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濯被這一句話擊中,那一瞬間,彷彿如雷轟頂,連整個臉色都變了顏色,慘白慘白的,他看着童越,像是在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
童越明明從小到大一直是喜歡他的,她怎麼可能去喜歡別的男人。
可是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晰入耳,鑽到他耳朵裡,讓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難受,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痛苦百倍的看着她。
方纔她說的那些話一千遍,一萬遍的在他心裡盤旋。
她說,她不愛他了。
她說,她喜歡上了段亦陽。
童越重回到總經辦,看到段亦陽正站在尤秋身邊交待着什麼,她覺得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正準備坐到自己的位置時,段亦陽突然叫住了她:“童秘書。”
她一愣,看向段亦陽,卻見男人一向偏冷的眸子裡竟然有一絲暖意淡淡流淌,他望着她的時候,那琥珀色的眸子裡似乎有一絲暖光。
她搖了搖頭,再次確認那是真的,段亦陽是在叫她,而且當着所有人的面。
“你等會兒過來一趟辦公室,我有事情交待你。”說完這句話,又轉過身跟尤秋說話,等交待完畢之後,又重新回了辦公室。
童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尤秘書喊了她一聲:“童秘書,總裁叫你,傻愣在這裡做什麼!” шωш ◆ttKan ◆¢ Ο
說完這句話,尤秋就開始忙手頭上的事情了。
但是童越還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一般來說,在辦公室,尤秋身爲秘書長,是知曉段亦陽所有的行程的,但是她的嘴巴一直很嚴實,任誰都問不出所以然來。
哪怕是童越,尤秋不想透露段亦陽行程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今天很顯然尤秋在幫童越,童越猶豫了一會兒,快步走向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裡,段亦陽正在忙手頭上的事情,說了一個字:“坐!”
其實童越一直想問喬唯跟他什麼關係,這種感覺像一道魚刺一般,如梗在喉。
童越坐了下來,一直看着段亦陽忙碌,直到他忙完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情,才站起來,看向童越,問的卻是今天在電梯口發生的事情:“今天怎麼回事?”
想了想,童越還是依實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目光期盼的望着他。
“方秘書可不是這麼說的。童越,你想知道,她是怎麼說得嗎?”段亦陽開口,琥珀色的眸子裡透着一股子信誓旦旦,又似乎透着一股子審視凜然。
童越的心一緊,不知爲何覺得有些生氣:“我說的就是事情發生的經過,如果段總心裡已經有了定論,並且不相信我,何必多此一問把我叫起來問是怎麼回事。”
看着女人明顯染了怒色的眸子,段亦陽卻覺得好奇,這樣的童越說真的並不是他所熟知的童越,而他身爲高位,向來很多人都是對他阿諛奉承,他聽到真話的機會並不多。
“我沒有說不信你
的話。”最終,段亦陽還是開了口,解釋一句。
童越眼底凝了一絲光:“那你的意思是說選擇相信我?”
呵,段亦陽從來不覺得童越是一個口舌伶俐的女孩兒,但是這一刻,他突然信了,這丫頭比他想象中的聰明,而且還會用他的話堵他:“這件事還沒有定論,我會再讓人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如果真的不關你的事,我當然不會問責你。”
聽了他這麼說,童越心裡百感交集:“如果段總沒有什麼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你叫我什麼?”在童越要走的時候,段亦陽突然問了一句。
“段總啊。”難道這稱呼有什麼不對,她在公司一向是這麼稱呼他的,他今天又是抽了什麼瘋,也對,自從段亦陽無形之中跟她冷戰之後,她就覺得在抽瘋。
段亦陽望着童越澄清的眸子,心裡不知道從哪兒騰出來一種感覺,讓他這幾天的陰鬱沖淡了些許,張口就是一句:“今晚我想吃你做的飯。”
換言之,他吃展姨的口味吃膩了,想換個口味。
童越吃驚的看了他一驚,覺得今天段亦陽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展姨跟她,一個是五星級大廚,一個是家常小菜都做得一般般的小老闆,這完全沒有可比之言好不好。
“你確定?”童越簡直是震驚了。自從展姨回來之後,她根本沒有下過廚房有沒有。
“怎麼,你不樂意。”段亦陽挑眉,隨口報了幾個菜名,讓她晚上準備。
童越懷着段亦陽腦子被驢踢的想法走出了辦公室,感覺整個人還是飄的,五點半之後,她就離開了公司,可是沒有想到,卻在公司大門口看到了文濯。
而那情形像是在等她,果然一看到她出來,文濯就朝她大步走了過去,而童越根本不想在公司鬧出什麼八卦來,趕緊轉身要跑,但是她畢竟是女人,而且沒有文濯腿長,先天的劣勢擺在那兒,所以沒幾步,文濯就追上了她:“你跑什麼!”
“我還有事,心心在家,讓我今晚早點回去。”童越以爲跟文濯說清楚之後,他就會選擇放手,畢竟他這麼好的條件,何愁找不到女朋友。
文濯看着童越疏離的態度,覺得心中涌出一種痛苦來:“小越,如果今天有機會的話,我想去看一下你爸爸。”
當年他離開之後,文家父母也出了國,這幾年就沒有回來過。
現在他回來了,不管他當年有沒有幫上童家的忙,可是童叔叔對他一直不錯,他還是希望能幫上童越一點兒。
原來,他並不知道啊,也對,當年童家出事的時候,她走投走路去文家求救,可是文家卻拒絕了,她在大雨裡淋了一天一夜,可是文家的大門始終沒有打開過。
再後來,爸爸判了刑,入了獄。
“我拒絕。”童越不敢想這些曾經,因爲太痛,所以張口就是拒絕了。
“可是,他是我叔叔,他當年那麼疼過我,童越,你沒有權利拒絕我去看他!”文濯以爲童父
現在還在監獄裡,可是他沒有想過,童父早在五年前就沒了。
“文濯,不管你說什麼,我不可能同意你去看爸爸的,如果沒什麼事,我還要回家!”
“童越,我知道我當年做得不對,可是你不能一輩子都判了我的死刑,你總得給我一次機會彌補!”文濯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童越不想跟文濯在公司外面拉拉扯扯:“我們先上車,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吵!”
兩人上了車,段亦陽跟申遠一起剛從外面回來,下午他出去見了一個客戶,一回來就看到這個場景,他的臉色頓時沉如了寒冰。
申遠覺得他真倒黴,他應該去燒燒香,拜拜佛,當個特助真心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搞定了合同,老析有了一絲笑臉。
結果,剛到公司就打回了原形,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臥槽,真是夠了啊。
文濯那個小踐人,人童越都結婚了,你還要念念不忘個毛線,初戀很牛啊,初戀了不起啊,初戀你以爲你可以近水樓臺啊。
“段總啊,咱們待會兒還有公事要討論,要麼想上去吧!”申遠知道今晚沒安排,可是看段亦陽這樣子,他真怕他衝上去殺了那對殲夫銀婦。
段亦陽看了他一眼,申遠深深的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鼓足勇氣說了一句:“段總,您千萬別衝動,童越可能跟文副總有事情要忙。”
但是段亦陽卻沒有什麼表情說了一句:“沒事,今晚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先回家!”
“可是……”申遠猶豫,這特麼是人乾的活嗎,這個踐人,又要讓他加班了,他不知道加班男人很容易老的嗎,很容易失去花容月色的嗎?
“你不願意?”段亦陽悠悠反問了一句。
“絕對沒有,只是工作量這麼多,一個人肯定忙到明天早上也忙不完,風高月夜的,我一個是不是太孤單了,要不你給我找個搭檔?”申遠強行申辯。
眼睛裡幾乎在冒着尤秋兩個字了。
段亦陽當然看到了,難得勾了勾脣,笑問一句:“你真打算栽在尤秘書這朵嬌花上了?”
臥槽,那是嬌花嗎,申遠一想到曾經的某一夜,下腹還在隱隱作痛,揮手義正嚴辭的說道,一副爲自己的節操着想的高冷模樣:“不,我只是覺得整個秘書室,尤秘書雖然最不好相處,可是她的業務能力最強。”
段亦陽也不想聽他鬼扯,懶懶一擺手,隨口一句:“得了,你自己給她打電話吧!”
申遠點了點頭,然後上了樓,很高冷的開始跟尤秘書打電話,模樣很高冷,態度很強硬。
段亦陽隨手扯開了領帶,他覺得領帶有點兒緊,束縛了他的呼吸,他扯開了些許,才覺得心口那一股子悶痛緩解許多,伸手給童越撥了一個電話。
可是,那邊電話響起來之後,下一秒已經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回答,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那一瞬間,段亦陽分分鐘有摔了手機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