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紅木正和安巖往曲員外家走去,安巖一手提着糕點,一手拿着劍,出乎意外的讓紅木覺得他有了點人氣。
紅木笑了笑,眼看到了一家名爲曲府的大門前,駐足道:“你說,今天會發生什麼事?”
安巖凝神說道:“不知。”
安巖說着,紅木便看向這曲府,外表好不大氣,兩頭石獅子威嚴地守在大門左右,昭示着誰敢擅闖,誰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瞧這氣派,一個小小員外怎會如此富足?
“那,順其自然吧……”紅木略微頷首,沉默了幾秒,便上前敲了敲這曲府的大門。
很快便有人來打開了大門,見紅木和安巖站在自家門口,不冷不熱地問:“來幹什麼的?”
“哦,這位大哥,我們是來拜訪曲員外的。勞煩通報一聲,說……”說到這兒,紅木頓了頓,微笑,繼續道:“說是城中師爺叫來的。”
這人才又關上門:撂下一句“等着吧”便進去了。
安巖看這人的態度,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紅木見到,便拍了拍安巖的肩膀,道:“何必爲這種小事計較呢,他囂張就讓他囂張一會兒,畢竟不是永遠的。”
誰都不會永遠囂張下去。
而另一邊。
只有一注光亮的房間,隱隱看出有兩人站在裡面。
“主子,暗黑身份暴露,屬下已經及時除去。”一個滿身黑色的人向面前的主子稟報。
“怎麼暴露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這……不知,我們正跟蹤着紅木,她走進一片樹林,就發現了我們。”此人如實說道。
“哦?紅木不是不會武功嗎?就連內力也沒有,怎麼發現你們?”那人微微吃驚,轉過身,正面着在地上單膝跪地的人,自己的屬下---高爲。
“屬下也不知,就那麼莫名其妙的……”
“廢物!”男子低吼了一聲,又道:“那紅木去哪了?”
“曲府。”高爲全身緊繃着,自己主子發怒,要是……
“你快帶人,在紅木未到之前除去曲員外,若紅木到了,便一併除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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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這人才重新打開了門。紅木估計他去的時候就是慢慢溜達去的,而過來的時候確是跑過來的,這不,瞧他滿頭大汗。
“真是對不住了二位,讓等了這麼久,請進請進,我們老爺在廳中等着呢。”此人訕笑着,讓紅木和安巖進去了。紅木對着這人客氣道:“多謝了。”這人趕緊擺手:“姑娘哪兒的話……”
而安巖嘛……看都沒看那人一眼,直接進去了。
在這人的指引下,紅木和安巖很快便到了大廳,裡面正坐着一位長袍加身,神態嚴肅的中年人。見紅木他們來到,起了身,笑道:“恭迎二位,快請坐,福子,快叫人倒茶來。”
正是那個帶紅木進來的人,叫福子,曲府的奴僕。
紅木也帶着官方的笑容,道:“曲員外客氣了。”看向安巖手中的糕點,道:“來得匆忙,略備薄禮,望員外笑納。”
曲員外也笑着道:“哪裡,姑娘破費了。福子快收下。”紅木笑了笑,便坐了下來。
曲員外一坐下,偷偷打量着面前的二人,女子一身紅衣,端莊柔淑,卻帶着一絲幹練,似乎,是生意場中的人。他自己也做生意,閱人的功夫當然也不錯,
而這黑衣男子,看不出來頭。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曲員外問道。
“紅木。這是我的朋友,安巖。”紅木耐心介紹道。
“是這樣啊。那紅木姑娘,今日前來,是否有事相告?”
“恩,我們……”
“碰!”紅木還未說完,便有一支長箭直直插入了一旁的柱子上,要不是安巖及時出手,這時恐怕曲員外性命不保。
“這,這是怎麼回事?!”曲員外顯得有些慌張,蹭得站起來,不知所措。
紅木卻仍坐在位置上,端起一旁的茶,品了起來。
此時安巖早已全身緊繃,進入戰鬥狀態。
整個大廳靜得可怕。
呼-----
似是一陣風,吹散了凝固的空氣。紅木放下手中的茶,輕笑了一聲,道:“安巖,瞧你緊張的,不過一陣風而已,指不定是哪個黃毛小兒閒來無事逗咱們玩兒呢。”又轉過頭對着曲員外道:“員外莫慌,請坐。”
這時一旁的曲員外才僵硬地笑了兩聲,扶着椅子坐下了。
就是這員外坐下之際,好幾支箭嗖嗖地再次襲來,安巖眼疾手快,將箭悉數接下。
紅木臉色微變,一絲怒氣轉瞬即逝,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外面的朋友,是見不得人嗎?”
話音剛落,只見三個黑衣人出現在大堂之上。
“你,你們,們是什麼人?!”曲員外大驚,今日自己是惹了什麼太歲,招來這麼些人。
“哼,”領頭的黑衣人一聲冷哼,“取你性命之人。”說着,已經出手,一把利劍對準曲員外的胸膛。
安巖眼明手快,挑開那人的劍,就與三人過起招來。
卻不知廳中又出現了三人,攻擊目標明確,就是紅木!
“小心!”安巖大喝一聲,連忙阻止正在襲擊紅木的黑衣人,不料自己卻被利劍所傷。
“安巖!”紅木連忙抓住安巖的手,伏在他的肩頭,安巖就這樣倒下了!
“哼。”一旁的黑衣人冷笑着,“沒了這人保護你,我看你怎麼逃。”
紅木一聽,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眼淚縱橫,楚楚可憐,“不想我紅木一個小女子,今日,今日居然死在這裡,我的命好苦啊~”
“哼,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了,也會向我求饒?”黑衣人冷笑着,一把利劍緩緩指向紅木的眉心。
“本來,本來我一女子行走,若是扭扭捏捏,豈不被人欺負死?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啊。”
紅木以袖撫淚,卻仰起頭對着黑衣人說:“你知道嗎?作爲一個殺手,最怕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和他說了很多廢話。”說着,紅木臉上早已沒了淚痕,站了起來。
“你,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黑衣人大怒,此時他已動彈不得。
紅木拍了拍手,微笑道,“我什麼也沒做啊,不過一點點毒而已。”
黑衣人心裡懊惱着,剛纔若不是想羞辱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自己怎麼會被反將一軍?
“出來吧。”紅木再次坐下,波瀾不驚地說到。
暗處的人一驚,隨即一笑,飛身而下,不是別人,正是公子榮。
“怎麼發現我的?”
“你身上帶着一股狗尾巴花香。”
“你胡說什麼!”公子榮一臉不善。
“不是麼?要不,怎麼會像尾巴一樣跟着我們。”
“你!”公子榮頭一次無話可說。
“好了,叫你出來是有事的,把這三人的記憶改動一下,做成已經殺了我們三人的假象。”
“哦?你確定我會幫你?”公子榮打開摺扇,一臉玩世不恭。
紅木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自袖中拿出了個小瓶,取出一些粉末撒在安巖身上,便扶起安巖走了,留下公子榮一人。
“算本公子倒黴。”公子榮一聲嘆息,卻按着紅木的話給三人施了惑術,然後走人,而曲員外早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