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這麼說,並不是狂妄,而是因爲香奈兒香水在後世,一分鐘就能賣出兩瓶,一種銷量如此火爆的香水,在兩年內出現在全世界,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這些由波亨女士請來捧場的貴婦人們離開後不久,又有一批慕名而來的女士,開始購買香水。原本100法郎的價格,波亨女士覺得太貴,擔心巴黎的女人們很難接受。但看到如此火爆的銷售場面,她覺得就算賣200法郎一瓶,估計大家還是會搶着買的。
老佛爺百貨商店是晚上九點結束營業,一些聞訊趕來的婦人們被擋在門外時,還在和守門人大吵大鬧,深怕自己買不到想要的香水。亨利見此情形,連忙對波亨女士說:“波亨女士,今天太晚了,你出去告訴外面的那些夫人、小姐,我們明天還會繼續銷售,請她們明天再來吧。”
等波亨女士到門口去安撫那些顧客時,亨利轉身問老佛爺百貨商店臨時派來幫忙的會計:“我們今天一同銷售多少香水?”
來幫忙的會計,還是第一次見識一款香水上市,就能如此火爆的場面。雖然今天累得夠嗆,但一想到自己能獲得的酬勞,再累也開心。此刻聽到亨利的問題,連忙回答說:“亞當斯先生,我們今天一共銷售了2149瓶。如果明天還是如此火爆的話,您這裡的貨可能不夠,需要向廠家重新訂貨。”
亨利聽到會計這麼說,心裡卻在盤算,假如依舊像今天這樣敞開賣,恐怕最多兩三天就會全部售罄。而格拉斯那面的香水廠,在半個月內卻不見得能有足夠的貨發過來。看來自己有必要改變一下銷售策略,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向廠家訂貨了,相信很快就有源源不斷地運過來。”
波亨女士打發走門口等着買香水的夫人和小姐們之後,重新回到了亨利的身邊。雖然到此刻,她還沒有吃晚飯,但今天出人意料的火爆銷售,卻讓她忘記了飢餓,她笑着對亨利說:“亨利,看來我還是看輕了你,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精通經商之道。”
“波亨女士,”亨利扭頭看了一眼圓形牆上的香水,以及櫃檯裡擺着的那些箱子,對波亨女士說:“今天一共銷售了2149瓶,假如繼續這樣賣下去的話,恐怕再等兩三天就會斷貨。而格拉斯那裡的香水廠,恐怕在十天半個月內,是無法爲我們提供新貨,我們隨時面臨着無貨可賣的情況。”
“亨利,那該怎麼辦呢?”波亨女士做夢都沒有想到,波西婭五號香水的銷售會如此火爆。當初她覺得亨利定製的五千瓶太多,但從今天的銷售來看,別說五千瓶,就算是五萬瓶,也完全有可能在短期內賣光。生意如此火爆,如果斷貨,就意識有錢賺不到,因此波亨女士有些慌亂地問:“有什麼辦法快速補貨嗎?”
“波亨女士,香水的生產是需要時間的,另外格拉斯那裡是否有足夠的原料,也是一個大問題。”亨利在經過一番思考後,對波亨女士說:“爲了確保我們的貨源,可以銷售到新的香水送到,我決定從明天開始,進行限售。”
“限售?”聽到這個詞,波亨女士一臉懵逼的問:“亨利,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的意思,”亨利回答說:“今天我們採取的是敞開銷售的方式,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限制銷售的數量,比如說一天只賣兩百瓶。”
“什麼,每天只賣兩百瓶?”波亨女士聽後,吃驚地說道:“這點數量哪裡夠啊,如果遇到一個有錢的貴婦,一個人就能買一百瓶。”
“波亨女士,”見波亨女士並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亨利便笑着啓發她:“如果你喜歡一件東西,但老是買不到,你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我自然是想方設法要得到它,哪怕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波亨女士剛說到這裡,猛地停頓了下來,她吃驚地問:“亨利,難道你想把這些香水賣高價嗎?”
看到亨利點點頭,她連忙擺着手說:“亨利,千萬使不得,我們是在老佛爺百貨商店裡做生意,價格一旦定好,是不能隨便調整,否則就有被百貨公司趕出去的可能。”
誰知亨利聽後,卻微微一笑,說道:“誰說我要調整香水的價格了?”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要把這些剩下的香水賣高價嗎?”波亨女士不解地問:“如果不是調整香水的售價,那我們怎麼賣高價啊?”
亨利覺得後世許多衆所周知的銷售模式,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波亨女士不明白也很正常,便耐心地向她解釋說:“我剛剛不是說,從明天開始,每天只賣兩百瓶嗎?這兩百瓶香水,也不是誰想買,就能買到的。必須要有我們發出的購買票,才能買香水。”
波亨女士是個聰明人,聽亨利說到這裡,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明白了,由於限售,那些夫人和小姐們爲了買到香水,肯定會想方設法弄到購買票。頭幾天,我們可以免費發放這些購買票,但過一段時間後,隨着香水數量的越來越少,這些購買票就會有人花高價錢求購,到時我們就可以通過這批購買票,來大大地賺上一筆。”
見波亨女士理會了自己的意圖,亨利笑着說:“你說得沒錯,我們的香水售價沒有變化,至於我們推出的購買票,是1蘇一張,還是10法郎一張,都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在離開風情萬種的表情之前,亨利對那幾位售貨員說:“今天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等一週後結賬時,除了你們應得的,我還將另外給你們一筆獎勵。”
被累得有些懷疑人生的女售貨員們,原本感覺自己站都站不穩了,可一聽到亨利說將另外獎勵自己一筆獎金,各個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齊聲說道:“謝謝亞當斯先生,謝謝波亨女士。”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亨利繼續說道:“明天開始,我們的香水專櫃將實行限購,每天只銷售兩百瓶,你們的工作強度將會大大降低。”
聽說從明天開始,香水專櫃每天只賣兩百瓶,所有的售貨員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過了好一陣,一位售貨員才怯生生地問:“亞當斯先生,爲什麼要限售呢?要知道,我們的庫存還有差不多三千瓶。”
亨利並沒有告訴她原因,而是反問道:“假如按照今天的銷量,你覺得我們的存貨,能銷售幾天?”
亨利這麼一問,幾位售貨員都不說話了。今天的銷售火爆把她們嚇壞了,她們當售貨員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像如此瘋狂的銷售場面,她們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她們很清楚,別說明天銷量和今天一樣,就算是銳減一半,憑藉現有的庫存,最多隻需要三天時間,就能全部銷售一空。
“還有,”見售貨員們不說話了,亨利便接着往下說:“從明天開始,每天銷售的兩百瓶,不是誰來買,都可以賣給她的,必須有專門的香水購買票,憑票購買。”
“香水購買票?”那名售貨員好奇地問:“是什麼東西?”
“待會兒我和波亨女士回家後,就會安排印刷購買票的事情。明天上午,我們會把這些票交給你們。再由你們發給門外那些買香水的顧客。”亨利說到這裡,衝衆人擺擺手,說道:“時間不早了,都回家去吧。”
亨利和波亨女士回到家中,就立即開始設計購買票。購買票中間畫着一瓶波西婭五號香水,左上角是一組編號和可以購買的日期,右下角寫着“一票一瓶,憑票購買”。
設計完購買票的格式後,波亨女士叫來了自己的管家伯納德,把東西交給他之後,吩咐他說:“你立即到印刷廠,讓他們連夜把票印出來。記住,上面的日期從明天開始,先印十五天的,每一天迎兩百張,千萬別搞錯了。”
“放心吧,主人。”伯納德向波亨女士保證說:“絕對不會搞錯的。”
“亨利,”等伯納德離開後,波亨女士讓僕人拿來一瓶香檳,對亨利說:“爲了慶祝我們今天的成功,來喝點香檳吧。”今天的銷售火爆,喝點香檳慶祝的提議,亨利自然不會拒絕,便點頭同意了。
法國的香檳很好喝,也不醉人。亨利端着香檳時,忽然想起可口可樂的老總,如今好像就在巴黎,自己是不是應該託波亨女士幫忙,找到對方,和他談談可口可樂在倫敦的代理權問題。
可能是想得太入神了,以至於波亨女士連着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有聽到。還是波亨女士搖了他肩膀幾下,他才清醒過來,有些歉意地說:“對不起,波亨女士,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你在想什麼事情,居然連我叫你都沒聽到?”波亨女士喝了不少的香檳,臉上紅撲撲的,和亨利說話時又有點像小女孩撒嬌。
一時間,亨利居然被她風情萬種的表情所吸引了,他喃喃地說:“我前段時間不是告訴你,我打算拿到可口可樂在英國的代理權嗎?不過可口可樂的老總,卻一直停留在法國,我在想用什麼辦法找到他,和他談談代理權的事宜。”
波亨女士放下手裡的高腳杯,把身子靠過來,用雙手緊緊地摟住亨利的腰,湊近他的耳邊,吹氣若蘭地說:“亨利,我可以幫你找到可口可樂的老總,並安排你們見面,但是你打算怎麼來感謝我呢?”
亨利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伸手摟住了波亨女士的細腰。別看平時亨利都是波亨女士、波亨女士地叫個不停,但波亨女士只有三十出頭,人長得漂亮不說,身材和皮膚也保養得相當不錯。
這麼一摟住她,亨利就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他湊近對方的耳邊,低聲地說:“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我就怎麼感謝你。”
波亨女士微微一笑,把雙手從亨利的腰部移開。接着伸手捧住對方的頭,主動地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
當一切都恢復平靜後,躺在亨利懷裡的波亨問:“亨利,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倫敦啊?”
“從目前的情況看,我恐怕半個月內,都暫時無法離開巴黎。”亨利心想如今波西婭五號香水的銷售工作剛剛開始,至少要等到這邊的銷售穩定後,自己才能回倫敦,便有些頭痛地說:“本來想在巴黎待一週就回去的,但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明天要給勞埃德打個電報,讓他再耐心等待我們一段時間。”
“那波西婭呢?”波亨有些躊躇地問:“她離開巴黎的時間很久了,你是不是應該給她發封電報,把香水的銷售情況告訴她。”
“這是應該的。”亨利點點頭,回答說:“等明天給勞埃德發報時,再給波西婭發一份,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她。”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地說,“也不知她的祖父情況怎麼樣了。”
“放心吧,只是中風,只要讓醫生給他放點血就好了。”波亨安慰亨利說:“沒準等你回倫敦時,他又會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倫敦呢?”亨利問道。
波亨望着亨利甜甜一笑,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畢竟我們還有合作項目,要我們兩人都在場才能正式開展。”
亨利心裡明白,波亨說的合作項目,指的是讓勞斯萊斯的兩位創始人見面。這兩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要撮合他們見面,波亨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除了這個項目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合作項目,亨利連忙問:“對了,萊特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波亨聽後笑着說:“我還以爲你不會問起此事呢。萊特前幾天給我發電報了,說他的樣機已經制造完成,等到了氣候適宜時,就開始進行飛行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