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301：旅途，泰坦故鄉
陽光深沉。
風聲呼嘯。
廢墟之上。
伊恩披着自己的飛行斗篷站在石階前他回頭望向那羣黑袍巫師，所有人都往後縮了縮，唯有站在最前方神色冷峻的宙斯沒有後退。
他在硬挺。
身體分明有下意識的行爲，但是卻被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條件反射，作爲領袖的威嚴，使得他必須強迫自己在族人面前無所畏懼。
“我該走了。”
伊恩語氣平靜。
“接下來的旅程，不適合你們。”
他語氣感慨。
“我們也沒說要跟你一起去啊，我們巴不得你離開了就不要回來。”宙斯誠實的開口，他在用手指輕輕敲擊着權杖頂端的水晶球。
或許這是宙斯緩解自己內心情緒的一些小動作。
“……”
伊恩不太喜歡如此誠實的人，他更喜歡自己在霍格沃茲裡會受到的待遇，那些不喜歡自己的學生也會佯裝出不捨的表情。
斯萊特林的學生可能很壞，但是他們也很懂得討好伊恩。
“對於你們而言，你們的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最先學會的該是人情世故。”伊恩語重心長的囑咐了一下這羣還未成爲諸神的遠古人族。
“你離開後，我們會躲起來，希望你不要再回來找我們，哪怕你被渡鴉徹底腐蝕內心，也希望你謹記我們對你的幫助。”
宙斯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誠實，由衷的說出了整個族羣心中統一的期望。他再次用一句話成功把伊恩給幹沉默了。
“不說好聽話給我聽，還想PUA我？”
伊恩無語極了。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是氣急敗壞。
“我們是真的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宙斯繼續開口，聲音低沉而帶着幾分祈禱的味道：“如果你真的是來自於未來那就太好了。”
他這話說完。
旁邊。
一個容貌美豔的女人也是緊接着插話。
“是啊，那樣你就會帶着渡鴉回到屬於你的時代，禍害你那個時代的生靈……這對於我們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
她是未來的神後。
現在也和她的丈夫一樣誠實。
“你們就沒想過，哪怕我離開，這個時代也還是有屬於它的渡鴉呢？”伊恩對於時間方面的瞭解並不算多。
不過他看過的相關電影有不少。
“渡鴉是超越時間的存在，它永遠只會存在於一個時空，它如果寂滅於了你的時代，那麼它就只會一直停留在那裡。”
宙斯之前看來還是沒有吐出全部信息，他這一番話讓伊恩微微皺眉，心中略有驚愕，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裝作了擔憂的樣子。
“我這一去，如果尋找到了解決渡鴉危機的辦法，那對你們也是一種好事不是嗎？”伊恩這是想要宙斯能夠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然而。
“或許吧。”
宙斯卻並不覺得伊恩能夠解決渡鴉的問題。
他有些敷衍。
“祝你好運。”
宙斯低聲說道。
語氣像是送走一個隨時可能引爆世界的炸彈。這明顯是想要讓伊恩這個瘟神趕緊離開，他好帶着族人重建自己的家園。
“哎~”
伊恩只能是利用飛行斗篷轉身離開，他最後看了一眼嬰兒時期的莽夫女神，隨即人就消失在了天空當中。
空氣恢復寂靜。
風穿過石柱之間。
彷彿在低聲訴說着什麼。
“你覺得他會成功嗎？”
未來的神後開口向自己丈夫進行詢問。
宙斯緩緩收起權杖。
“那和我們沒有關係。”
他的迴應很是輕描淡畫，即便是如今，他也已經顯示出了自己繼承自泰坦的鼠目寸光，或許這便也爲將來的諸神黃昏埋下了伏筆。
當然。
如今的這羣人距離那個時代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們之前觀摩過了伊恩使用的神權偉力，現在也只是找到了前進的方向而已。
那是極爲輝煌。
但卻註定錯誤的方向。
……
伊恩用飛行斗篷飛了許久。
手中來自於宙斯的貝殼一直爲他指引方向。
“不顯示剩餘距離，差評。”
對於這個遠古時期的導航，伊恩也是有些使用的不習慣，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飛行多久，而製作工藝稍顯落後的飛行斗篷速度也並不算快——如果導航要導向的是地球的另一端，那麼天知道他需要飛行多久。
“還是得靠我的阿尼瑪格斯形態。”
站在懸崖邊緣，腳下是萬丈深淵，遠處是綿延無盡的原始森林。
由於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目的地的是個什麼樣子，他無法用幻影移形或者渡鴉的傳送能力直接抵達泰坦的故地。
“看來只能飛過去了。“
他閉上眼。
感受着體內那股屬於渡鴉的力量。
黑色的羽毛從他的皮膚下鑽出，雙臂伸展，化作寬大的羽翼。骨骼發出輕微的脆響，身形扭曲、縮小，最終，一隻漆黑的渡鴉振翅而起。
衝向蒼穹。
此時已經到了夜幕。
天空中，繁星點點，銀河傾斜，宛如一道流淌的光河橫貫天際。伊恩化作一隻渡鴉，在高空滑翔，羽翼輕振，劃破寂靜。
他飛越連綿起伏的山脈，月光灑在雪白的峰頂上，反射出冷冽而神聖的光輝。山川之間，古老的河流蜿蜒穿行，如同大地跳動的血脈，映照着星光閃爍。森林如墨，廣袤無垠，風過林梢，掀起一片深綠色的波濤。
由於渡鴉的夜間視野和白天沒有區別。
從高空俯瞰。
這片未被人類染指的世界壯麗得令人窒息。茂密的蕨類森林如同綠色的海洋，在風中翻涌。參天的銀杏樹和巨型紅杉拔地而起，樹冠間穿梭着翼展超過十米的遠古翼龍，它們的皮膜翅膀在陽光下泛着青銅色的光澤。
遠處，一羣三角龍正在遷徙，沉重的腳步震得大地微微顫抖，幼崽們緊跟在母親身後，發出稚嫩的叫聲。
恐龍尚在統治大地的時代，遠古森林如綠色海洋般延展至天邊。他看到一羣腕龍仰頭啃食高聳入雲的蕨類植物，樹幹粗壯得足以容納十人合抱；遠處沼澤中，數只南方巨獸龍在爭奪一頭剛剛死去的蜥腳類恐龍屍體，血肉飛濺。
雷鳴般的咆哮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連恐龍裡也有神奇恐龍？”伊恩還發現了一些比較奇妙的事情，掠過一片開闊的平原，看到幾隻雷龍正伸長脖頸，啃食高處的樹葉。它們的皮膚上覆蓋着奇特的魔法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防護咒。
而在它們不遠處，一頭體型龐大的暴龍正潛伏在陰影中，金色的豎瞳緊盯着獵物，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突然，一道熾熱的火柱從地面噴涌而出，這頭暴龍身上也具備有血脈，很可能是來自於那些喜歡雜交的遠古巨龍。
“嘖嘖。”
伊恩繼續飛行。
沿途看到了更多神奇動物。
幾隻形似獅鷲的生物在懸崖築巢。一羣銀鬃獨角獸在湖邊飲水，它們的角比後世獨角獸更長，尖端閃爍着星辰般的光芒。沼澤地裡，巨大的三頭蛇蜥緩緩遊動，每個頭顱都能噴吐不同的元素——火焰、寒冰、毒霧。
不只是動物會進化和改變。
神奇動物的發展也會伴隨着環境而進行自身的調整。
生物從來沒辦法戰勝自然。
唯有適應。
伊恩甚至看到了一羣類似護樹羅鍋的小型生物，但它們背上長着蝴蝶般的透明翅膀，正在花叢間飛舞灑下熒光的鱗粉。
“小精靈嗎？”
伊恩靠近過去。
膽小的生物立馬四散而逃。
“無趣。”
沒有多做停留的伊恩繼續翱翔，他的速度遠超後世任何一切飛機，幾個小時後，陸地消失，眼前只剩下無垠的藍。
海風夾雜着鹹腥的氣息撲面而來，浪花拍打着礁石，濺起雪白的泡沫。這片海洋廣闊得讓人窒息，波濤翻滾，浪花潔白如雪。伊恩一邊滑翔，一邊用魔法感知下方的動靜——他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海域。
畢竟。
是遠古時代。
果然，沒多久，伴隨着伊恩降低高度，貼着海面飛行，很快看到了海洋中的霸主們。只見，伊恩的影子像是吸引了什麼，海水深處掀起一道陰影，一隻長達三十米的巨大滑齒龍緩緩浮出水面，嘴中叼着半截蛇頸龍的殘骸。
它雙眼猩紅，充滿殺意。緊接着，海面爆裂開來，一條利維坦級的劍齒鯊躍出水面，背後還纏繞着某種發光藤蔓狀的觸鬚。
螳螂捕食黃雀在後的橋段於海域當中上演。
還有牙齒上纏繞着暗紅色魔力，咬合力足以撕裂鋼鐵，甚至能短暫躍出海面，吞噬低空飛行的翼龍的深海九頭蛇出現在伊恩眼眸當中。
“這要是被紐特看到，怕是要激動得暈過去。”伊恩對於遠古時代的生物多樣性非常感慨，他一路穿行間又是在大海上飛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的地球比未來的地球大？”
這是伊恩飛行過程當中認不出升起的疑惑。他的速度已經堪比那些最迅猛的洲際導彈，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沒看到“大洋彼岸”。
這科學嗎？
一點都不科學。
但是它或許很魔法。
畢竟。
誰也沒規定過有魔法的世界裡，遠古的地球就真的要和後世沒多大區別。
“啦啦啦啦~”
就在這時，海底又傳來一陣奇異的歌聲——那是一種類似吟唱的聲音，但他知道，這並非是來自於人類的聲音。
而是某種深海種族的召喚。
“水妖歌者……”他低聲念道，“哈利波特原著裡提到過的存在，但似乎在這裡更加古老、更接近原始形態。”
就在伊恩准備加速離開時，一道細小的氣泡泡從海面升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身披鱗甲、手持骨叉的半魚半人的身影。
遠古海民？
“旅者，你不屬於這裡。”
那海妖用古老的音節進行開口。
伊恩直接偷學語言。
隨即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
“我只是路過。”
伊恩用同樣的音節回話。
語氣平靜。
“我尋找的是泰坦的故鄉。”
他的攝神取念行爲並未被對方察覺，畢竟這個時代的魔法還尚且非常原始，大多數種族對於其他種族的魔法甚至都不太清楚。
“泰坦的故鄉？”海妖沉默片刻，最終指了一個方向：“風暴之島的方向，去吧。但小心那些盤踞在風暴裡的東西。”
“它們憑空而來，非常強大。”
這像是一個NPC在對伊恩進行指引。
伊恩點頭致謝，振翅飛離。又是一個小時的飛行，伊恩確信這個地球要更大許多，長時間的飛行讓他感到疲憊。
“讓我休息一下。”
伊恩找到了一座小型島嶼，降落在一塊平坦的礁石上。他恢復人形，魔杖一揮，一道銀光射入海中。幾秒鐘後，一條體長超過五米的巨型魚類被魔力鎖鏈拽出水面——它的外形類似旗魚，但頭部覆蓋着堅硬的骨甲，魚鰭邊緣鋒利如刀。
“堪比我以前看過的動漫裡提到過的海王類，營養又健康，高蛋白，嘎嘎炫。”伊恩用魔法升起一團橙紅色的火焰，火焰溫度極高，卻不會燒焦魚肉。他將魚串在憑空變出的金屬架上，架在火上炙烤。
魚肉很快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魔法就是如此方便之物。“
伊恩大快朵頤，魚肉鮮嫩多汁，帶着海洋特有的鹹鮮。吃飽後，他靠在礁石上小憩，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
轉頭望去，不遠處的沙灘上，站着一頭形似麒麟的生物——但它通體雪白，鹿角上纏繞着雷電，四蹄踏火，眼眸如翡翠般碧綠。
“麒麟？不，更像是《山海經》裡的'白澤'。”伊恩非常詫異，不過也覺得不算離譜，畢竟紐特也養過東方傳說裡的神奇動物。
這就是如此一個世界。
“吼吼~”
神獸警惕地盯着他，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伊恩站起身，魔杖在指尖旋轉：“別緊張，我只是路過。“
神獸顯然不信，猛地踏前一步，雷電在角間匯聚。
“嘖，脾氣還挺大。“
伊恩懶得廢話，魔杖一揮，無形的魔力鎖鏈瞬間束縛住神獸的四肢。它憤怒地嘶鳴，卻動彈不得。
“借點血用用。“伊恩取出一個水晶瓶，魔杖輕點，神獸的前蹄滲出幾滴晶瑩的血液，自動飛入瓶中。
“要是帶不回去，就拿來做毛血旺。“伊恩晃了晃瓶子，對小氣鬼神獸開口，“不過幾桶而已，你應該不介意吧？”
面對如此茶言茶語，聽不懂的神獸也依舊是怒目而視，但伊恩已經鬆開束縛，轉身化作渡鴉，振翅飛向天空。
“謝了！”
再次啓程，伊恩飛越無盡的海平面。遠處，天空漸漸陰沉，烏雲翻滾，雷霆在雲層間穿梭。貝殼吊墜的溫度越來越高。
全被伊恩的小黑腳感受的清楚。
“就是那裡了……“
風暴的中心，隱約可見一座孤島，被肆虐的雷電和颶風包圍。伊恩深吸一口氣，猛地加速，一頭扎進了風暴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