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小區的小路上,昨夜裡剛下了一場雪,早上一見陽光便開化了些,地上直打滑。
沐汐珏一看這地面情況,尋思不如回家換一雙平底鞋,然而看看腕錶,不早了,便作罷了,她便小心的走着,還好公司就在家對面,不遠。
然而,又走沒幾步,腳底一滑,忽的一下打個趔趄,沐汐珏把腳給崴了,並且崴了兩隻腳腕。
黃曆誠不欺我,果然今天不宜出行。
“嘶……”
沐汐珏坐在小區花園的木頭長凳子上,揉着發腫的腳腕,稍微一動就疼的鑽心。
“你是沐汐珏嗎。”一道低淫的聲音在沐汐珏身前響起來。
沐汐珏擡起頭,就見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裝站在她身前,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窮兇極惡類型的,她揉着自己的腳腕,不搭腔。
“長的真好看。幹起來肯定爽翻。”鄭虎滿嘴污穢。
沐汐珏把高跟鞋脫了,忍着鑽心的疼,踩在雪上就走,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崴了雙腳,爭執起來討不到便宜。
鄭虎往沐汐珏身上抓去,“別走啊,這會兒還早,小區裡沒什麼人,陪我在薔薇棵下舒服一回。”
沐汐珏肩膀一錯,躲開了鄭虎的鹹豬手,她加緊走路,腳腕如有刀在剜絞,她疼的渾身冷汗。
“喲,還挺倔,小區裡的多少少婦想被我玩的,我都看不上。看上你,你還不識擡舉!”鄭虎朝着沐汐珏撲了過去,“來吧美人兒,哥哥都等不及了!”
“狗孃養的!”沐汐珏啐了一句粗口,就被撲了着後退,她站不穩當噗通掉進了人工湖裡,她深諳水性,這時候遊的比走的快。
鄭虎是旱鴨子,見美人遊跑了就惱了,他拾起來木頭凳子就朝着沐汐珏砸,凳子用完了就抓花圃的花盆砸,邊砸邊叫:“以後見了王芳和鄭玟銘你給我夾起來尾巴做人,不然教我鄭虎逮住了,老子乾死你!”
沐汐珏的頭被花盆砸中,登時便失去了知覺,這特麼是黃曆在陰我吧,說了不宜出行,宜栽種,讓你這妮子不聽話,拿個花盆砸暈你。
鄭虎一看人可能會溺死,他怕教人看見是他乾的,他就跑了。
***
沐汐珏是被裴琰和六六的哭聲吵醒的,同時醒來的還有渾身的劇痛。
“我不要吃飯,不要上學,不要睡覺,不要姥姥,不要奶奶,不要爸爸,我就要媽媽醒過來!!”
裴琰的哭聲撕心裂肺。
六六不會說話,撕着沐汐珏的胸口衣服,皺着小臉在沐汐珏臉前面比哥哥哭的更撕心裂肺,眉宇的小痣都憋紅了,口水眼淚滴了沐汐珏滿臉。
沐汐珏緩緩的睜開眼睛,她想她一腳踏進了鬼門關,然後被倆孩子的哭聲硬生生給拽了回來。
霍彧廷坐在牀邊,雙目血紅,憔悴不堪。
哦 ,或許將她拽回來的,還有霍先生這閻王見了都怕的眼神,你是霍彧廷炕頭女人,滾回陽間,陰司不收你。
沐汐珏坐起身,幾乎痛死。
她從牀頭櫃上抽了溼巾擦拭了,隨即將六六打橫,填他嘴裡,讓他吃奶,六六噙着登時就不哭了,只是哽咽着吃着,一邊死死抓着媽媽的衣服,彷彿找到了安全感。
隨即沐汐珏將裴琰往懷裡一摟,揉着他的頭髮,裴琰的哭聲也漸漸小了,摟着媽媽,安全感就回來了。
沐汐珏吐了口氣,倆孩子不哭,世界就安靜了。
霍先生眼巴巴看着她。所以,看起來她並不打算喂他或抱他。自己和倆崽比起來是邊緣人物。
“我怎麼回家的?”沐汐珏完全沒有印象。
“湖裡撈回來的。”
霍彧廷剛出門就不放心她,想着回家來送她去公司,結果在湖邊看見她兩隻高跟鞋,還有滿頭是血,在人工湖快要沉水的她。他覺得那一刻他天都塌了。
“哦。”她應了聲。
“怎麼回事?”
“出門崴腳了,兩隻。”
“……所以,爲什麼穿高跟鞋?爲了更好的摔死自己?”
要不要這麼黑色幽默呀霍先生。
“小區裡是不是有個叫鄭虎的?”沐汐珏蹙眉。
“你成這樣,是他乾的?”
“嗯。聽那意思他是幫王芳和鄭玟銘出頭。”沐汐珏切齒,“等我腳腕好了,我要把他給……”
“心平氣和在家待着!”霍彧廷怒火中燒的打斷她的話,“剛醒來,又想去報仇了。打打殺殺這麼不讓人省心的。”
沐汐珏當即閉口不說話了,她知道霍先生是心疼她,同時,他很生氣。
沐汐珏休息後,霍彧廷便出去了。
昨夜裡他已經將鄭家祖上族譜都查的清楚了。他直接從他所住的六樓下到四樓,按響了四樓西戶的門鈴。
鄭成不在家,王芳和鄭虎還有鄭玟銘在吃火鍋,聽見門鈴聲,王芳就去開了門,看見門外站着的男人只道驚爲天人,只是眸光猶如地獄冥神,教人不寒而慄,“你……你找誰呀?”
王芳不自覺的說話已經在發抖了。
“王虎在麼。”霍彧廷冷聲問。
王虎一聽這個語氣和聲音,他是混道上的,不消想就知道來人是要弄死他,他當即放下筷子就藏雜物室去了。
王芳也懂了,直說:“他不在。”
說着就要關門。
霍彧廷伸手就把門推開了,大步走了進去,王芳被衝的後退好幾步才停下來,她大聲說:“哎,你怎麼擅闖民宅啊?”
啪,霍彧廷反手一巴掌打在王芳臉上,將她一顆大牙打掉了,他不打女人,但眼前這不是人,“我是六樓新搬來的沐汐珏的丈夫,霍裴琰的爸爸,自此別教我看見你使壞,不然!”
他眸光凌厲,似要斬天斷地。
王芳嚇得傻了,突突跪着躲在桌子下面去了。鄭玟銘嚇的大哭着爬在桌底下去找母親。母子倆抱在一團發起抖來。
霍彧廷看了看幾個房間的門,都開着,獨西邊一間緊緊關着,他擡腳就把門踹開了,徑直走了進去,瞬間把鄭虎堵在了角落裡。
鄭虎又胖又壯,不過在高大健碩的霍彧廷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爺,怎麼了爺,有事好商量爺。”鄭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當即就連着叫爺。
“自己幹了什麼不知道?”
霍彧廷擡腳踢在鄭虎的心窩,一下將他踢翻在外面滾燙的火鍋上,登時間熱鍋熱水將鄭虎渾身澆透,冬季裡衣服厚,也不好脫,就這麼持續貼着皮膚燙,幾乎燙熟了。
鄭虎嚎啕大叫,“爺,我錯了,爺,饒了我這回,我要知道她是你女人,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她。看在我燙熟了的份上,消消氣啊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