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山谷傳來鶴唳風聲,三分之二公路處,阿斯頓馬丁與法拉利前後停靠。
濃黑的夜只有雙閃燈形成四片光柱,龍秀陽側目瞟了眼靠在車門邊沉靜吸菸的男人,夜將他的黑暗拉的更徹底,彷彿入了地獄的詭魅。
帕加尼引擎聲自遠隔空傳來,龍秀陽輕輕莞爾,再次瞟向阿斯頓馬丁邊上的男人,眼角冷媚:“時速300邁,爵太不憐香惜玉了。”
試圖打破男人冷酷的心,龍秀陽還是失敗了,沒見靳東吸菸外任何動作或表情,只能玩味的挑挑眉,靠着法拉利看着面前萬丈斷壁,耳邊聆聽帕加尼擺尾時的銳叫。
當帕加尼熄火時,靳東才緩緩側目,目光寒戾冷血,脣邊一彎絕望的微笑。
“把車門打開!”
打開鷗翼門的帕加尼傳來姜南爵吼喝的聲音,龍秀陽見靳東依然靠着車身一動不動,自動上前打開了阿斯頓馬丁的副駕車門。
姜南爵把斬月抱出帕加尼,帶着怪笑,大步流星的朝阿斯頓馬丁走去,龍秀陽從旁協助,將斬月成功放在平降後的副駕上。
斬月睡的昏沉,拍攝的造型被夜色捕捉起來更爲驚心動魄,美麗不可方物。
人已送到,龍秀陽推搡姜南爵:“跟我跑一圈。”
姜南爵回到帕加尼中,夾在兩輛跑車中間的法拉利摁下了喇叭,龍秀陽的手臂從車門伸出,做了個向前的手勢,後車的姜南爵對着法拉利的後視鏡頑劣的豎起了中指。
帕加尼先走,法拉利跟上,擦過阿斯頓馬丁時,龍秀陽透過副駕車窗對依舊靠在車外的男人調笑:“一小時夠不夠?”
見夜色裡的男人嘴角嘲諷的傾斜,龍秀陽歪頭用手指做了個開槍自盡的動作,笑意漫布:“一小時見,誰不來誰死。”
轟鳴聲遠去,風聲逐漸清晰,夜色加劇,車前的男人突然眯眸看着懸崖,眼瞳深深,狠狠的吸了口煙,然後用鞋底碾碎。
……
頭昏欲裂,伴隨着後頸尖銳的跳痛。
一縷煙味隨着夜風拂面而來。
斬月努力睜開眼睛,面前是一條融匯在車前燈幽暗光柱裡的盤山公路。
她的身上似乎有傷口,貼在衣服上火辣辣的疼,復醒後意識慢慢回籠,腦袋卻像炸裂般的疼。
斬月哼了一聲,伴隨着扭頭,看到一個冷如冰霜的男人。
“你媽昨天給我打電.話了,要我一起去你家過年。”
男人扭頭轉向車窗,將菸頭彈掉,骨節清晰的五指輕握方向盤,像是把玩。
“你還沒告訴你媽?”
“……這次回去,我就跟她說。”
靳東無聲無息,下巴弧度卻在逐漸加強,他在笑。
“琪琪,你在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