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英自己沒車，是開公司車來的，把人送到酒店，就急急忙忙回去還車，林見鹿人還在酒店臺階上呢，她車子已經跑沒影兒了。
林見鹿忍不住就問林希蕾，“她那麼窮嗎？自己都買不起車子？”
好歹也是歌手，好歹也紅過一張專輯的，哪至於那麼窮？
林希蕾回答他，“我聽他們聊，柳若英好像是貸款買了套房子，負債不少。”
哦……好吧……
灣灣現在的房價很貴，這一點林見鹿還是知道的。
就算她紅過，也賺過幾百萬臺幣，扔進房子裡，那肯定還是眨眼就沒的。
蘇惠倫已經在大堂裡等着了，看見林見鹿，一下子就蹦起來。
公款開支，蘇惠倫給他定的依然還是套房，等辦好了入住上去，樓層視野極佳，還沒等林希蕾安置完林見鹿的行李走人，蘇惠倫就已經等不了了，在房間裡繞了一圈，回來就伸手，“歌呢？拿來看看！”
於是直接從屁股口袋裡掏出來一沓折起來的紙。
“《還剩下什麼》？哇，合唱啊？太好了！”
手裡捧着這沓紙，她匆匆看過一遍，開始手指描着譜子找調子，“一落葉，在風裡搖，看自己，如此渺小，渴望得到，如今你啊，溫暖擁抱……”
林希蕾歸置完了林見鹿的東西，打個招呼，衝蘇惠倫那邊甩了個眼色，拉着她自己的小行李箱，飛快地閃人了。
林見鹿自己則正忙着燒水，一邊折騰一邊回頭看，“你不是說要讓我填首詞纔不討厭我？譜子呢？趕緊拿來，填了完事兒！”
“有有有！”
她趕緊打開甩到沙發上的包，裝模作樣畢恭畢敬地雙手奉上。
林見鹿笑，接過來一看，兩行就確定了——《鴨子》！
嗯，果然。
還是很熟。
居然是半島那邊一個歌唱組合的歌，韓語，看旁邊標的翻譯，原歌名叫《我就是我自己》——怎麼講呢，還是老話題，華語歌壇市場太小了，要在華語歌壇吃這碗飯，必須高舉高打、快進快出，像蘇惠倫，上張專輯上市也就三四個月，算賣爆，但下張專輯卻已經在全面籌備，隨時準備錄製了。
就這個發專速度，甚至並不算快，只好算正常。
但這樣一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創作者不夠用！作品不夠用！
那沒辦法，只好大量向外想辦法，找人家在歐美日韓等地歌壇紅了的作品，買來中文翻唱版的版權，然後填詞——只填詞創作起來總是要快很多的。
掃一遍，填吧！
註定了又是一次神話時刻。
“《鴨子》？爲什麼要叫這種名字啊！”
“不想要啊？那就算了呀，你再另外找人填嘛！”
“你不認真！”
她還是多少有點不開心了，顯然對這首詞，不像之前《Lemon-tree》那麼一眼喜歡，再加上估計心裡其實還是憋着氣的，想找茬兒。
“嗨！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認真過？”
“噗……”
她笑了，但依然嫌棄，皺着眉頭往下看。只不過看着看着，眉頭倒是漸漸舒展開了，可能是覺得這歌詞還行，就又傲嬌起來，“還行吧！”
衝了兩杯茶，她一杯，自己一杯。
端着走到窗戶邊，看那層層迭迭的烏雲，“又是要來臺風嗎？”
她也走過來，“是哦，預告說有大雨！哎……你又是頂着颱風來的嘍？但這次我沒有外出，哈哈，好難得碰到！”
林見鹿失笑，“難得個屁！明明經常碰面的好不好？”
她哈哈笑。
她其實是一個格外開朗的女孩子，人也一向歡脫，說實在的，跟什麼玉女其實不太搭，生活中的性格，雖然還不到假小子那個程度，但絕對要算超級活潑的，只不過她相貌清純，好看，人偶爾會有一點傻乎乎的莽，倍增幾分可愛，所以她這個“玉女”的稱號，現在至少是在灣灣內部，是叫的很響的了。
“喂，公司有講，說十一月會去東南亞辦一場巡迴演唱會，大家都要去，一人唱幾首歌那種，你去不去？”
“我不知道啊！老段沒跟我提過，我經紀人也沒說。”
“哦，那可能是要當面跟你說。錢不會太多的啦，去年我去參加了，一小小！”
“哈，一小小？一小小是多少？”
“就是……十幾二十萬臺幣啦！不過你更紅哦，老段可能會給你五十萬！”
“嗯，再說。” 其實就是滾石唱片自己組織的撈錢之旅嘛，之前跟老李，跟陳舒華聊天，都提到過，滾石几乎每年都辦，還去魔都辦過一次呢！
對於歌手、藝人來說，其實性質一樣，都是商演。
只不過這種是唱片公司組織，旨在擴大公司影響力，順便撈錢，所以其實遠遠不如歌手自己出去接單子更賺——尤其是林見鹿這種正當紅的。
但基本上這個面子是要賣的！
人在江湖嘛，你賺大錢的同時，絕對不要吝嗇讓別人從你身上也賺錢！
又一次安靜下來。
林見鹿手裡捧着茶杯，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不時擡頭再看一眼頭頂的烏雲怒卷——漸漸的，風開始大起來了，有了些陰風怒號的感覺。
蘇惠倫主要是看他。
“喂，舒華姐沒有來看你哦！”
“嗯，她可能是被我傷了心了。”
“可是她明明從你那裡拿了一整張專輯啊！”
“是啊……咦，你吃醋了？”
“嘁！纔不吃你的醋！看得出來的呀，你很喜歡舒華姐的嘛！”
“倒也不是！”
“那是什麼？”
“嗯……讓我想想……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她好笨，好呆啊！很單純的感覺！就是那種……比如你，比如阿英，你們不管缺了誰，都依然會很紅很紅，或者就算不紅，甚至不唱歌，也依然可以生活的特別好！但她好像就不行，她除了會唱歌，其他方面像個白癡！”
“有嗎？”
“你不覺得嗎？”
“舒華姐……是比較單純。喂，你要知道啊，她媽媽管她管的好嚴厲，她都三十八歲了，我聽李哥他們講，她連一次戀愛都沒有過！”
“嗯，所以呀！我才覺得想要給她做張專輯，這樣子的話，她就能多紅幾年，多賺點錢嘛！要不然，她那麼笨，餓死怎麼辦？”
蘇惠倫忽然又不說話了。
雨滴開始落下來了，打在玻璃上，滑出一小段一小段的水痕。
嗯，又一次特麼的颱風天。
忽然回頭，“幹嘛這麼看着我？是忽然發現我長得很帥嗎？”
“噗……臭美！”
林見鹿擺手，“要走趕緊走啊！不要等雨下大了，想走就走不了了！留下來的話，明天又是漫天的緋聞！”
“我纔不怕緋聞！又不是沒傳過。”
林見鹿訝然地回頭看她，她也不躲閃，肆無忌憚地跟林見鹿對視。
有點小傲嬌。
放下茶杯，起身走過去，距離20公分站住，擡手摩挲着她的臉，她仰起頭來，繼續看着林見鹿，而下一刻，林見鹿低頭，在她嘴脣上輕輕點了一下。
她想回應，但迴應晚了，追了個空。
於是又睜開眼睛，繼續看着林見鹿。
“你這是在勾引我！我現在自制力越來越差，會失控的。”
“我纔沒有勾引你！你不要那麼臭美啊林見鹿！”
一隻手伸過去，環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捉住她的下巴，低頭又點了一下。
她又一次下意識地往上追，但又追了個空。
忽然，她問：“那舒華姐怎麼辦啊！你明明就是好喜歡她，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得出來，大家都看得見！”
林見鹿想了想，問她：“我如果貪心一點，會不會被大家瞧不起，被大家罵？”
她噘嘴，但馬上就說：“倒也不會！他們只會覺得你有本事！……好不公平啊！爲什麼男孩子腳踩兩條船，就會被認爲是好厲害，女孩子要是敢……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