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叔,這是爲何?”流裳盯着他手中劍道。
張苗輕哼一聲:“你們可是要去弘武鎮?”
“你怎麼知道?”流裳奇怪,而且此事與面前這人有何關係?
“這裡一片荒廢,可卻是去弘武的必經之地,傻子也知道你們要去弘武!”他一揚脖子道。
“那你這又是什麼意思?”瑤玉開口,“因爲我們要去弘武便要殺了我們嗎?”
“不是……只是弘武鎮高手這麼多,你們就算去了也是死,不如就在這兒留下吧!”最後一字落地,他人也飛了起來,劍鋒直指子歌,“我知道你在這羣人裡武功最高的,怎樣,敢不敢與我比個高低?”
“好。”子歌言出,忽得出刀,刀法之快,竟讓張苗爲之一怔。可刀還未及伸向張苗,又陡然向下,直直插入土中。緊握刀的手,竭力撐起微微向下倒去的身子。
“木大哥……”瑤玉流裳二人同聲喊到。
“你……下了藥?”子歌道。
“呵呵,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你不運氣,自然就不會有事了!你看旁邊這倆孩子多好,別動那麼大氣嘛!”張苗見子歌果然中招,又復了他無賴模樣。
流裳氣盛,便要上前與張苗動手,可瑤玉卻從他身旁掠過,攔在他身前:“你不懂武功的!”
“小姑娘,我勸你不要運氣,否則只會和那人落個一樣的下場。”張苗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張苗蹙了蹙眉:“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可就活不了!”他嚇着瑤玉。
“他是弘武鎮的人,應該也是當年十九歲便憑着一柄驚玄劍名動江湖的人。二十二歲後寫下《驚玄劍譜》,本想留名後世,卻不想爲人所奪,在江湖中掀起過一段腥風血雨。最後,以他在世人面前毀了此書並從此銷聲匿跡爲終結。”子歌力氣漸無,卻仍撐着身子道。
張苗慢慢向他走去:“你怎麼知道?你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不可能知道當初這麼多事!”他沒有再隱瞞,知道這麼多事的人,不會是猜測。
“噷,在下有幸,看過本書,上面正有此事。”
“但你不可能知道是我?”子歌輕輕一笑:“我只是看到你手心上的繭。那種模樣,一定是常握精長之劍,劍柄較圓且小,而你手上這把劍,卻重實無比,所握劍柄與繭形也不相當,所以我想,你一定有把更常用的劍。驚玄在你之後便被列爲名劍之一,故在下才有機會得以聽說。我曾去過幾處你曾經出劍的地方,有些痕跡猶在。而同樣的痕跡,又出現在這兒四處的木樑之上……”
子歌隨手一指。張苗愣住。
“何必與他廢話,殺了他們,將東西帶走……”遠遠有聲音傳來。流裳瑤玉皆是四望卻不見蹤影。
張苗低着頭,彷彿在掙扎着什麼。
“還要我親自動手嗎?”那聲音又道。
張苗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擡起頭看着子歌:“你知道我的事?”
“我知道。”
“你看過?”
“我看過。”
“在你家?”
“……在我家。”
“你叫什麼?”
“木子歌。”
“我叫什麼?”
他又輕輕一笑。張苗突然也笑了,大笑起來,什麼都不說。
遠處那人終於忍不住,現了身,身形幾個旋轉就到了他們面前。可他伸手卻是抓流裳。手已到了流裳面前又突然縮了回去,因爲他看見了光,劍光。
一晃而過,是張苗的劍,另一把劍,驚玄。那人一愣。瑤玉這纔看清,此人白天卻仍是一副黑夜打扮,戴着幕離,好似還遮着面,如同不能見光一般。
“張苗,你莫非要反叛不成?”
“只可惜,我現在是柳輕笑。”他道,臉上已不再是嬉笑模樣。那人心中一動,忽得轉身,直取子歌心房。
可他又錯了,子歌入地之刀忽而閃出,待瑤玉等人看清時,只見到地上浴血的半隻手,和刀已回鞘的子歌。那人迅而點住手臂幾處大穴止血,竟未吭一聲。連直立的子歌也有些動容,慢慢走到他旁邊,盯着他:“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那人也未倒下,與子歌相對而視,雙目放光:“你……竟沒事?”
“恰巧,我有解藥。”子歌道,望了一眼張苗,或者說是柳輕笑。
“原來你開始便已打算背叛了?”那人怒道。
柳輕笑嘆了口氣:“我倒寧願這樣。”
“其中之事,你無需知曉。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子歌緊逼。
“是……”他的身子忽得拔地而起,向後逃去。可轉身,子歌卻已在他面前,伸手,去揭他幕離。子歌明顯感到那人身子一震,用唯一的一隻手擋住子歌,匆匆退去。又突然停住,身後被點了穴道。
柳輕笑站在他面前,面色凝重:“她在哪兒?”
“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們殺了她?”他的手抖了起來。
“你說呢?”他輕蔑地看着他。“我到要看看你是誰?”柳輕笑伸手打掉幕離。那人的臉色終於變的難看……“噗”的一聲,身上突然燃起一團烈火,頓時將他灰飛煙滅。
一時間,莫說瑤玉流裳,就連餘下二人也是滿臉詫異。最終還是子歌反應過來,輕嘆道:“江湖……恐怕又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