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他居然有點面紅，就算她一直閉着眼睛，根本不看他的表情，可他還是羞愧難當。
“小寶，當年那墮胎藥我真不知情……我那時候混蛋，連你懷孕了都不知道……”
就像姜月明的咄咄質問“如果你不愛她，爲什麼她是唯一一個爲你懷孕的女人？”
奇異的是，對於這一點，他居然從無異議——真的，從第一面見到小寶起，他對她從不設防。
他曲存姿絕對不是個粗心糊塗人，在她之前或者之後，他向來不許任何女人藉口懷孕飛上枝頭。
卻爲何獨獨對她例外？
因爲愛，所以放心？。
她那麼傻，他怎會防備她以懷孕爲藉口貪圖錢財？
你真心愛一個人了，又怎會去防備她？
連愛她都不怕，還怕她花錢？
“那杯酒是姜月明準備好的。她知道你懷孕後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報復我，整死我的孩子……可是，事先，我一點都不知道酒裡有毒，我也絕對沒有害你之心……我其實非常非常喜歡小孩子，後來我許多次夢見小孩子撲在我懷裡哭……”
如果那孩子活着，生下來，二人之間，是不是就會是完全不同的結局？
他握住她的手，態度異常誠摯：“小寶，對不起！”
很久很久以來，他就想向她道歉，求得諒解。
“小寶，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一生來補償你。”
無人迴應。
她依舊閉着眼睛，神情既不悲哀，也不激動，而是一種出奇的平淡。就好像對整個外界已經毫無感知，漠不關心，我行我素。
儘管如此，曲存姿依舊很開心。
是因爲她在身邊吧。
一如當年，她受傷的時候，最需要療傷的時候，總是躲在他的世界裡。只是，這一次他發誓，再也不會傷害她了。
當初，他只供給她一年多的避風港，這一次，他發誓會給一輩子。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讓人很想喝一杯龍井。
桌上兩杯龍井，一副獸棋。
就如時光流轉，他凝視她的時候，才發現，那是自己一生中最歡樂的時候。聲音溫柔得出奇：“小寶，我們下棋吧。”
她靠在椅背上，微微閉着眼睛。
他卻興致勃勃：“小寶，說好了，還是老規矩，我輸了我就揹着你走一圈，你要是輸了，就要親我三下。”
無人回答他。
他便一個人下棋。
走了自己這邊，又走她那邊。
“喂，小寶，你不能這麼走……”
“喂，李小寶，你亂走……”
“喂，李小寶，你好笨，真的太笨了，這麼明顯，你也會走錯……笨蛋，換一下吧……”
“喂，李小寶，這一局算你輸了……”
一直都是他自說自話，直到他伸手將她抱住，呼吸灼熱：“小寶，這局算你輸了，所以，你必須親我……”
親吻，是他一手主宰的。
她沒反抗，也沒迎合，甚至連眼角都沒睜開一下。
可是，他的興致卻完全上來了，就像當年，很長時間，她呼吸不順，大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