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欲晚,遲遲歸——番外之御風遲(十一)
猩紅的血,順着光潔的小腿流淌了下來。
男人們把長長的砍刀拎出來,刀尖挑起她的下巴,猙獰着臉色幽幽道:“想跑啊?啊?你以爲跑到學校來坤少就找不到你了?昨兒坤哥生意談得好好的結果卻黃了,逼問了麗姐半天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得罪了人家金主,恩?”
她清澈的眸子擡起,小臉蒼白而汗溼,眸光閃爍着一絲恐懼,微微顫抖。
男人臉色鐵青起來,抄起厚重的刀片“啪!”得一聲抽到了她白嫩的臉上:“我**的,你TM知道知道那筆活兒有多大麼!!”12196113
她小臉被抽得歪了過去,疼得渾身都哆嗦起來,蒼白的小臉被那厚重刀片猛烈的彈擊力抽得頓時紅了一片,她長長的睫毛閉上,顫抖,縮着肩半天緩不過勁來。
疼……無限恐懼中的疼……像是下一瞬就被會被這些人弄死了一般。
樓上傳來的動靜越來越小,那聲慘叫之後再沒聲音——
御風遲眼眸裡的猩紅抵達了極致,一瞬間只聽見風聲在耳邊呼嘯過去,“砰!”得一聲將安全門推開的時候,他只聽見了一聲尖叫,接着看到了長廊盡頭的那一幕——
一雙沾着灰塵,卻白嫩纖細的手指拼命扒着四樓陽臺的欄杆,幾個男人猙獰看着她,手裡攥着刀但是不想讓血沾了自己的手,索性將她從四層樓的高度狠狠丟下去!可她的手死死扒着,清澈的水眸裡透着一絲絕望的委屈,一絲滴血般的猩紅,頑強地抓着欄杆不鬆開,男人低咒一聲抓起砍刀就朝着那雙白嫩的手砍了下去!
御風遲的心臟,在這一瞬猛烈震顫了一下!!
她已經絕望地鬆開手,掉了下去。
整整四層的高度,Z大科技樓的高度比普通教學樓還要高上幾分,四層摔下……就算沒有血肉模糊……也非死即殘。
那一絲尖銳的猩紅和酸澀,猛然“嗡!”得一聲就充盈了他的眼眶。
整個四樓變得血腥而肅殺起來。
那個將砍刀砍進鏤空鐵欄杆裡的男人胳膊肘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男人冷冽着眸回頭,看不清御風遲的臉只看到了一個挺拔健碩的身影朝他走來,他身上的氣息太過寒冽,一下子就激起了衆人骨髓裡的好鬥因子,幾聲簡單的交涉都沒有迴音,男人低咒一聲摔了砍刀就衝了上去。
御風遲只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拼死地跟人打過,他眼眸裡的猩紅越來越重,急着到樓下去看看她從四樓摔下去的傷勢如何,可眼前的人宛若惡狼般撕咬着不放,他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也索性放開了將這些人往死裡打!
幾個男人眼看着糾纏不過他,抄起了砍刀就砍了過去!
饒是再能打的人,在幾把刀銀光的閃爍下也應付不來,御風遲強迫自己冷靜,挺拔的身影努力躲閃着,一腳狠狠踹過去踢開一把砍刀,惱羞成怒的男人們愈發瘋狂,絲毫不顧忌這是整個Z城最著名的大學,當幾把刀同時狠狠砍過來的時候,御風遲已經知道自己躲不過,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冽如冰的光,避開了要害部位,在那一刀看上他胳膊的瞬間掰過胸口那一刀的刀柄,一個狠戾的錯腕將面前的人制服,於此同時也清晰聽到了手臂上血肉被砍刀劃開的慘烈聲響!!
“……!”御風遲身體撞到了牆壁上,對面還殘留一個抓着刀的男人。
男人見了血自己也怕了幾分,目光躲閃懼怕着,推開背後的安全門想走的瞬間只聽見身後一記冷冽的風聲,背部被狠狠踹了一腳,他整個人撲到了樓梯口,順着樓梯狼狽地滾落了下來,刀片卡在了白色粗水管和牆壁之間。
一切總算解決了。
御風遲捂着正往外汩汩冒血的胳膊,猩紅冷冽的眸掃過陽臺上的欄杆,他竟不敢走過去看看她到底摔得如何,鬆開傷口,他微微踉蹌地走下了樓。
整個Z大都被陽光覆蓋着,溫暖裡透着一絲炎熱,他能清晰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一點點在蔓延,額頭上有一滴汗滲進了眼睛裡面,刺激地眼睛微微發疼,可他來不及想那些,踉蹌着走到了陽臺落地的位置。
可是他驟然發現,下面根本沒有人。
剛剛她騰空摔下來的地方,根本什麼都沒有,除了地上那一灘細微的血跡。
御風遲的眸子瞬間變得更加猩紅,連陽光都刺進了他的眼睛裡。
——她人呢?
面看有手。——他剛剛明明看到她是從這裡摔下來,可是人呢?!PaLv。
巨大的恐懼和空落感侵襲着胸膛,御風遲猩紅着眸,不顧自己白色襯衫上一片殷紅的血,正一滴滴順着左手的手指滴落,他走過去那個位置四處望着,看到旁邊有灌木叢,他俊臉緊繃如冰,俯身下去翻着,儘管知道這裡面藏人不易,可他還是在找。
“蘇遙……”薄脣輕啓,低低的暗啞嗓音從他胸腔裡發了出來。
他依稀記得那女孩是叫這名字。
冷峻的眸子帶着一絲絕望在四處找着,挺拔的身影微微有些晃,在陽光照耀,萬物都無處逃遁的空曠校園裡尋找着那女孩的身影,嗓音微微發顫:“蘇遙……”
接着,一陣窸窣的響聲從教學樓後面響了起來。
御風遲冷眸一凜,瞳孔緊縮起來望向那個方向——
教學樓後面的綠色垃圾車被震得晃動了一下,一個削瘦的身影從被垃圾車擋住的消防洞口爬出來,細細的手腕撐了一下地,接着起來將垃圾車重新推回原位。
她細弱的胳膊垂下來,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接着轉身看到了他。
看到御風遲的瞬間瑤瑤眸子裡閃過了一絲恐懼,接着擡起汗水淋漓的小臉看看樓上,清冷的眸看着他:“上面人呢?”
御風遲薄脣冷冷地抿着,一句話都不說。
瑤瑤清眸裡閃過一絲迷茫,看他身上的血,似乎知道是他剛剛跟那些人打了,所以那些人才沒追過來看她死沒死,她清透的小臉泛起一絲奇怪,眉頭蹙到了一起。
——又沒追殺他?他跟人打架幹嘛?
她接着又收回目光,長長的睫毛低垂着顫抖兩下,覺得不關自己的事,這個人自己神經病要跟人家打架的。
小手巴拉了兩下凌亂的頭髮,她揹着書包從他身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