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登門拜訪

亨利離開了《海濱雜誌》編輯部,並沒有急着返回邦布利斯酒店,而是讓馬車伕拉着自己在城裡轉轉。連着寫了十幾個小時的稿子,就算是做文抄公,依舊讓他感到了疲憊,正好趁這個機會放鬆一下。

給《海濱雜誌》投稿,只是他準備的一塊敲門磚,他希望通過在雜誌上連載小說,引起英國出版商的注意,讓他們上門找自己約稿。如此一來,自己就能推出諸如《魔戒》和《哈利波特》之類的後世暢銷小說,確保自己有源源不斷的穩定收入。

坐在馬車裡的亨利,饒有興趣地欣賞着街道兩側的風景。他發現行駛在街道上的車輛,除了馬車外,還有外形簡陋的汽車,以及拖着一兩節車廂、行動遲緩的有軌電車。電車司機看到前面的軌道上,有橫穿馬路的行人時,立即踩響腳下的銅鈴,發出“鐺鐺鐺”的聲音,提醒行人閃躲。

不知不覺,馬車來到了勃蘭特廣場,亨利望着遠處的47號,心裡暗想若不是住在樓裡的克拉利克兄弟,給了自己一張百萬英鎊的支票,估計自己還在爲怎麼填飽肚子而犯愁呢。

一想到吃,亨利就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地叫,他擡頭朝遠處的大本鐘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居然在街上逛了三四個小時。想到哈里斯的小飯店距離這裡不遠,便衝着馬車伕說:“勞駕停車,我要在這裡下車!”

馬車伕連忙一勒馬繮繩,讓馬車停了下來。等亨利下車後,他還恭恭敬敬地問:“亞當斯先生,需要我等您嗎?”

“不用了。”亨利衝他擺擺手,說道:“我要到附近去拜訪一位朋友,順便在吃點東西,你就不用等我,還是先回邦布利斯去吧。”

馬車伕答應一聲,雙手用力一抖繮繩,馬車又緩緩朝前駛去。

哈里斯的小飯店距離廣場不遠,還隔着老遠,亨利就看到街道上排着長長的隊伍,心裡充滿了疑惑:他們排隊做什麼,難道是等着搶購什麼緊俏商品嗎?

走近之後,亨利意外地發現,這條長長的隊伍的另外一端,居然是排在哈里斯飯店的門口。這讓他震驚不已,昨天自己來的時候,哈里斯的小飯店裡只有稀稀落落幾名顧客,怎麼剛過了一天,生意就變得如此火爆呢?

亨利來到了小飯店門口,問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外貌看起來友善的中年人:“勞駕,我想請問一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排隊呢?”

中年人把亨利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看到他穿着普通,但還是客氣地說:“先生,難道您都不看報紙嗎?”

“沒有,我今天的確沒有看報紙,”亨利搖搖頭,隨後有些納悶地問:“可是我不明白,報紙和小飯店生意火爆,有什麼聯繫嗎?”

“當然有聯繫了,”中年人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昨天有一位來自美國的百萬富翁,在這裡吃過飯。既然美國的百萬富翁能在這裡吃飯,就證明這個飯店的廚師手藝超羣,所以大家都想來享用手藝絕佳的美食。”

得知此事居然和自己有關,亨利感到很意外。他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心裡不禁暗暗地嘆口氣,要排到自己,估計要等到半夜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身後有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喊自己:“亞當斯先生!”

亨利轉身一看,原來是昨天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夥計,便衝着對方笑着點了點頭:“你好,很高興再次能見到你!”

“亞當斯先生,真的是您!”夥計確認了亨利的身份後,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真是沒想到,您還會光顧我們的飯店。”說完,夥計衝着裡面喊了一嗓子,隨着喊聲,飯店老闆哈里斯連滾帶爬地從店裡跑了出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亨利,哈里斯連忙躬身施禮,像夥計一般激動地說:“您好,亞當斯先生,真是沒想到,您還會到我這個寒酸的地方來。”

“我想來吃飯。”亨利再次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有些尷尬地說:“可是您這裡等着吃飯的人實在太多了。我看,還是改天再來吧。”

“瞧您說的,亞當斯先生。”哈里斯的躬着身子,點頭哈腰地說:“您的光臨,本來就是我們的榮幸,不管您什麼時候來,本飯店都有您的位置。快點請進吧!”

面對哈里斯的熱情,亨利不好拒絕,他衝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中年人點點頭,歉意地笑了笑,便跟着哈里斯和夥計進入了小飯店。

“你看到了嗎?”亨利剛跟着老闆進入小飯店,那位中年人就轉身對身後的人激動地說:“那就是亞當斯先生,我的上帝啊,他剛剛還和我說話來着。”

膀大腰圓的老闆娘正在店裡忙得不可開交,可一看到亨利進門,她立即便迎了上來,畢恭畢敬地問:“您好,亞當斯先生,很高興再見到您。不知您今天想坐在什麼地方?”說這話時,她眼睛的餘光瞥向了正對着門的靠窗位置的那張餐桌,那可是小飯店裡最好的位置。雖說此刻還有顧客在吃飯,但只要亞當斯先生想坐,她會毫不遲疑地請那座客人換位置。

亨利用目光在室內掃了一遍,見到正好有一桌客人叫結賬,便用手一指,說道:“既然那桌客人要結賬,那我就坐那裡吧。”

老闆、老闆娘和夥計三人,衆星捧月般地陪着亨利到那張桌子坐下,引起其他吃飯顧客的好奇,他們竊竊私語:“那人是誰啊,怎麼哈里斯夫妻兩人對他這麼客氣?”

“是啊,我們也算老顧客了,平時也沒見到哈里斯對我們這麼客氣。難道這個客人是大有來頭的?”

很快就有頭腦好使的人明白了過來:“我的天啊,難道這就是昨天的那個美國百萬富翁?”

“沒錯,沒錯。如果不是美國百萬富翁,哈里斯夫妻兩人是不會這麼熱情的。”

亨利在衆人的議論聲中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哈里斯夫妻說:“店裡的客人這麼多,你們去服務其他客人吧,這裡有夥計招呼我就可以了。”

“能爲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哈里斯哪裡肯輕易地放過這種向亨利示好的機會,便把夥計打發去招呼客人,自己繼續問亨利:“不知亞當斯先生今天想吃點什麼?”

“還是按照昨天的菜單上吧。”亨利客氣地說:“我覺得你們這裡的食物味道相當不錯。”

聽到亨利的誇獎,讓哈里斯的心裡感覺比愛德華七世國王授予自己爵位還開心,他連忙跑進廚房,親自把亨利所點的食物端了出來。他把東西一樣樣從托盤裡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亨利的面前。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並沒有離開,依舊躬身站在亨利的身邊。亨利擡頭看了他一眼,客氣地說:“哈里斯老闆,您先去忙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再叫您。”

…………

亨利見自己的身份被別人認出來,匆匆吃完晚餐,便告辭離開。

剛回到邦布利斯酒店,經理喬納森就迎了上來,有些着急地說:“亞當斯先生,您總算回來了。”

“有什麼事情嗎?”

“有兩位先生在這裡等了您兩個多小時了。”

聽說有人來拜訪自己,亨利連忙問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在會客區裡,”喬納森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帶您過去看看吧。”

“瞧您說的,我今天去雜誌社找您,沒見到您,還覺得挺遺憾的。”亨利看到艾伯特的出現,猜到肯定和自己的投稿有關,心裡不禁一陣狂喜:“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您,我真是太高興了。”

“亞當斯先生,我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一位朋友。”艾伯特說着,把他的同伴拉了過來,向亨利介紹說:“這位是哈珀柯林斯出版社總編哈代,他希望能和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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