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穿你的。”蕭沛語想個賭氣的小媳婦,執拗的不肯罷休,眼圈還不禁的紅了,就是心裡委屈,難受,有說不出的滋味,甚至就打眼前這個欺負她的壞人。
厲景鎬魅惑人心的笑了笑,雙手撐在沙發上,很邪惡的將本就忐忑不安的蕭沛語圈在裡面,“你吃醋了。”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啊,瘋了算了,這人一定是故意靠她如此近的,還笑,笑屁啊他,她都快心亂如麻了,她可以偷偷的承認,其實她是心猿意馬了嗎,誰讓他的呼吸都撲到她的頸間了呢,這不能怪她愛胡思亂想的。
“給。”厲景鎬像是變戲法似的,將電視機遙控器遞在了蕭沛語眼前,笑的依舊如放電的§§……
蕭沛語一把奪過遙控器,繼而邪惡的一笑,而後用遙控器輕蔑的挑起他精緻的下巴,“走開,別礙着我看電視劇。”
厲景鎬嘴角上翹,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展現了他最迷人的一抹微笑,說真的,他這樣子笑起來,就連窗外夜空中掛着的上弦月都要遜色許多。
“好好睡,放心,我不會半ye跑出來撲你的,晚安。”厲景鎬細細密密,清清淡淡的說完,對她溫柔的笑了笑,便離開了客廳。
蕭沛語眨巴眨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眼睛,在扭頭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在他的背影裡看到並不是他剛纔話裡想要表現出的釋然,而是讓人心酸的落寞,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涼。
她突然想看看他現在臉上是否還掛着剛纔那抹好看的笑容,可她卻沒有那份找到真相的勇氣。
厲景鎬在轉身背對着蕭沛語的那一瞬間,的確是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而笑,明知道自己此刻的笑有多淒涼,可他還是笑了,至少他們真的再次同住在一所房子裡了,不是嗎?至少在深夜裡她沉睡的時候,他還能偷偷的出來,聽聽她淺淺的呼吸聲,看看她酣然入睡的樣子,不是嗎?這已是上天對他的眷顧了,他當然要笑的。
夠了,真的足夠了,她都已經決定嫁給別人了,還能給他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厲景鎬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着。
蕭沛語低着頭,兩隻手胡亂的按着遙控器,嘴裡嘟嘟囔囔小聲的呢喃着,“我沒有怕你半夜會撲過來啊,我是怕我自己會撲過去啊。”
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對不對,她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就連心都有難言的痠疼,就一個衝動,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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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滴滴答答的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睡在沙發上的蕭沛語,和睡在臥室裡的厲景鎬同樣的轉輾反側、難以入眠,蕭沛語在翻了無數次身之後,倏然間坐了起來,做了個深呼吸,扭頭望着那扇今晚關了就沒有在打開的房門,滿腦子的糾結……
同一時刻,再也躺不下去的厲景鎬也坐直了身子,目光緊縮着前幾天從她那裡借來的睡衣,那天以後,這件睡衣就一直陪他入眠,而現在睡衣的主人就和他一門之隔。
厲景鎬思緒萬千,心亂氣躁,猛力的搖晃着不清醒的腦袋,重新倒回塌上,深呼吸,閉目睡覺,不準自己在胡思亂想,再不睡覺,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一個個畫面、想法索繞着厲景鎬的思緒,糾結着他的心的時候,開門的聲音一下子讓他原本不平穩的呼吸而緩緩放慢,原本還七上八下,狂躁不安的心瞬間漏跳了好幾個節奏,他僵硬的躺在牀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擾了進來的人。
蕭沛語站在他的塌前,看着已經睡着的他,他的手腕很隨意的搭在額頭上,深眸微閉,薄脣微抿,鼻尖有條不紊的呼吸着,他應該睡着了吧?
蕭沛語緊咬着自己的脣瓣,用力的閉上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做一件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厲景鎬,我們一夜…Q吧。”她用很快的語速說完這句話,閉着的眼睛還沒有睜開的勇氣,但她竟然沒有因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又一絲一毫的懊悔,蕭沛語在心裡罵自己,瘋了,真的瘋了。
一秒,兩秒,三秒,他都沒有迴應,房間裡寂靜的只能聽到蕭沛語吐氣的聲音,他應該是真的睡着了,沒聽到,可她竟沒有應該有的如釋重負,反而心臟比進來之前更悶了,只想嘆氣。
蕭沛語輕鬆而鬱悶的睜開眼睛,對上的竟是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柔暗的燈光下,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凝視着她,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可能是他看她看的久了,仍沒有將她看的透徹,他可能是因爲疑惑不解而微皺了一下眉心。
蕭沛語沒有去躲避他的目光,他的手腕和剛纔一樣的姿勢搭在額頭上未移動過,他只是睜開了那雙眼睛,所有的動作表情都和剛纔一模一樣,就連呼吸都如剛纔一樣的平穩淺淡。
他聽到了嗎?沒聽到嗎?爲什麼一言不發?還是其實他還是在睡覺,睜着眼睛額這一幕,只是她的幻覺?
“我剛纔說,我們……”管他呢,反正都說一遍了,不在乎在多重複一遍。
“蕭沛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厲景鎬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緊蹙着眉心,比海水還要深不見底的眸子望着她。
他這麼一說,倏然間,蕭沛語有些無言以對、不知所措,她怎麼知道大半夜的她不睡覺,那根神經搭錯了,反正剛纔怎麼都睡不着,腦子裡突然想到了這句話,就鬼使神差的站在了這裡,就說了這句讓她會懊悔終生的話。
反正,想來就來了,想說就說了,那有什麼知不知道的,他這人怎麼這樣,她都那麼說了,他還要這樣問。
蕭沛語沉默不語,委屈的咬着下脣,還可憐巴巴的垂着腦袋,望着他。
厲景鎬一時間心煩氣躁,翻了個身不在看她,還氣惱的扔給她一句,“回去睡覺。”
這------她這是被拒絕了嗎?她厚着臉皮站在這裡,都主動送上門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還氣她打擾了他睡覺,滿是嫌棄?!她蕭沛語的自尊心還要不要了!尊嚴何在啊!
“我不!”蕭沛語像個撒嬌賭氣的孩子,二話不說就坐在了他的身邊,還蠻不講理的扯過了他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蕭沛語,大半夜的你瘋了是不是?”她好像踩到了他不可逾越的雷區,把他給踩炸了,厲景鎬的聲音比往常憤怒了好多倍,可以說是怒吼出來的這句話。
“對,我就是瘋了,我要是沒瘋,我幹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裡無恥的做這些,還讓你吼我啊?”這話不是單純的爲了反駁他,也是問她自己的,她早就知道,在蕭沛語和厲景鎬的戰爭裡,任何一場鬥爭,她蕭沛語都會潰不成軍,她從來都打不贏他。
一番爭辯之後,他臂撐在她的身側,雙手緊攥着枕頭,壓抑着心裡即將爆發的那團火。
他放低了噪音,似是乞求般的低聲問她,“沛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知道。”蕭沛語倔強的盯着他的眼睛,卻因爲心裡的苦澀而紅了眼睛,溼了眼眶。
厲景鎬冷冷的苦笑着,“知道。”他重複一遍她的回答,攥着枕頭的雙手似是要把手心裡的枕頭撕裂,亦或者此時此刻,他的心就猶如他手下的枕頭,被撕裂的已疼痛難忍。
他微皺了一下眉心,對蕭沛語冷若寒冰的一笑,“那就是,他現在滿,,,zu不了你了是嗎?蕭沛語,你把我厲景鎬當什麼了?”
他悽悽涼涼的眼神下,冰冰涼涼的說着,他沒說一個字,都如一把冰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臟,那是刺骨而難忍的疼痛。
蕭沛語皺緊眉心,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再次見面之後,他一直都是對她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
“厲景鎬!”她疼痛的從絕望裡喊出他的名字。
“怎麼?生氣了?我說錯了嗎?可這就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他冰冰涼涼的說着,笑的那麼雲淡風輕,而那雙深邃的眸子好似失去了光一般,悲悲悽悽的望着她。
蕭沛語憤怒的美眸圓瞪,用力一推,將他推開,起身站在了冰涼的地板上,想大聲的罵他混蛋的,可看着他眼神裡的那抹憂傷,她卻開不了口,就好像這一切真的都是她錯了。
四目相視,明明就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卻好像已經天各一方,明明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進到伸手就能觸摸到,遠到那麼遙不可及。
厲景鎬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直接將手腕蓋住了眼睛,“出去吧。”他似是認命般的說着,好像是在和天主妥協。
“厲景鎬,你就是個大混蛋。”蕭沛語委屈的罵他,就憑他剛纔那些傷她的話,他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