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救世主被嚇了一跳。因爲剛剛結束的是魔藥課的關係,他很不幸是被斯內普教授虐的最慘的那個。但是當他看清眼前的人並不是老蝙蝠、而是他傳言中的私生子的時候,哈利的遷怒的怒火立刻因爲厄德目前虛弱的氣色高漲了起來。
——在小孩單純的思想裡面,長得醜的就是壞人。毫無疑問,長得和自己討厭的人相似也是不可原諒的,更不用提那個人還用憎惡的目光看着自己了。但是還好,總算還明事理的哈利並不打算就這樣對一個才見面的無關的人挑釁。他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厄德一眼,暗自唾棄自己爲什麼這麼倒黴下課了還能遇到迷你版的老蝙蝠。然後準備繞開走路。
可是有人不這麼想。羅恩無疑也異常的討厭斯內普,除了哈利那些理由以外,羅恩這裡還要着重加上一條“斯萊特林出身的巫師都是食死徒!”的理由。至於哈利,他暫時還不會把這個加到斯內普頭上——不久的未來應該會。所以當羅恩看到哈利被一個僞·幼年斯內普·食死徒預備役的斯萊特林攔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立刻把它當做是一種敵意的挑釁。再加上當他看見厄德那死死盯住哈利·波特研究的面孔的時候,他就立刻怒不可遏了:
“你這條毒蛇在看什麼?!把路讓開!”
說着,自認爲很帥的抽出了魔杖對着面無表情的厄德。無巧不巧,德拉科也剛好在這時離開教室。他原本就是計算着到了厄德出院的時候打算去接,結果一出門就看見有隻紅毛鼬鼠用魔杖指着教父的兒子。德拉科氣壞了,他跟這些只聽說過一些最粗淺傳言的人不同,是聽說過少許厄德的過去的。他怎麼能容許已經受到過巨大傷害的厄德再被這個下賤的純血叛徒欺負?
於是他立刻用自己最輕蔑、最看不起人的嘲笑語氣大聲的說道:
“看看我碰見了什麼?一個待在斯萊特林地盤的鼬鼠正在走廊裡對他人魔杖相向?!你認爲自己的行爲很偉大嗎?窮鬼韋斯萊。”
德拉科把眼睛一瞪,沒有多少氣勢、倒是顯得令人牙齒癢癢的。再加上他用馬爾福那種典型的俯視角視線上下打量一下羅恩的衣服時,本來就和對方有世仇的羅恩輕易地爆發了:
“你這個邪惡的食死徒——!!”
羅恩纔剛剛入學,自然沒有學過多少咒語。所以他把魔杖往兜裡一揣、舉着拳頭就向暫時沒有兩個跟班保護的德拉科撲去。
德拉科從小到大哪裡跟人打過架?除了在家學習禮儀社交、魔藥魔咒以外,就只見過同樣是斯萊特林世家的小孩。而那些彼此做客拜訪的小大人們自然已經被家長嚴格教育好了,絕不可能做出互掄拳頭的蠢事。因此光是對方惡狠狠地氣勢就令德拉科白了臉色,如果不是厄德在那個瞬間立刻把他護在身後的話,他說不定還會沒有形象的做出灰溜溜逃跑的事來。
還好下一秒鐘厄德就不動聲色的接住了羅恩發怒的一拳,甚至看不出他手上使用一絲力氣。他一邊幫助這個對自己很好的馬爾福擋住拳頭,還不忘記半是關心、半是諷刺的問道:
“怎麼,不過是一隻軟綿綿的拳頭,就讓德拉科你害怕了?這種沒威脅力的東西……”
厄德眼神一冷,五指發力猛地把手中攥住的拳頭收緊。他得意的聽到了對方淒厲的慘叫聲和手中骨頭碎裂的聲音。結果這聲音立刻也把就在旁邊不遠的兩院學生和斯內普教授引來了。但是厄德絕不爲旁邊圍觀的人羣所動,甚至他名義上的父親斯內普黑着臉色的出現也不能讓他動搖分毫。又是“喀嚓!”一聲,羅恩在一聲慘叫過後昏倒在地上。旁邊頓時發出一片女生驚恐的尖叫和男生的抽氣。再看地上的羅恩,這可憐的男孩的右手已經粉碎成可怕的軟綿綿模樣了。
“厄德·莫得!!你在幹什麼?!”
斯內普教授一聲怒吼,令四周的驚恐尖叫四處議論戛然而止。就像施了靜音咒。厄德面無表情的擡起頭來,看上去神色平靜:
“如你所見,教訓一個自不量力、智商在阿米巴原蟲上下的人。並且保護我的同伴。”
“禁閉!!每晚到地窖找我——直至學期末!還有,斯萊特林扣五分!!你們看什麼看?還不把這個擡到醫療翼去!現在,你跟我到辦公室去!”
他把手臂向那羣完全傻掉的學生一揮,頓時令所有人作鳥獸散。而斯內普本人則鐵青着臉色薅住厄德的脖領子,一路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並且在一進入房間,立刻一把將這個快把他氣死的小畜生丟出去:
“看看你在幹什麼?!把韋斯萊的手骨折斷?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從這個學校滾出去對吧!還是想培養自己未來入住阿茲卡班的資格?”
厄德被丟了一個踉蹌,身後的翅膀反射性的張開保持平衡。結果把狹窄屋子裡的零碎物品碰倒了不少,屋子裡頓時破碎聲和混亂成一片。斯內普頓時臉色更難看了,可惜這個始作俑者的小鬼不爲所動,斜了他老爸一眼,輕蔑的整理自己亂掉的衣裳說:
“纔不是把他的手骨折斷,我是捏碎了它!這有什麼了不起得嗎?”厄德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是醫療翼一晚上就能治好的程度罷了,第二天他又能夠繼續在紙上寫那些狗爬字。我假設,學校的醫療翼治療水平應該有我估計得那麼優秀?”
“不是那個問題!你這隻被麻瓜藥水泡壞了大腦的蠢豬~~!!”斯內普幾乎又是在怒吼,他憤怒的在房間裡困獸一般的踱來踱去煩躁不安“你想讓別人怎麼看待你?迫不及待的向整個學校宣言自己是食死徒的後備軍嗎?”
“別人的看法跟我有什麼相關?反正,我早就已經是個怪物,怎樣也不會更差了!”
“啪!”的一聲響亮,斯內普的手在厄德左臉上扇了一記狠的。厄德整個人被打了一個趔趄,他揉揉的確有些發疼的面頰重新站穩,臉上並沒有太多吃驚或者是憤怒的神色。反而認真的建議說:
“您最好更加用力一點,這麼點力道的話癢得令人更不舒暢。或者我猜測,您已經因爲年老體衰無法負擔這樣劇烈的運動量了?”
他挑着眉嘲笑,而他的臉龐的確沒有因爲那記可以讓人流血的巴掌留下哪怕一個印子。而斯內普則一時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鎖死了眉頭、渾身顫抖着緊緊盯着自己這個麻煩的兒子,兩隻拳頭捏的關節發白。看了他好一陣子,才終於壓抑着即將爆發的聲音命令道:
“首先我要提醒你壞掉的大腦,你不是個怪物,而是巫師!然後你可以走了,滾回你的寢室去。現在!”
厄德定定的看着他,沒說什麼話。然後保持着囂張的輕蔑姿態旋轉身體、大步向着斯內普指着的大門走去。身後毫無疑問的翻滾起袍子的浪花。
斯內普神色複雜的望着兒子遠去的背影,嘆息一聲、用自己的手指按揉着眉心。
【梅林啊!我想我是需要給這隻蛇怪戴上眼罩才行……】(其實我想用“給這隻猴子戴上緊箍咒”但西方沒有……)
新任的父親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