒,一家人瞧見秦羽回來了,一個人都驚訝的不得了。
雖然秦羽打過電話說,今天會到,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早。
周蘭芝心疼女兒,一早就讓司機去機場等着,就怕錯過了女兒的班機。
她也顧不得秦家的禮儀,從飯桌上站了起來:“羽兒你回來了,累壞了,快坐下來,媽媽讓人給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飯菜。”
又彷彿覺得菜不夠,滿足不了女兒的習慣,又對一旁的傭人說道:“再去做兩個小姐喜歡吃的菜!”
秦羽略顯無奈的扳過媽媽的肩膀,親暱的抱了她一下,這纔開口說道:“媽,我真的不餓,我回家又不是去別的地方,不用這麼麻煩,我隨意吃點就好了。”
周蘭芝跟女兒親暱的坐了下來,爸爸秦臨川的哥哥秦鄴的態度都挺熱絡的,但是爺爺卻一直沒有開口,秦羽剛回來,沒想那麼多,自顧自的吃飯。
自從昨天那事情發生之後,老爺子的眉頭就沒有一刻放鬆過,這也是聽說秦羽要回來,才下樓吃的飯。
“羽兒,這次回來,你跟亦陽的事,你有什麼打算?”秦欒開口了,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命中紅心。
秦羽的目光微微一頓,帶了一絲遲疑,但很快從容說道:“該是我的東西,一定是我的,爺爺,您放心,我既然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孫女的態度還是讓秦欒滿意的:“段家人這個時候想悔婚,還這麼打了我們秦家的臉,真以爲我們秦家白白任由人欺凌嗎,我們秦家再不濟,還是掌握了酈城銀行的命脈。”
說到這裡,秦欒的語氣稍稍一頓,但顯得更爲凌厲起來:“臨川,這件事你看着辦,不用經過我的同意,既然段亦陽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往後的日子也別想那麼好過!”
“好。”秦臨川眸色一沉,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秦羽從始至終沒再多說什麼,家人的意思,她明白,段亦陽這次的事不止打了她的臉,同樣打了秦家的臉,秦家在酈城好歹也是大戶人家,並非什麼小門小戶,他爲了一個女人,竟然敢這麼對秦家,而段亦陽此舉,無異於公然跟秦家作對!
段亦陽回到公司的時候還沒有上班,這會兒公司冷冷淡淡的,並沒有什麼人,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剛到公司,就有人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
“段總,真是讓人好等。”文濯來得很早,他這幾天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精神並不比段亦陽好到哪裡去,天陽國際出了這種事情,他一個副總也免不了責任。
事情發生後,段亦陽離開酈城,躲得一清二淨,倒是把他給苦壞了。
所以一聽到
段亦陽回酈城的消息,文濯一刻沒敢耽擱,就過來了。
段亦陽本來想讓人給自己泡杯咖啡,這玩意兒,雖然不好,但是沒辦法,習慣了一種東西,久而久之,便適應了他的存在,不論好壞,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文總,好早!”
“段亦陽,你以爲你這段時間離開酈城,就能撇清所有的責任嗎!你不顧大局,不經董事會開會決定就隨隨便便召開董事會,導致天陽國際股票大跌,人才流失,如今資金鍊斷了,全酈城的銀行沒有一家銀行肯貸款給我們,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文濯說話一點兒都 不客氣,也許是這幾天憋壞了,才導致他沒有控制自己的脾氣,一股惱兒朝段亦陽發泄出來。
段亦陽有些意外的看着文濯,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這些情況,文副總難道現在才故道,所以才跑過來質問我,我只能說一句,文副總太閒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如今鬧到這個地步,如果你現在的關注點還在起始原因,我會覺得文副總失職了。”
文濯聽到他這麼一席話,氣得青筋直跳:“那你的意思是說公司的死活你都不關心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文副總!”段亦陽提醒。
文濯卻冷冷一笑,諷刺的不得了,他擡了擡袖口,隨意一彈,帶了一絲厭惡:“段亦陽,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對童越如何喜歡,放棄江山也要跟她在一起,知道的,卻知道你跟童越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場天大的陰謀,你敢不敢在她面前承認你的真正目的?”
段亦陽看了文濯一眼,稍緩,放下按着的太陽穴,勾脣一笑:“文副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比我心裡更清楚,我不會讓童越一直呆在你身邊,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知道你的真面目,知道你抱了什麼樣的狼子野心接近她!”文濯狠狠的說道。
段亦陽卻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好笑反問一句:“文副總一大早的到我辦公室難道只是想扯這些私人恩怨,抱歉,我並不奉陪,如果沒事,文副總還是請回吧!我要忙了!”
很明恩的逐客之令,可惜文濯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聽到耳裡:“段亦陽,我今天過來是來警告你,你最好趕緊跟童越離婚,不然我不會這麼算了的!”
他的話未說完,可是威脅之意盡顯。
“如果我說不呢?”段亦陽拿文件的手微微一頓,擡頭,斜睨了文濯一眼,男人雖然氣質清冷,可是說到底卻多了一層讓人感覺不到的東西。
而他眼底的光霍霍,盯着段亦陽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抽他的血,刮他的骨,而他眼底噙了一絲自信,那架勢彷彿真的掌握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他直接了當的開口:“如果你不放童越離開,我會讓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好一會兒段亦陽沒出聲,最後開口的時候,聲音已帶了一絲冷:“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