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露走出房間後,外面沒有什麼人,她沒有耽誤時間,體內的寒冷已經快忍不住了。腳步快速的走往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的房間。
葉露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打開門。
裡面,盧卡斯格林和彼得焦爾並沒有睡覺。看到葉露進來,他們沒有絲毫的意外,似乎等很久了。
葉露咬着牙,臉色蒼白瘦弱的身子一直在顫抖着,樣子似乎寒冷極了。
“你來啦。”盧卡斯格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早就意料到她會來。
葉露沒有答話,她抿着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縱使身上的寒冷越來越重,她的臉上也沒有露出一點疼痛的表情,放在大腿的雙手緊緊的握着。
盧卡斯格林見葉露沒有理會他,也沒有一絲惱意。房間內開着燈,把他臉上被火燒傷的傷疤顯得更加的醜陋,“你想好了嗎?”
盧卡斯格林又接着問道。
上次他們威脅她的時候,她還不理會,仍走出了房間。現在時間到了,體內的毒開始發作了,他看她還怎麼傲!
葉露身子顫抖的厲害,她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
盧卡斯格林的話她都聽到了,想好了嗎?
咬着牙齒,臉上帶着隱忍,朝他們問道:“你們爲什麼一定要那份文件?”她不知道那份文件有什麼用,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她去拿弗蘭克的文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總是感覺是對弗蘭克不好的。所以她不想答應他們。
現在時間到了,即使她有多不願意來這裡,她還是得來這裡。
盧卡斯格林聽言,朝她回道:“這個不用你管!”
葉露顫抖着身子,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了,她有些壓抑不住了。
想了想,還是出聲問道:“那份文件,對弗蘭克有危害嗎?”
她想知道,她如果把文件給了他們,是否會害了弗蘭克他。
“葉露,你喜歡上弗蘭克了?”盧卡斯格林嗓音危險的說道,他深沉的眸子劃過一絲犀利,臉上緊緊的看着葉露,似乎想要看穿她。
“沒有!”葉露沒有思考,直接朝他回道。進入組織後,盧卡斯格林跟她們說過的第一句就是,殺手就是要做到無情,一旦動了情,就不配做一名殺手。
她將這句話緊緊的記在了心中,十幾年來,一直都保持着冰冷的心,對誰都冰冷不動情。可沒想到,她有天,還是栽了。還是動了情,她在想,若是沒有遇到弗蘭克,她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是不是就不會心亂動情了。
腦裡浮現了弗蘭克的身影,那妖孽的面容,那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那雙高貴神秘的綠眸子。她想,應該是躲不掉了,遇上了,註定了她會愛上那個男人。
盧卡斯格林冷呵一聲,即使葉露否認,但他卻看出來了,她就是動了情。聲音冷冷的說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當殺手就是要做到無情,你的無情都去哪了?竟然對弗蘭克動了情,簡直和裴囈一樣的愚蠢!”
他看中的手下,一個兩個都對他的對手動了情,這是要氣死他嗎!
葉露沉默着,聽到盧卡斯格林提起裴囈的名字,她腦裡想起了那個雲輕風淡的女人,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和冷門的當家是夫妻,她也動了,現在也很幸福啊,還生了兩個孩子。
爲什麼到了她這裡,好像一切都變得那般的艱難。
彼得·焦爾也在旁邊插嘴道:“你對弗蘭克有什麼用,他會喜歡上你嗎?就看裴囈和冷嘯寒,你覺得裴囈現在幸福嗎?冷嘯寒生死不明,她現在天天就是難過絕望,度日如年。這就是她動情的下場!冷嘯寒身邊還只有裴囈一個女人,弗蘭克的身邊多少女人,你數得清嗎?你當真以爲他會喜歡上你嗎?”
提前裴囈,他現在心中還冒着火。若是裴囈不對冷嘯寒動情,現在他們估計就是道上的老大了,他們辛苦多年的勢力不會毀於一旦,他多年的研究更不會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害的現在他們落了個寄人籬下的下場。
冷門把他們當家回來的消息全部封鎖了,所以現在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還不知道冷嘯寒已經回了冷門了。
葉露聽言,雙手緊緊的握緊,手指陷入掌心的疼痛她似乎感受不到。垂下眸子,臉上表情冰冷一片,眸子有些閃爍。
她對弗蘭克動情,註定沒有什麼好的下場。裴囈動了情,起碼冷嘯寒還喜歡她,他們幸福過,現在只要冷嘯寒被找到,裴囈也就從此都幸福了。
可她呢?弗蘭克身邊女人無數,他不喜歡她,對她沒有情。她現在在這裡爲了他,忍受着痛苦,值嗎?
葉露咬着牙齒,臉上表情千變萬喚。
盧卡斯格林和彼得·焦爾一直注意着她的臉色,盧卡斯格林用手肘碰了一下彼得·焦爾,兩人眸子都閃過一絲光芒。葉露開始動搖了,現在只差一把火了。
盧卡斯格林接過彼得·焦爾的話,出聲道:“你對弗蘭克動情根本不值,你爲了他,在這裡忍受着痛苦,他又會爲你做什麼?你看裴囈和冷嘯寒那般相愛,最後還是一個在人間,一個在地獄裡。更何況你呢,弗蘭克不愛你,你這樣子,就是愚蠢。”
葉露身子除了冰冷,另一種刺骨的疼痛朝她襲來,她已經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了。她現在只想讓身子的疼痛快點消失。
美豔的臉上一片青白,牙齒因爲寒冷一直打着顫。她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發出疼痛的聲音,舌尖傳來一股血腥味,她知道,這是她把下脣咬破了。
身子宛如刀割般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本來筆直站在的雙腿也忍不住了,一直在打着顫,最後葉露終是忍不住體內的毒,雙腿無力的蹲在了地上。
手臂緊緊的抱着雙腿,眉毛緊緊的皺着,隱忍着身上越來越重的疼痛感。
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她不知道她現在應該怎麼辦。
只想讓這疼痛感快點過去。
這種毒是彼得·焦爾十幾年前就給她下了的。她距離上次發毒,已經十幾年了。那是她第一次被彼得·焦爾下了毒之後,彼得·焦爾說要她感受一下這種疼痛,以後纔不會背叛組織。她當時痛到最後,彼得·焦爾纔給她藥。
她將這種疼痛一直緊緊的記在心裡,從那日之後,她每個月月底毒就會發,只是彼得·焦爾都會在前一天就把藥給了她。只要她完成了組織給的任務,彼得·焦爾都不會讓她發毒。
沒想到,十幾年之後,她又嘗試了一遍這種疼痛。
還是爲了一個男人。
葉露心中有些嘲諷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對弗蘭克這樣子,不值得。他不會給她什麼,就算今天她死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傷心的神色,他後面還是會有別的女人。
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牀伴而已。
葉露眸子泛紅,疼痛感涌上心頭。
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着葉露痛的坐在了地上,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同情。
這就是她違抗他們命令的下場,好在他們那時候有給她下毒,可以有這個來威脅她。
盧卡斯格林見她疼的差不多了,怕她真死了。出聲問道:“你考慮好了嗎?只要你答應我,我立馬讓彼得·焦爾給你藥。”
葉露雙手握緊,他的話,她聽見了。
只要答應他,去偷一份弗蘭克的文件,她就可以消除身上的疼痛了,她就可以不用在這裡疼得牙齒打顫,身子顫抖了。
可是,爲何?只要她三個字,我答應。嘴上一直說不出口。
葉露咬着下脣,明明很快就能讓疼痛感消失了,爲何這三個字,她怎麼樣都說不出口。
眸子泛紅,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涌出來,不知道是身上的疼痛還是心裡的疼痛。
爲了弗蘭克,她甘願受着毒素的侵蝕,葉露不由腦裡想着,弗蘭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腦子裡面浮現了一個個的畫面,那張妖孽的面容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時候經常挑眉,看起來慵懶又邪氣。
他溫柔的問候,帶着她去買衣服,危險的時候把她保護在了身後,幫她包紮傷口換藥,給她洗碗做飯……
葉露想起,嘴角勾起一絲冷嘲,很想罵自己一句,葉露,你缺愛嗎?
不然的話,爲什麼這些一件件這麼普通的事情,她都記得那般的清楚。
不然的話,爲什麼不過一個星期多點的時間,她就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盧卡斯格林見她不答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接着問了聲,“想好了嗎?”
葉露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她該怎麼選擇,想好了嗎,說出我答應。她就可以不用痛苦了,可是這三個字,明明都到了喉間了,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葉露眸子微閃,眼眶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浸溼了她的臉龐。
雙手緊緊的握緊,葉露咬着嘴巴的牙齒鬆開,她終是出了聲,開了口。
只是說出的話,卻不是盧卡斯格林想要聽到,意料到的。
她說,你可以換一個任務嗎?
她終是無法狠下心,終是無法做到傷害他。哪怕現在只是心中有預感,還不確定那份文件是否會傷害他,她也不願意去做。
盧卡斯格林臉上先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想了半天,讓她痛了這麼久,她還是不答應他。
他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的那個決定,把她送去弗蘭克身邊,到底是對是錯。明明是想着可以在弗蘭克身邊安插一個人,又可以當作送弗蘭克一個禮的意思。卻沒有想到把他一個得力手下給送出去了。
她在弗蘭克身邊才幾天啊,居然對弗蘭克用情這麼深。
盧卡斯格林皺着眉頭,他現在要拿到勢力,就需要她幫他拿那份文件。只是她現在這麼痛苦都不肯答應他,怎麼樣讓她答應纔好?
盧卡斯格林望了一眼彼得·焦爾,詢問他的意見。
彼得·焦爾站起了身子,他走到葉露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看着她滿臉淚痕,朝她說道:“不過是一份文件,你知道,我現在不給你藥,你就會死嗎?”
葉露咬着下脣,她知道,她體內的毒很兇猛,一旦沒了藥,她是度過不了今晚的。
所以她纔會來這間房間,她從來沒有想過死,否則早就不會一直在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身邊待那麼久,幫他們做那麼多的事情了。
只因爲,她需要那個藥,想要活着。
現在她感覺身上的疼痛似乎越來越痛了,生命宛如要走到盡頭了。
葉露臉上有些掙扎,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他重要?
最終,葉露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她眼前一黑,身子倒在了地上。
“葉露。”彼得·焦爾喚了聲。
葉露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眸子閉上了,暈倒前最後的一個想法就是,不用再掙扎選擇了,真好。
盧卡斯格林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
隔天到了。
彼得·焦爾手臂搖了搖葉露的身子,葉露卻沒有半點的迴應。彼得·焦爾擡起頭,朝盧卡斯格林道:“你打算怎麼辦?她現在的氣息快沒有了。”
盧卡斯格林沉思了幾秒,最後還是出聲道:“給她藥。”
今晚的情況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來以爲這種情況了,她肯定會答應的,沒想到她竟然到死都不答應。
彼得·焦爾聽盧卡斯格林的話,就要把藥塞進了葉露的嘴巴。
“等等。”盧卡斯格林突然出聲阻止道。
彼得·焦爾停下動作,不解的轉過頭,“你要她死?”
盧卡斯格林搖搖頭,葉露是現在唯一一個能接近弗蘭克的人,自然不能讓她死了。
“給她三天的藥。”盧卡斯格林想了想,朝彼得·焦爾說道。
彼得·焦爾理解他的意思,點點頭,三天的藥,意味着給三天之後,葉露將會再一次發毒。
調整好藥量,彼得·焦爾把藥塞進了葉露的嘴裡。
過了半晌,葉露才緩緩的醒了過來,她看着彼得·焦爾和盧卡斯格林,知道是他們給了她藥。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眸子淡淡的看着他們。
她不會認爲他們是好心的不想讓她死。
盧卡斯格林看着她醒了,朝她出聲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你若是還不答應去拿那份文件,你就沒得救了。”
葉露沉默着,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她沒有答話,還有三天。
這似乎成了她的死亡倒計時。
“站住。”盧卡斯格林叫住了葉露還要走的身影。
“你若是在這三天內,做到了把那份文件拿過來了,那我就放你終身自由,也給你解了這個毒。你再也不用受我們的牽制了。”盧卡斯格林給出了極大的誘惑。
葉露身子微頓。終身自由,不用受藥物的折磨,不用受他們的牽制,這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唸的嗎。
心中涌出一絲複雜的情緒,葉露還是沒有回答什麼,走出了房間。
彼得·焦爾走到盧卡斯格林身邊,朝他說道:“你覺得她會拿來嗎?”
盧卡斯格林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拿來?”
“那你準備怎麼弄?”彼得·焦爾不解的問道,既然葉露不會拿來,那還讓她活着幹什麼,還給她三天的時間。
盧卡斯格林眸子掠過一絲陰狠,“呵,我要逼她主動拿出來。叫菲特和弗琅野可以開始動作了。”
“這麼快?”彼得·焦爾閃過一絲驚訝。
“現在的時機,再好不過!”盧卡斯格林嘴角勾起一絲暗晦不明的笑容。
彼得·焦爾見此,也沒在多問什麼,點點頭。
葉露回到了房間,看了下鐘錶,一點了。
看着牀上還在睡覺的男人,她身子疲憊,腳步放緩的朝他走過去。
弗蘭克沒有半點察覺,依舊在沉睡着。
葉露深呼吸一口,躺在了牀。
她轉過頭看着旁邊睡的沉的男人,手掌摸了摸他的臉,他的臉上有些溫熱,對比她寒冷的手,簡直是冰跟火的差距。
葉露還是放下了手,不想讓自己身上的寒冷凍到他。
睡在他的旁邊,聽着他沉穩的呼吸聲,她還是睡不着。
明明身子已經疲憊不堪了,卻還是睡不着。
身上裝了一大堆的心事。今晚在死亡徘徊了一回。
她眸子有些迷茫,嘴巴微動,飄渺的嗓音道:“你說,你有我的命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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