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真是漫長的一天,前世今生都整出來了。但我想,這肯定不是母親和乾媽心裡所知道的前世。
我和章玥的前世沒有愛得可歌可泣,但楊章玥卻是真實的等了我一千多年。只不過,前世今生怎麼算?我不是火妘夕,也不是周世顯,我就是我。
記憶裡沒有楊章玥,聽着看着她確實很癡情,我的感受也僅僅只是覺得感動;更沒有長平公主,感知不到他們那時的愛恨情仇,以及後世用“帝女花”編冊的那麼深入人心。
可能就是自己精神力強大,念力強大的緣故,不然肯定會分不清自己與火妘夕的記憶。
黃俊和吳琦琦的事倒是讓我很不安,至於黃俊說吳琦琦自願獻身,也只有鬼才信。我會信守承諾,幫他拿回肉身,可這人…
停好愛車,沒有上樓,就看到薛明山在樓下徘徊。父女情深啊,知道我不在家,雖然不能靠近,依舊守在樓下。
“你可算回來了,那麼放心她一人在家?”他有點責怪我。
“你爲什麼在樓下?上去屋外守着不行?”我又說:“你都近不了身,有啥危險的。再說了,導盲犬可是狼狗,護主起來可是很兇的。”
“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擔心了。”他反駁:“也不知怎麼的,她身上的神力越來越強了,我在樓下都有點不舒服。”
這真不是個好消息,她外散的神力越強,證明身體失去的東西越多。眼睛問題只是明面的,其它問題,或許醫療器材也沒檢測出來。
“你事情辦妥了嗎?”我問他。
“那幾個傢伙太貪玩了,直到現在纔跟他們上司聯繫。你放心,搞定了,那幾個肯定會被開除。我通過他們上司找到了區域經理,有得他們受了。”薛明山很得意。
“那辛苦了,快進來吧。”我亮了亮手鐲。他進去後,我叫出了阮沁。
“怎麼了?怎麼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阮沁很詫異的看着我。
“當初讓你和佳佳懲罰一下黃俊,你還記得嗎?他死了,被人塞進了鏡子裡,他說是你安排人做的。”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前世是我的丫鬟侍女,卻如同童養媳,這一世是女友的閨蜜,卻借體跟我有同牀之夢。
“那些不是我安排的,只是跟它們有過一兩次碰面,還動過手。它們讓我加入它們的組織,我沒有。這件事你不要管,它們只是組織裡的小嘍囉,卻不比我差,那組織肯定惹不起。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她說得很真誠,讓我想到另外一張絕世美顏的面容。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小沁。”
她的話給我傳遞了一個信息,黃俊不是鬼魄,而是一個帶着肉身的邪祟,不然不可能能透徹人心還能有施風的本事,還能魂魄離體。好傢伙,差點被你騙了,看來對我怨氣不小啊,偷偷摸摸的想置我於死地。
她退後兩步,飄了起來,聲線發抖的說:“你、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了。”我很想知道她是怎麼了解自己的前世的,前世的式神手段那麼強,她爲什麼不用?
她想飄來擁抱我,被我一句話說的定住了:“章玥是無辜的,你爲什麼要害她?”
“無辜?那我是不是無辜的?”她很憤怒,尖叫、怒吼,說:“前世因爲她,我死了,可爲了火家,我不後悔。這一世,又是她,寢室四個人,就因爲她的溺水,死的死、瘋的瘋,我們找誰去?”
這什麼邏輯,我不懂,女人就是這樣,不能講道理。章玥她想死嗎?她不想,又不是她有意讓你們恐懼?我還真沒問過,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很抱歉,我就是幫親不幫理,誰親我心裡幫誰。
“你的前世是小沁,她的前世是誰你也知道。請問,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有任何一點害過你?”我很憤怒,說:“不想跟你說話,你進去。”
“少主!”
“進去。”
…… ……
這個世界,大家都說三觀。
其實,有多少觀?五顏六色、五花八門,數都數不清,但切忌去用自己的觀念衡量他人,去評價別人。
沒人願意去做一個空殼的靈魂,草都知道向陽,何況人。
薛念一直在等我,都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睡得是那麼的安詳,睡得是那麼的不安。
任何人回家,都是渴望被等待,有人等待的。家就得有家的感覺,它需要親情、愛情和溫情。
“念念、念念…”叫不醒,我推她了。
完了,這是沒觸感了嗎?我以爲、我以爲會丟失味覺或是聽覺,沒想到是觸感。這得是多大的悲哀,我色了。
沒有觸感?她還是一個沒懂人事的女孩,現在就沒了觸感,人生少一片樂園。
“念念!”有提高了聲貝。
“啊…”薛明山這個逗比,我會害她嗎?有必要因爲擔心而跑出來,再被自己的女兒傷害嗎?
結果是,這傢伙太弱,被自己女兒的神力重傷,我跑了好遠才找到他,自發精神力帶動他,讓他進手鐲。
菜還是溫的,也就是說,從那時電話不久,她一直有在溫菜。沒有微波爐,只能手動,一個盲人,我都快閃出淚花了。
“哥,好吃嗎?”
“好吃!”我邊喝水邊吃。可能是本身就放鹽多了,也可能是越溫越鹹。
“你沒吃嗎?怎麼還動筷子,現在的女孩子要苗條,不是喜歡大屁股豐滿的年代了。別吃了,去吃水果。”不想讓她知道菜的味道。
“吃了啊,陪你吃嘛!” 又說:“現在流行骨感嗎?那我不吃了,本來屁股就很大了。”女孩子在意的最終還是別人眼中的自己。
是啊,那屁股真的很大,挺誘人。只是,你是妹妹,別想太多了。
明天得去面對王副院長了,真的不願意做這麼一件事。早知是這個結局,當初又何必給他們希望、給王蘇媛希望。
這個世界一直在變化,城鎮風貌、人情冷暖、科技萬千。於是,很多事物都開始變化,例如,方外之人的術法。
以前點燃焚香靠蠟燭,本事強的靠念力。現在呢,能點燃東西的道具多得是,省了很多工序。
最大的改變的是,王副院長家門口快成菜市場了。和尚一堆,在鬥地主;道士一堆,一起抽菸。
我丂,院長啊,你這請的都是什麼人?羣演?
王廳還在醫院,所以王副院長得辛苦的招待這些出家之人。特別是那幾個道士,見到躺在病牀上的王蘇媛後,居然還面露淫 色。
我不說話,我只看着,我想:希望他們都有真本事,能抵抗崔茵茵。崔茵茵添加的壽命,所以只能她來收回。
於心不忍的是,還得是我親自把崔茵茵招來。乾媽說了,請土地神怎麼請,就怎麼請判命大人崔茵茵。
請土地神沒有請神靈那麼複雜,我還很奇怪,爲什麼請判命跟請土地神一樣。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地底另有乾坤。
紅蠟燭兩根,焚香三注,黃表三道,簡易疏文一章,小鞭炮一架。
還好是在別墅的家裡,若是那個複式樓,我還不知道怎麼放鞭炮呢。
有人會說,請高段位神靈都沒有放鞭炮,爲什麼小小的土地爺得放。沒辦法,誰讓天漢皇帝遠呢,全是被民間習俗帶動的,搞得土地爺都愛慕虛榮了。
爲了這個做法,還轉門讓王副院長帶那些專家們去不遠的地方喝茶。真是內心有愧,她以爲我是爲了幫王蘇媛,結果我是請神來禍害。
“天道輪迴,萬世艱難。皇天在上,帝下有靈,一琢一目,大有青天暮雲,小敬一山一土。幽靈地府,有請判命大人。”化掉了疏文。
最後一句改了,請土地爺是“平地逢神,有請土地神”。
我去,這麼誇張?
本來還是一個豔陽天的上午,突然烏雲密佈了。有時我都在想,這些雲朵是哪裡飄來的,科學儀器有沒有查到。
電閃雷鳴,她大爺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請的是二郎神呢。
“喲呵,小夕夕,心裡罵我呢,嫌我官位小排場大?”崔茵茵的聲音在我後背響起。
她又說:“找我來是什麼事?是不是想我了,見不着睡不着?”
噗…
妳大爺的,雖然長得不錯,可畢竟只是魂身,小爺我還想好好活着呢,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
“丂,你打我幹什麼?”她突然來了一巴掌,都沒及時擋住,太快了。
“你嫌棄我是魂身是不是?本姑娘想要一個肉身還不容易。”又說:“這次就算你不招我,我也會抽時間來找你一趟。上次那兩人脫離我的控制了,你們是不是有仇?得注意點。”
我去,又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兩人可是我的大仇。他們要是跑了,遲早找我報仇。而且,能脫離判命的控制,幫他們的人肯定也不簡單。
“張翼、張浩,你們是怎麼逃走的?現在又在哪裡?”我很擔心,若是魂魄我還能找到,可崔茵茵的很明確,那二人還沒死。
“喂,找我什麼事?”她見我不說話,問道。
“上次讓你幫着改命,這次一樣。不同的是,把命收回。”
“你有病?當我沒事閒得慌。那個,我確實挺閒的,可你也不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