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心(下)

父皇眼中的哀鳴忽然消失,他拉住我的手,“琉兒,父皇需要你爲我辦一件事。”

我擡起頭,父皇望入我眼睛,握住我的手一緊,“父皇希望你嫁入凌家,幫父皇監視凌治淮他們一家。”

我渾身一個激靈。監視凌家?爲何?父皇一向信賴凌家就像是信賴自己的左右手臂那般。難道,這些都只是表面?父皇露出精明的銳光,“凌家是重臣,但是不是忠臣,朕可不知,這些年朕給了凌家父子太多的榮耀和地位,甚至是權勢,焉不知是否養虎爲患哪!”他伸手啜了一口玉臺上面的香茶,“琉兒,你肯幫父皇嗎?”

我頓時覺着心寒,難道他剛纔所說的爲了我的母妃而讓我下嫁凌夏,其實都是他的幌子?他虛情假意的藉口?我抽出自己的手,冷聲道,“這就是父皇不殺琉兒反而把琉兒放出來的真正原因吧?不是因爲你相信我,不是因爲你答應了母后的遺願,不是因爲你捨不得。。。。。。”我的嗓音都有些顫抖,“而是因爲我還有利用的價值!”

父皇凝視我片刻開口道,“這算是一半的原因吧,但是我欠你母妃心感愧疚,這是真的,讓我處死你,那是萬萬不能。”

“是麼?”我身子抖了一下,“父皇真正的想法我不得而知,畢竟君心難測。”這個反反覆覆的帝王讓我第一次深感可怕,他的口中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讓人分辨不清。

父皇皺眉,“你知道,凌家的忠心與否,關係到這整個皇朝的命運,現在有一半的國力軍力都在凌家人的手上,朕這個皇帝,除了個頭銜,也不過形同虛設,琉兒你要知道,如果凌家造反,你,”他指着我,“今日的一切錦衣玉食,安定的生活都不復存在,所以,就算是朕,你的父皇今日利用了你,也是時局所迫。”他再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朕看得出,凌夏對你有心,如果你嫁入凌家,也是牽制凌夏的一個好方法,他不忍心傷害你。”

原來,原來我充其量不過是父皇眼中的一個棋子,他一身霸氣,不容許自己的臣下有絲毫的背叛,所以他選擇我作爲那個棋子。我手腳都冰涼,顫聲問道,“如果凌家的確忠於你呢?”

“那自然是最好,如果這樣,凌治淮的兩個兒子朕日後必定重用。”

“那,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凌將軍不忠。。。。。。”我死死盯着父皇,他面色凝重,眼中展現的殺氣絲毫不掩藏,“你該知道如果是這樣,凌家的下場會很慘。”

御書房裡面有片刻的寂靜,只有檀香在冒出絲絲煙縷時發出的輕微聲響,我只聽得自己對他說道,“你放心吧父皇凌夏對你,絕無二心。”凌夏決不是那種欺上瞞下的,表裡不一的人,他與他的大哥,父親都崇拜這個帝王,我明白。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心裡有些憤怒,坐在皇朝統治者的座位上一定要這麼爾虞我詐嗎?他爲何一定要認爲位高的人必定會產生二心?我的這個父皇,太專制獨裁了!

我朝他作了一個揖,“多謝父皇不治琉兒的罪,但是,恕琉兒直言,你讓我帶着目的性嫁入凌家,琉兒辦不到。”我的口氣很強硬,父皇當即就愣住了,許久,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讚賞地說道,“琉兒,你很像年少時的我。只是。。。。。。”他將目光調往別處,“當你經歷了許多事情後你就會發現,沒有一個人是你想象中的,不是黑就是白,一個人不可能無塵無垢。”我往後退了幾步,確實,就如母后所言,我眼中是容不下沙礫的,所以我無法接受父皇所說的,凌家有叛變的可能性。

“朕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他用手揉了揉額頭,“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朕真的有些累了。”

他眼中露出的疲憊讓我心下放軟了些。

“朕只問你,如果凌夏做出了,背叛朕的事,你如何?”

我抿脣一笑,望向父皇,“如果真是這樣,琉兒決不留戀他。”但是,凌夏不會這樣的,不是麼?

“好。”父皇說道,“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下去歇息吧。”他一揮衣袖,我便告退離去。剛出御書房,就撞見了凌夏,我們就如此在長廊上面對視,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不過一天一夜,仿若隔世。他很憔悴,昔時有神的雙眸現在暗淡無光,想必他爲夭華的逝去自責了許久。

“你。。。沒想到,陛下會放了你。”他釋然的望着我,走近我,輕輕執起我的手,“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我搖頭,拼命想要壓抑衝出眼眶的淚水,我朝他笑笑,“爲何我覺得入獄的是你呢?”他真的一臉蒼白,毫無神采可言,倒是比我更像是從那個又溼又暗的地方回來的。

他皺眉,“因爲我擔心的事情太多了。”他盯住我的手,“那個木笛呢?你還留着嗎?”我臉一紅,從懷中小心掏出它來,遞到他面前,“你吹得不怎麼樣。”我騙他。

“是麼?”他雙眼忽然一亮,“等我見過陛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進入了御書房,留下了茫然的我。

片刻之後,他從御書房出來,“走,去賽馬場。”

“去騎馬麼?”現在他還有這樣的興致?我困惑地任由他帶我到了賽馬場。他去棚選了一匹馬,騎了上去,然後朝我伸出手,“上來。”我愣愣地望着他,難道,我們共乘一騎?我猶豫了片刻,把手給他,他輕輕一帶,我就坐在了馬上,“俯下身。”他在我耳畔說道。我聽話的彎身,然後馬兒就開始跑起來。到了北門的時候,被看護北門的侍衛攔下了。

“我們有事,太陽落山前必定回宮。”凌夏俯望那人說道。

“凌護衛,除非你出示准許出宮的腰牌,否則,就是爲難小的。”

“是嗎?”凌夏斂住星眸,我以爲他會往回走,誰知他低吟了一句,“那得罪了!”拉住繮繩,那馬兒嘶叫一聲,發了瘋的擡腿,然後衝出了宮門,身後那侍衛大喊,凌夏卻專注地凌駕這匹馬兒。在他們追出來之前,我們已經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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