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一間VIP包廂裡,陳天浩微微起身彈了彈菸灰,他和聰明人談話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看着對面的蕭林,他開門見山道:“我看你是個狠人,幫我修理一個紈絝,我開五萬的價錢,如何?”
蕭林險些被他逗笑,同樣直白道:“我說陳大紈絝,在吳城誰不知道你跋扈囂張,現在你來找我幫忙,竟然是要讓我修理一個人,我沒聽錯吧?”
陳天浩擺了擺手,對於蕭林不善的語氣他並沒有生氣,輕笑道:“你沒聽錯,和聰明人說話我向來喜歡開門見山,不妨跟你直說,那紈絝在N市頗有點背景,跟我飆車輸了卻他媽賴帳,整整七百萬啊,我***他媽的!”
“那我呢?”蕭林嗤笑道,言簡意賅。
陳天浩搖搖頭,道:“關鍵是我不能讓他知道是我下的手,所以得找些生面孔,不是我惹不起他,而是惹了他,會沒完沒了,他表面雖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絝,但也是個瘋狗,誰惹了他,他會齜牙咧嘴、不死不休。”
無視陳天浩的眼神,蕭林平淡道:“不管誰去修理他,他心裡一樣知道是你乾的。”
“我當然知道,但你去不一樣,他不會找到這金碧輝煌來,也不會想到我會找一個不相干的人,他自然知道是我做的,但他找不出你,就沒辦法對我齜牙,懂了嗎?”陳天浩輕輕一笑,要多陰險有多陰險。
蕭林點點頭:“懂了。”
“那如何?五萬不夠的話,我再加兩萬,隨便讓他躺兩天就行了,不需要殘、更用不着死。”說完話,陳天浩雙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蕭林,企圖察言觀色。
一點也不着急的抽完一支香菸,蕭林熄滅煙道:“若事後那紈絝真的不死不休的查下去,遲早會出事,你既然不敢輕易招惹他,而我又是個小人物,不敢說你不會對我下手。”
頓了頓,他接着道:“我幫你做了他,一乾二淨,你給我二十萬再幫我一個小忙。”
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哦?”陳天浩眼裡閃過一道亮光,死死盯了蕭林片刻之後,他開始肆無忌憚的瘋狂大笑:“好,做了那個紈絝也好爲我解了恨,只要在我能力所及,這個忙不成問題,至於二十萬……那更不成問題。”
“我這個小忙對你陳大紈絝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蕭林輕笑一聲,翹起二郎腿道:“只需在我指定的時間內讓吳城所有警察上街巡邏一遍而已。”
“成交。”甩下一張銀行卡和照片之後,陳天浩沒有再作絲毫停留,頭也不回的出了包廂。
“浩哥,雖然王航惹了你,但也不至於要他腦袋吧,不值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
坐進車裡,陳天浩發動車子,嘴角微勾道:“我要的是朋友,至於王航,算他自己倒黴。”
看着茶几上的銀行卡和照片,蕭林揉了揉眼睛,靠在沙發上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真是天助我也……”
蕭林以前那個破房子其實還在那裡,他也每天晚上都回去睡覺,而之所以又租了套青山路陽光小區的屋子,那是因爲他心裡考慮到張不凡等幾個人,雖然自己現在還沒多大能耐,但也不能太寒酸人不是。
從金碧輝煌出來之後,蕭林就獨自一個人回了以前的小區,與往常一樣,他很猥瑣也很黃的樓下小賣部老頭的孫女柳清打了聲招呼,然後回到屋子翻出藏在牀底下的那本降龍十八掌,端坐在地上練了起來。
本來,蕭林就已經把第一層的基本功夫全都掌握了,以蕭少的爲人而言,他顯然是不會相信上次那張白紙上所寫的東西的。很直接的翻開第二頁,蕭林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裡面的文字就如有魔力一般,讓蕭林雙眼圓睜,腦袋裡一片恍惚,天旋地轉,搞的就跟要下十八層地獄一樣,這種魔力,讓蕭林不能自拔,好象深深陷進去了一樣,沒過多大一會兒,他腦門上就開始不斷往下滴落冷汗,瞬間、汗如雨下。面部表情扭曲到了極點,痛苦不堪。
僅有的一點思維讓他不斷的掙扎着,而無論他怎麼用力,全身上下都動不了半分,他心中大叫:“我***,不會這樣吧,難道是走火入魔了?別啊……哥才活了二十二年……”
就在他面部表情越來越痛苦,眼看着就要掛掉的當口上,他右手手指上的那枚古樸戒指卻好象聽到了他心裡的呼救一般,瞬間、六色光芒暴射而出,一名詭異到無以復加的白衣小書生突然從戒指內跳了出來。
白衣小書生出來之後,先是看了看蕭林的臉色,然後擡腳蹦到蕭林肩膀上,手中摺扇虛空一擺,一抹黃色光芒咻的鑽進了蕭林的後腦,與此同時、蕭林悶哼一聲,長出一口粗氣,肩膀一鬆,緩緩睜開了眼睛。
“主人,你醒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相貌俊美異常,卻是隻有三十公分左右高的小人,蕭林呆了呆,接着便是一陣尖叫,爬起來慌張的後退了數步,顫抖着聲音道:“你……你是人是鬼?不對,你是哪裡來的小鬼,我與你無冤無仇,你……”
白衣書生頗有風度的搖了搖摺扇,道:“唉?主人怕的些什麼,我的模樣難道很是嚇人嗎?”
蕭林吞了口唾液,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道:“你剛纔叫我什麼?你……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我練的有降龍十八掌!”
白衣書生笑了笑,指了指蕭林手上的戒指,道:“主人可知道,你手上那枚七彩神戒乃是我靈魂所在,早已與主人滴血認主,我理應尊呼爲主人。”
“七……七彩神戒?主……主人?”蕭林目瞪口呆,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果然從以前的單調顏色變成了六色光芒,他心下定了定,卻依舊有些緊張道:“你唬老子?這明明只有六色,你當老子是傻比還是色盲?再者,你……確定你不會害我?”
“哎,那赤色我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難道主人沒發現戒指上總感覺少點什麼嗎?”白衣書生輕嘆一聲,即而正色道:“主人說的什麼話,七彩神戒一旦認主,主人死神戒碎,相反也一樣,倘若七彩神戒破碎,主人也一樣灰飛煙滅!我也會跟着魂飛魄散!”
蕭林嘴角勾了勾,他總算是明白了白衣小人的話,膽子也壯了不少,道:“那我有什麼好處?”
白衣書生笑了笑,解釋道:“主人的好處可大了,這是機緣巧合,別人做夢想要還要不來。主人擁有了七彩神戒後,也就等於是擁有了我,你說好處大嗎?”
“靠!”蕭林現在也不怕了,暴了句粗口後,他拉風的點燃一支香菸,鄙夷道:“有你這個不倫不類的小人有個P用,帶出去人家還以爲我倆是什麼外星人,還不得把我抓國家研究所去研究研究啊。”
白衣書生臉色暗了下來,顯然是在怪罪蕭林瞧不起他,頓了頓、道:“那我就跟主人講講我的本事,昨天……不對,我先搜索下信息。”
說着話,白衣書生摺扇一搖,絲絲淡色光芒躥進了他的腦袋,片刻之後、他晃了晃腦袋道:“靠,沒想到都過了數千年了,真他媽的!”
“……”蕭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原本以爲白衣小人一副古代書生打扮,肯定是個斯文人,沒想到也會暴粗口。
“主人不用驚訝,我剛纔用靈識搜索了下現代的信息,所以說話也就自然跟現代人一樣了。”白衣書生賤笑兩聲,臉上又佈滿了自豪道:“一千三百年前,我奪命書生與冷麪修羅在王城之峰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兩敗俱傷,我拼盡最後一絲真氣不讓自己魂飛魄散,元神出竅進了七彩神戒中,一直到現在才被主人認主釋放出來。”
蕭林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道:“以前就沒人發現這破戒指?”
白衣書生聳了聳肩膀,無奈道:“不是沒人拿住戒指,只是都沒能認主而已,拿着也是沒用。”
“那我又是怎麼把你給弄出來的?”蕭林窮追不捨。
“什麼叫把我弄出來了,請別侮辱我好嗎?怎麼說我也是當年第一高手!”白衣書生明顯有些不悅,白了蕭林一眼,道:“你是狗屎運,跟人打架把胳膊弄傷了,血流進了戒指裡而已。”
“****!”蕭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上下打量了白衣小人一眼,不相信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也不能說你有啥本事不是?”
白衣書生翻了翻白眼,撇嘴道:“看好了主人!”說着話,他凌空對着牆壁虛指一彈,再看牆壁、沒有一絲動靜。
“切,我看你他媽的是在裝逼吧?”蕭林不客氣的比畫了根中指,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去理這個小傻逼。
“你!”白衣書生漲紅了小臉,但又不敢對着蕭林發作,似乎有什麼顧忌,他一甩袖子,沒好氣道:“你再好好看看。”
“滾你媽的,爺沒時間在這跟你扯淡,這老頭給的降龍十八掌不錯,老子再回房間好好研究研究去。”說着話,蕭林連看也沒看白衣小人一眼,捧着那本破書屁顛屁顛的進了房間。
“靠,主人,你他媽就相信我一次不行啊?你可知道,剛纔要不是我,你都已經掛了!”白衣書生急忙追了上去,擡腳跳上了蕭林的肩膀。
蕭林轉頭看了看肩膀上的小人,一把把他趕了下去,不耐煩道:“去去去,別他媽沒事找事做,你要真沒事去把老子衣服洗了。”
“好吧……”白衣書生哭喪着臉,咻的躥進了洗手間,一揮手,蕭林的幾件破衣服全都飛進了盆子裡,竟然無人自己搓動了起來,雕牌洗衣粉也自覺的往裡撒了起來。
“洗好了,主人。”白衣書生拍了拍手,滿臉得意的看着正在埋頭思考的蕭林。
蕭林回過神,驚訝道:“這麼快?你他媽不會又玩我吧?”
“主人,你怎麼那麼猥瑣啊,自己沒本事也不能懷疑別人啊!”白衣書生臉都氣綠了,怒吼着抗議道。
蕭林靠了一聲,看了看陽臺上曬着的衣服,又跑進客廳看了看牆壁,現在牆壁出了個香菸粗細的小洞,蕭林楞了楞,一把從肩膀上拽下白衣小人,興奮道:“他媽的,原來你真的很牛逼啊!?”
“主人,我鄙視你!”白衣小人掙扎出蕭林的魔掌,忿忿的說了一句。
“靠!”蕭林暴了句粗口,單手提着白衣書生的衣領把他扔到桌子上,俯視道:“說!你還有什麼本事?”
“我本事多的海了去了!”白衣書生這會頭仰的老高。
“喊老大!”蕭林扒拉了一下白衣小人的腦袋,恐嚇道。
“不喊!”
蕭林沒甩他,繼續威脅道:“我以後就喊你小白了,什麼他媽的奪命書生,你神經病吧你!”
“我抗議!怎麼說我也是當年第一高手,怎麼可能叫小白這麼沒品位的名字,最起碼也該有個小馬哥之類的拉風匪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