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眼圈溼溼的,擡手爲囍悅擦了擦眼淚,繼而苦澀地笑着說:“其實,你真的不用那麼難過,這麼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你無視我的情感,習慣了,你只當我是哥哥,習慣了我獨自一人默默的,孤單的愛着。
“文華哥!你別說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混蛋,我是王八,我罪該萬死,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消民恨……嗚……文華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彌補我對你的虧欠呀?”
囍悅一頭扎進*的懷中,積壓了太多的苦楚,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在*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站在門口的陸少勳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握拳擦掌。
卓越安慰他:“別急大哥,讓她宣泄出來,也許就沒事了。”
“我不是急那個,我是看不得她投在別的男人懷中。”他沒好氣地說。
冬梅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他們兄弟怎麼都那麼會吃醋。
囍悅一直哭,直到哭得癱倒在*的懷中,*抱着她坐到了涼亭的椅子上。
囍悅抽噎着,一邊緩着氣,一邊說:“文華哥,這……些事,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早點告訴我,也許……我會愛上你也說不定呀?”
聽到這話的陸少勳,拳頭更加握緊,表情更加緊張了,像是被上了發條一般,隨時有斷裂的可能。
*苦笑了下:“囍悅,別說傻話了,倘若你知道了我對你做得這些事,而選擇了我,那……不是愛情,最多算爲了報恩以身相許,那樣,你就一輩子都不能感受初戀的悸動,一輩子都不知道情不自禁愛上一個人,是怎麼美不可言的感覺……”
囍悅眸光復雜地看着*,*擡手給她捋了捋被淚水沾溼了的一縷秀髮,面容一片溫柔地說:“這些感覺,我都從你的身上得到過了,初戀的悸動,是在我十七歲,你十六歲那年……”
該死的*,說這些幹嘛?是要囍悅回憶那時的美好,以此來勾飲她嗎?陸少勳臉色鐵青的在心裡腹誹。
“朝思暮想一個人,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要聽聽她的聲音,就能一整天都快樂無比,那是,在我十九歲,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剛剛分開,各自讀了不同的大學……”
“咳!總想鼓起勇氣再向你表白的,可卻真的好怕,破壞了我們之間這份,美得讓人心醉的關係,表白了,如果你答應了當然好,可如果不答應呢,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我無數次地問自己,答案都是否定的,所以,最終,我懦弱的選擇了逃避……你曾說我懦弱,你說的……是對的。”
“不!文華哥!你很好,你哪都好,是我太混了,不值得你喜歡……”
“別這麼說,你值不值得喜歡,不是由你自己來評價的……咳!”,他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看得出,陸少勳很在乎你,你也愛他,雖然得不到你,但能看見你幸福,文華哥……也是很滿足的。”
說到這裡,*也流下了眼淚,他說不清自己的內心是何感受,卻告訴自己只能這樣說,這是他唯一能說的話,只有這樣說,才能讓囍悅卸下心理負擔,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文華哥!謝謝你,我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我相信,你這麼好的男人,一定能遇到更好的女孩,那個女孩,一定我強一百倍,我配不上你,我很壞,很蠢,我……嗯……”
沒等囍悅說完,*倏然低頭,吻住了她的額頭,然後,他的脣一直停留在她的額頭上,他的聲音暗啞並顫抖着:“別說話,也不要拒絕,就讓我……最後,再感受一下你的溫暖,無論你怎麼貶低自己,你,在我心裡,永遠永遠……都是最完美的公主,而我,卻註定不能是你的王子,如果可以,我寧願做公主身邊的那個小矮人,一輩子成爲公主的僕人,也是……幸福的,只可惜,你的王子很霸道,很強大,恐怕連這樣小小的願望,我都無法實現,所以,最後一次,讓我感受……生命中,曾有過你……”
囍悅一動不動,深深閉上雙眸,任淚水肆無忌憚流淌下來,*的淚水也洶涌地滴落,順着她的臉頰,與她的淚融和,如同混成了一條潺潺小河,流進彼此心窩的最深處……
……………
陸少勳開車載囍悅回去的時候,囍悅的情緒還處在靜止狀態。
他一邊開車,一邊觀察她的情緒,彷彿有話卻又不敢說。
終於,他深深吸了口氣,將汽車停在了路邊,扭頭,小心翼翼地對囍悅說:“那個……我們能談談嗎?”
囍悅一臉無力的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又疲憊地垂下眸子:“我今天真的沒有力氣說話,沒有力氣思考了。”
陸少勳嚥了下口水,覺得自己好像很不體諒人,可他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惶恐,要把那句話問出來:“那個,我們的婚禮……會因爲*的事,而……延期嗎?”
囍悅疲累地閉上眼睛:“我想提前!”
呃!這是什麼情況?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瞪大眼睛注視着她,“你……能再說一……。”
他正摸不着頭腦,她一頭扎進他的懷裡,緊緊抱着他的腰,彷彿是缺暖的孩子,在吸取他身上的溫度。
他也反手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心裡,終於有些踏實了。
剛纔他看見*和囍悅難捨難分地抱在一起,*的吻,久久不從她的額頭離去,他的內心除了被無法抑制的嫉妒啃噬着,更多的是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恐慌。
囍悅年紀小,*的愛,又濃得,深得,偉大得讓人震撼,他還真怕她一時衝動就毀了他們的婚,因爲感動而令投*的懷抱。
想過無數種可能,從來沒想到她會提出提前結婚。
“寶貝!”他激動得吻了吻她的額頭、鼻樑、脣瓣,“你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吻,到了脣上,便如同施了膠水,怎麼都捨不得離開,輕啄着、纏綿着、愛,撫着,直到發覺她的身子疲累得越來越癱軟,他才擡起頭,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寶貝!跟我說句話唄,哪怕是一句也好,讓我感受到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我在做夢。”他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吸取着她身上的芳香。
“陸少勳,”她終於開口了,“我這個人呀,真的不怎麼樣,我讓文華哥吃了很多苦,我就是個麻煩精,但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嗯!說得對……不是……我不是說你是麻煩精,我是說……”
囍悅也不理會他,繼續說:“我打算以後就麻煩你一個人了,攤上我這麼個麻煩精,以後你免不了要替我多操心、多受累,誰讓……”
“說得對,歡迎找麻煩,我就是想一輩子做那個給你解決麻煩的人。”他興奮得渾身都激動起來。
“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人家的情緒都被你打斷了。”囍悅嬌嗔地擡起秀拳,輕捶了他一下。
他美滋滋笑了,一把抓住她的小拳頭,握在掌心,“好好好,是我不對,你說,我認真聽着。”
“我是說,誰讓我愛上了你呢?”
聽了這句話,陸少勳簡直是熱血沸騰,控制不住般地低頭再次禽住囍悅的脣瓣……
這一次,給了她一個激情澎湃的深吻,
這一次,他失控得彷彿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囍悅無力掙扎,感覺自己如一葉薄弱的小舟,被他帶入到了無盡的海洋,任憑他帶着她飄搖盪漾,起起伏伏……
許久,他才終於放過她,撫摸着她的臉頰,他滿眼疼寵,“寶貝,你終於承認你愛我了,如果沒有記錯,這是你第一次承認愛我!”
“是嗎?”囍悅萌萌地擡頭看着陸少勳這張俊臉,伸出小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彷彿如羽毛掠過,弄得陸少勳心癢難耐,熱血上涌。
“寶貝,你到底想幹什麼?把我惹火了,你可不能後悔。”
“陸少勳,真是委屈你了!”她的聲音又細又甜美,有種撩人心魄的感覺。
“說什麼傻話,你肯嫁給我,就什麼都不算委屈了。”他的眸子深情一片,彷彿要燃出火來了。
“我是說,我選擇快點跟你舉行婚禮,除了因爲我喜歡你以外,也想讓文華哥徹底對我死心,不再給他留一絲絲的希望,我知道他一定會很痛,但長痛不如短痛,我要一次性徹底斬斷他的這種痛。”
看着囍悅閃着淚花,卻異常堅定的目光,陸少勳眼中閃出一絲詫異:“寶貝,沒想到你想得這麼周到,作爲你心愛的男人,自然要全力配合你的想法,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看我都這麼委屈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能不能提前討點福利……嗯……”
他的頭離她越來越近,氣息越來越熱,與她的纏繞,他的手也開始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