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是顫抖,崩潰的,拳頭收緊,指甲陷進肉裡,這纔沒讓詩悅在母親面前哭出來。
這是母親第一次從詩悅嘴裡聽見這句話,扯住詩悅衣服的手微微放鬆,停止了哭泣,眼睛一愣不愣的看着詩悅,嘴脣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爲什麼,爲什麼你能...”說到這,詩悅的聲音已有些哽咽,偏過頭深呼一口氣,穩定情緒後,“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那種人面前!”
“詩悅,媽媽也是爲你好。”
詩悅不明白,爲什麼都到現在這種境地 ,她還能說出這種話。
“爲我好?呵呵。”詩悅反而笑了,但卻是悲涼的。
“女兒。”看着詩悅這個模樣,心裡咯噔一下,“救救媽媽,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母親是賣可憐的一把好手,詩悅也不可能真放任她不管。
等着趙老闆姍姍來遲,詩悅拿出積蓄,支付給對方三千塊錢,但趙老闆明顯對自己捱打一事介懷,看着詩悅,包上紗布的臉依舊是藏不住的垂涎。
“三千塊錢只是本金,還沒算上利息,我受傷的費用。”
詩悅發現對方的目光,忍住噁心:“你想要多少?”
趙老闆比出兩根手指:“兩萬。”
這筆錢詩悅還沒什麼反應,詩悅母親倒是尖叫起來:“兩萬塊錢,你怎麼不去搶!”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用支付這筆費用,只不過我身上的傷可能要讓你們在牢裡好好的呆上一陣。”
這句話,嚇住了母親,看向詩悅,詩悅只是很冷靜的說着:“給我一天時間。”
“可以,不過增加一天時間,利息翻一倍。”
詩悅看着對面人的嘴臉,知道他這是故意爲難自己了,但現在自己處於弱勢,詩悅也不想和這種人多費口舌,只是道:“稍等。”
隨後離開人羣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打電話,呂沛知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學校接曹商下課,聽見對面詩悅需要借錢,且數目較多後,十分抱歉:“悅悅,你也知道,我才新租了房子,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
詩悅表示知道了, 而後又給裴甜兒打電話,裴甜兒倒是有一點存款,不過也只是杯水車薪,距離湊夠兩萬還差一大截。
這個時候,詩悅想到了陳燁,他肯定拿得出這筆錢,可自己該怎麼說呢,說了他不就知道自己家裡這種事嗎。
就在這樣的情緒影響下,詩悅把發送的消息撤回,握着手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手機震動了一下,詩悅拿出手機,看見陳燁回覆的怎麼了。
只能裝作沒事的樣子說發錯了。
下一秒,陳燁的電話打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陳燁真的太細心了,詩悅情緒的不對勁總能在字裡行間發現,而這個時候,詩悅鼓起勇氣說道:“陳燁,你能借我一萬塊錢嗎?”
這是詩悅第一次找陳燁幫忙,陳燁當然願意,但聽對面的語氣,陳燁發現了問題:“是不是上次那個人來找你了?”
詩悅沒答話,陳燁也猜出來了。
“你現在在哪?”
詩悅不想告訴陳燁的位置,害怕家裡的醜事被發現,但陳燁是何等聰明,在詩悅猶豫之間就已經從韓舟那得知趙老闆的具體消息。
韓舟的語氣不是很好,甚至對其嗤之以鼻:“就是一個超市老闆,靠着女人發家,原配死後,整日拈花惹草,玷污過不少女孩,靠着叔叔在警局工作,這些年才平安無事。”
“我這邊沒事的。”詩悅實在不想讓陳燁看見這一幕。
“那個趙老闆很危險。”說着,陳燁到韓舟收集的資料發個詩悅,而當詩悅看見對方可以隨意凌辱女性還能全身而退後,突然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後怕。
“我在友鄰茶樓三樓402房間。”話剛說完,詩悅就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怎麼樣,拿到錢了嗎?”
詩悅看着趙老闆,想到陳燁發給自己的那些消息,心裡有些恐懼,不過爲了不被看出來,詩悅強裝鎮定:“我,我朋友馬上給我打過來。”
看出詩悅的慌張,趙老闆知道對方肯定沒籌到錢,說着:“現在還有第二條路,第一,你把上次的男人喊過來給我賠禮道歉,第二,陪我一晚,這筆錢就一筆勾銷。”
詩悅聽着對方給的出路,沒表態,反而是自己的母親跑到身邊讓詩悅答應:“詩悅,要不你就答應吧,我們沒有錢,這是最好的辦法。”
詩悅甩開母親拉住自己的手,拒絕道:“不可能。”
見詩悅如此執着,不給自己面子,趙老闆也變了表情:“我後悔了,現在你們不拿出十萬塊錢,休想從我這裡離開。”
如此坐地起價是詩悅沒想到的:“你這樣就不怕我報警嗎?”
報警好像成爲對方眼裡的笑話,趙老闆絲毫不懼怕:“報警?這片是我的地盤,你報警試試?”
詩悅拿起手機果真報警,不過對方聽見趙老闆的名字後,語氣十分不耐煩道:“現在忙,沒空。”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詩悅聽着手機裡傳出的嘟嘟聲,看向趙老闆,很想問自己的母親,這種人她是抱着什麼想法想把自己送給他的,僅僅是因爲錢嗎?
趙老闆看着詩悅像是笑話一般:“所以,我給的條件怎麼樣?考慮一下?”說着,趙老闆又伸出手,想去摸詩悅的身體,下一秒,手腕被握住,用力一扭,只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趙老闆慘叫一聲,捂着手腕看向來人,“又是你!”
“正愁找不到你,自己到送上門來了。”說着,趙老闆讓自己身後的大漢上前,一聲令下:“給我抓住他,狠狠的打。”
詩悅看着出現的四名彪形大漢,有些擔心的看着陳燁,可陳燁絲毫不懼,不過須臾,便把四名大漢打倒在地,站在詩悅身前:“你沒事吧?”
詩悅搖搖頭,詢問陳燁:“你沒事吧?”
“我來之前已經報警了。”陳燁對着詩悅道,但同時也是警告趙老闆一行人。
趙老闆雖然被陳燁的手段嚇了一大跳,但聽見對方說報警,趙老闆可是絲毫不慌:“警局都是我的人,報警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話,坐牢的還是你們。”
陳燁沒理會趙老闆,而詩悅同樣擔心:“我報過警了,沒用。”
但陳燁也不慌,安慰詩悅道:“警察等一會就來。”
話落,警察果然來了,趙老闆彷彿看見救星,捂着手腕指着陳燁道:“就是他,把他關進牢裡幾十年,居然敢打我!”
趙老闆看見對方,以爲是來給自己撐場子的,卻沒想到,下一秒,手銬拷在自己手腕上。
“你怎麼回事?我讓你抓對面的人,你拷我幹什麼!”這個時候趙老闆還以爲是對法國搞錯了,“我叔叔是你們領導,你居然敢抓我!”
說着,趙老闆的叔叔正好進來,趙老闆在看見自己叔叔的第一眼,趕忙道:“叔,快把他抓住,就是他打我。”
趙老闆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叔叔打了一巴掌訓斥道:“帶走!”
等人被帶走後,被趙老闆稱之爲叔叔的人對陳燁賠笑道:“人我們就帶走了,這件事我們一定給陳老一個交代。”
說完,人就走了。
詩悅看的雲裡霧裡,不明白爲什麼陳燁出現後警局的人就變了態度。
“什麼交代?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