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屋裡,壁爐的火焰噼啪作響,將整個屋子映照得溫暖而明亮。
維德正在寫下一次魔咒研習會的教學計劃——既然安託萬有出書的打算,那他教學的內容也不能過於隨意,還是要精心準備。
邁克爾寫完一篇論文,丟下羽毛筆揉了揉手腕,轉頭問:“維德,聽說你邀請了娜塔莉婭?那個科多斯多瑞斯的女生?”
維德頭也不擡地繼續書寫,順口問:“這才過了多久,你怎麼就知道了?”
“整個學校都傳遍了!”邁克爾:“兩個勇士成爲舞伴,你們可能是唯一的一對兒!”
維德:“……”
如果大家能把傳播八卦的時間分出一半用在學習上,魔咒水平至少能提高一倍吧?
邁克爾又轉向哈利:“嗨,哈利,你找到舞伴了嗎?”
哈利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上,好像一顆蘑菇,他乾巴巴地說:“我討厭塞德里克!”
西奧立刻從書本中擡起頭來,緊張地問:“你們吵架了?爲什麼?”
“沒有。”哈利嘆了口氣,哀怨地說:“我剛纔邀請秋·張一起去,她告訴我……她已經答應了塞德里克。”
維德轉過頭,也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哪怕他已經事先提醒過了,哈利還是錯過了機會。
或者秋·張原本就對塞德里克有好感?畢竟那傢伙確實長得非常英俊。
西奧臉上的緊張之色立刻消失了,他乾笑兩聲:“呃……看開點,學校裡還有不少好姑娘呢!”
哈利把臉埋進手臂裡,不想說話。
就好像之前,他跟教父傾訴邀請舞伴有多麼困難,小天狼星詫異地說:“舞伴……還需要邀請?”
這時門被推開,赫敏和帕德瑪抱着書走進來,哈利鼓起勇氣,突然直起身問:“赫敏,我能邀請你當我的舞伴嗎?”
赫敏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帕德瑪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你們這些格蘭芬多怎麼回事?非要等到四處撞牆以後,才能擦亮眼睛,發現身邊有一個這麼好的姑娘嗎?晚啦!”
“什麼意思?”哈利茫然問道。
“納威和羅恩剛剛也邀請赫敏呢!”帕德瑪直白地說:“但是不行,赫敏已經答應別人了!”
哈利驚訝地瞪大眼睛,問:“是誰?”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帕德瑪狡黠地眨眨眼睛:“等到聖誕節舞會的那天,你不就知道了?對了,跟你一起跳開場舞的女孩是誰?”
“還沒有人,我被拒絕了——兩次。”哈利哀嘆道,順口問:“帕德瑪,你有舞伴嗎?”
房間裡突然安靜,假裝看書的幾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唔……”帕德瑪目光流轉,似乎在看誰,又似乎只是眯着眼睛在笑:“沒有。”
“太好了……”哈利鬆了口氣,又連忙說:“哦,我的意思是……我能邀請你嗎?我不想一個人去……”
他用可憐巴巴的、求助的眼神看着女孩。
一瞬間,整個活動室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邁克爾整理羊皮紙的動作突然頓住,連維德也擡起頭來,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掃視。
只有哈利對氣氛的變化渾然不覺,滿心只有不想站在臺上丟人的渴望。
帕德瑪脣角微勾,爽快地答應了:“好呀!” 哈利如釋重負:“謝謝……真的,你救了我一命。”
或許是他的表現完全像個逃避了家庭作業的小孩子,帕德瑪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邁克爾默默把不小心畫了一長道墨跡的羊皮紙揉皺,塞進抽屜裡。
……
轉眼間,學期結束了。
因爲四年級以上的學生全都選擇了留校,低年級的學生大部分也沒有回家,因此今年的聖誕節假期,霍格沃茨比往常熱鬧多了。
維德還是第一次在聖誕節留校,他習慣性地決定先把所有的假期作業給完成了,每天都第一個到傘屋寫作業。
儘管維德並沒有要求過,但其他人也跟着陸陸續續過來,邁克爾一邊抱怨,一邊奮筆疾書。
“真的,先去玩兩天有什麼不好?”他哀嚎把臉砸在變形術課本上,說:“我們已經學了整整一個學期,難道還不能喘口氣嗎?”
“當然可以。”維德一邊翻書,一邊說:“迷宮那邊不是有很多人排隊嗎?你可以約幾個人一起去。”
“問題就在這兒!”邁克爾猛地直起身,拍着桌子義憤填膺地說:“你坐在這裡用功,我怎麼可能玩得心安理得?你就不能爲了我們的心理健康,也跟着荒廢學業幾天嗎?”
納威暗中十分認同地點點頭,渴望地看着兩人。
維德終於從書頁之間擡起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邁克爾,無語地說:“講講道理,邁克爾……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邁克爾:“……”
他轉身抱住納威,假裝哀嚎:“我要跟這個學習機器絕交!絕交!”
納威拍拍他的後背,說:“好了好了,差不多也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
禮堂一如既往地熱鬧,SSC的幾人依然坐在一起。
不一會兒,跑去訓練魁地奇的哈利來了——儘管今年沒有學院杯比賽,但幾個球隊還保持着日常訓練的習慣。
隨後,據說跟某個學姐學習化妝的赫敏和帕德瑪來了,幫斯普勞特教授移栽植株的西奧和萊安也來了,總是熱熱鬧鬧的弗雷德和喬治也坐在幾人旁邊。
長桌這一片原本空曠的角落,頓時就變成了最熱鬧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維德剛吃了一塊蛋奶餅乾,突然感到一種奇異的膨脹感——
“噗!”
萊安差點一頭從座位上栽下去,他驚愕地咬着勺子,看着身邊維德突然消失的地方,見原地只剩下一隻大金絲雀,兩眼發直,似乎完全反應不過來。
“哈哈哈哈……”
韋斯萊雙胞胎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哈利飛快地把拿在手裡的一塊餅乾扔了出去。
一分鐘不到,金絲雀身上漂亮的羽毛就開始往下掉,羽毛掉完,維德又“砰”地一聲變了回來。
他沒有惱火,只是順手從自己的座位上撿起一根羽毛,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