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囍悅如同炸了毛的雞,起身抓起一個枕頭就朝着冬梅狠打:“我叫你亂說,我看你就是欠抽,我跟文華哥之間那麼純潔的兄妹情,你要是敢用你那齷蹉的思想給我玷污了,我扇你耳光,毀你容,半夜拿彈弓打你家玻璃。”
“啊!我錯了,我錯了,以後不說這個了,你還是跟陸少勳在一起吧。”
“這個也不許說,都是讓我鬧心的事。”
囍悅氣憤地甩開冬梅,然後便開始死勁撕扯自己的頭髮,硬是把柔順的直髮折磨成了爆炸式。
冬梅跪在牀上,一副認罪的模樣:“是,Madam!”
………………
第二天早上,囍悅準時起牀去醫院上班了,因爲她知道,她不上班,陸少勳鐵定得來家裡找她,她覺得她應該再找個機會跟陸少勳把事情說清楚。
再說,她希望能跟陸少勳談通的同時,還能保住這份工作,一個月不需要兩萬塊,給她相應的回報就可以了。
到了醫院,她嚴格按照要求走入職流程,醫院的員工並不知道她的背景,除了院長在背地裡對她格外熱情點,其他同事都對她以禮相待,這讓她感覺還挺舒服的,心想,陸少勳沒把事做絕了,算他識相。
然而,心裡剛誇了他幾句,他就來找麻煩了。
一個腰間盤突出的患者被分配到囍悅這裡治療,囍悅剛伸手想去摸那男患者的腰,病房的門就“砰”地一聲被人推開了。
陸少勳手捧一大束豔麗的玫瑰花,面帶着和煦地微笑,緩緩朝囍悅走來。
他這是要幹嘛?她在上班,她在工作呀!
她用她漂亮的杏眼,狠狠剜了他一下,他卻笑得越*風滿面。
囍悅扭頭不理他,伸手朝着病人的腰身按了一下。
就這一下,陸少勳臉色突然大變,怒吼一聲:“不行!我不同意”
“什麼不行?你不同意什麼?”囍悅一臉茫然,這廝出門前忘吃藥了吧。
那病人也奇怪,扭頭看陸少勳,陸少勳正用着要吃人的目光瞪着他,嚇得他渾身一哆嗦,立刻坐了起來。
“你是我陸少勳的女人,怎麼能去摸別的男人的……‘腰’”,“腰”字差點被他咬碎了。
囍悅深吸了一口氣,扶額,沒給他好臉色地說:“陸少勳,這是我的工作。”
“我沒說不讓你工作啊,你可以給病人看病,但……”
“但什麼?”
“僅限於女人!”
囍悅閉上了眼睛,覺得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但還是不死心地爭辯道:“病人都是隨機排號的,誰知道男人女人,這又不是女子專科醫院。”
“醫院我不管,別人我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關心,但是你……就是不能給男人看病,連摸手都已經觸碰我的底線了,你還摸男人的腰,簡直是挑戰我的極限。”
陸少勳說着,眼睛越瞪越大,大有一種大庭廣衆之下調、教小嬌、妻的氣勢。
囍悅被他氣得雙脣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院長滿面笑容地領了一箇中年女人來了:“啊,對不起,董事長,是我不好,沒給年醫生安排好病人,這位病人正好要求給自己看病的必須是女醫生,以後我也不會給年醫生安排男患者了,我會在醫院給年醫生單獨開一個女子患者門診,保證一個男患者都不會有的,呵呵,這下您放心吧。”
“嗯!不錯!”陸少勳滿意地衝着院長笑了笑。
囍悅一瞬不瞬盯着陸少勳,已經徹底無語了,陸少勳卻一個轉眸,兇猛地瞪向傻愣在牀上的男患者:“你還不走等菜呢?”
“啊!我走,立刻走!”男患者被他堪比南極寒冰一樣的目光,凍得一下從牀上摔到了地上,屁滾尿流地跑了。
囍悅深深嘆了口氣,冷冷地對陸少勳說:“現在我可以給‘女’患者看病了吧,你可以出去了嗎?”
“呵呵,老婆……”
“別叫我老婆,我們又沒結婚。”
“沒結婚怎麼了?現在年輕男女談戀愛時不都濃情蜜、意的叫老公、老婆嗎?大家說是不是?”
周圍的院長、醫護人員和患者們都跟着起鬨說:“對,對,現在都這麼叫。”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無聊的問題,馬上出去,我要工作了。”
囍悅臉色鐵青,真心只想好好的做一份工作,用自己所學給病人帶去一份福音。
“好,想要工作也行,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
在囍悅發飆之前,陸少勳大跨一步走到她的身邊,語氣如沐春風地說:“你只要同意把花收下,我立刻離開,絕不影響你工作。”
“好,花我收下了,你走吧。”囍悅接過他手上的花,垂着眸,語氣僵硬,表情近乎麻木。
“太好了老婆!”陸少勳很不要臉地倏然在囍悅的臉頰啄了一口,親完就跑。
衆目睽睽之下,囍悅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卻聽他又說:“來,把999朵玫瑰都給我擡進來!”
囍悅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有一萬頭草、泥、馬飄過!
看着十個人一人手捧一束玫瑰花,大張旗鼓地排隊走了進來,本來就不大的診療室將患者都擠了出去,囍悅的暴脾氣終於控制不住了。
她擡手“哧”的一聲,將白大褂的扣子一把撕開,迅速脫下,猛得甩在陸少勳的臉上,“特麼我不幹了,我不幹了行不行陸少勳,我服了you了……”
看見她發火了,他也不惱,好脾氣地將白大褂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下來,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將白大褂披到她的身上,柔聲細語地說:“親愛的,實話跟你說,不行……”
囍悅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脣,閉上眼睛想要少看見他一會兒。
他卻悠哉地繼續說:“除非你賠償我兩千萬,你有兩千萬嗎?嗯?寶貝!”
從老婆,到親愛的,現在又是寶貝,這個過度可以說是神速,每一次變換稱呼都能讓囍悅背一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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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吐他一臉口水的衝動,深沉地說:“陸少勳,我‘謝謝’你的盛情,“謝謝”兩字被她咬得狠,“可我這人天生粗線條,對玫瑰花無感,你要真想送,乾脆送錢,也不用多送,就把欠我的四百萬還給我就行。”
“哦?”
陸少勳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閃着精光的星眸,知道她心裡在算計着什麼,想了一會兒,他微笑着開口:“寶貝,你知道我送你玫瑰花的意義是什麼,倘若你收了這玫瑰,就證明你接受了我的愛,我的錢,一半都可以劃到你的名下,算一算,我陸少勳的身價可不是一般的……”
“停,我只對屬於我的錢感興趣,真心對玫瑰花不感興趣,尤其是你送的,不還錢就算了,看來今天我也別想工作了,院長,今天就當我休假吧,明天我再來工作,到時候希望我的診室閒雜人等免進。”她冷冷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陸少勳突然語氣嚴肅地高喊一聲。
囍悅停住腳步,蹙眉撇嘴:你送什麼我都不收,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陸少勳脣角微微一勾,緩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柔情似水又略帶邪氣,語氣充滿了磁性、魅惑地音律:“寶貝,你說你對玫瑰花不感興趣,還尤其……是我送的,那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心甘情願收了我送的玫瑰花呢?”
“除非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否則想都別想。”囍悅一臉堅定。
“呵!那如果我做到了呢?如果你心甘情願收了我的花,你就正式接受我的追求,認認真真、堂堂正正做一次我的未婚妻,怎麼樣?敢打賭嗎?”
認認真真、堂堂正正?不可否認,這幾個字絕對帶着十足的重量,深深砸進了囍悅的心裡,她何嘗不想認認真真跟自己喜愛的男人談場戀愛,她何嘗不想堂堂正正地告訴別人,她,就是陸少勳的未婚妻,可是……
她眼圈有些泛紅,但最終卻情不自禁回答出:“好吧,我……接受你的賭約。”
陸少勳,別傻了,我不會接受你的花,你鬧吧,隨便你鬧,可再怎麼鬧,最終的結果也都只有一個,我們……不會在一起。
想到這,她的心突然之間就痛得有點窒息,爲了不讓他看出她痛苦的表情,她扭頭低下,沉聲道:“既然約定好了,你就走吧,去想辦法,想到辦法之前……不要再來找我,再見!”
“好,我走……不過寶貝,”他來到她的身邊,伸出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自信滿滿地說,“你先到休息室等我,給我幾個小時,我很快回來!”
她看着他晶亮的眸子,思緒有些迷茫,他到底哪來的自信?難不成還能弄點什麼巫術,改變她的思想。
他倏然低頭想要吻她的脣,她靈敏的躲開,他嚥了下口水,不怒反而邪魅地笑了:“留着待會親也行,你給我記住了,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人生。”
話落的瞬間,他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她只當他說了句笑話,只是這笑話,如同帶着刀鋒,從她的心尖掠過。
絲絲隱痛,揪心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