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場英語考試結束,請同學們停止答題……”。
考試結束的鈴聲如時而至,折磨人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又是一年兩度出去浪的時候了,稔陽一中的部分學生一點都沒有一點高二學生的自覺。
“哎,陸航年,你考的怎麼樣?我感覺我挺有自信的,沒準這次我拿第一呢。”沈煜和陸航年一起從考場出來,沈煜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陸航年的戰況,學校這次考試排考場採取隨機的方式,什麼水平的人都可能坐在一個考場,說是這樣公平。
陸航年輕輕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老劉安排不能提前交卷,我早就交了,所以……這次第一還是……我的。”
“靠,陸航年,你不諷刺一下人就他媽不會說話吧。”沈煜滿臉不爽,和這人說話的瞬間興趣全無。
“叮”
——你們考完在哪呢?
“是天黎發的信息,問我們在哪?”沈煜一邊低着頭看着手機一邊通知陸航年。
“不回班集合了嗎?直接走嗎?”陸航年的問中充滿着肯定,就他媽是不回了,老子直接走了的感覺。
——我們不回班了,老劉能安排的都安排了,你和陸新歲直接到校門口,我們在那見。
——知道了。
沈煜收到最後一條消息就關了手機,看了一眼陸航年說:“走吧,第一名,這半學期真他媽累死老子了。”
陸航年笑着點點頭,然後上去就摟着沈煜肩膀往大門口方向去了。
“你們倆天天這麼摟着,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倆有什麼姦情呢?”陸新歲半開玩笑的說。
沈煜似乎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兄弟之間摟摟抱抱這不很常見嗎?
“有嗎?誰說的,陸兄,你怎麼看?”沈煜又戲精上身了。
“對對對,你倆最清白,你倆天下第一好。”肖天黎簡直不能直視眼前這一幕幕好萊塢級別大片,敷衍着把這篇掀過去了。
這個城市的冬天真他媽冷,至少沈煜看來是這樣,所以凍的沈.大少爺.煜懶得伸手和露頭,一副我寧願懶死也絕不向寒冷的老天屈服。
“沈煜,你至於嗎?真有這麼冷嗎?懶死你算了,”陸航年站在沈煜前頭替他迎接冷風,其實是沈煜覺得陸航年站在前面走能替自己阻擋一分西北風的冷冽,也就沈煜這樣的傻逼能想出這損招了。
“你不懂,我覺得這冷風吹到臉上就真像刀割一樣,是個長痛的過程……”沈煜爲掩飾自己的尷尬認真科普起來了。
陸新歲:“哎哎,你打住,我們不需要你生動的描述,已經夠冷了,你這麼一說就更冷了。”
肖天黎翻了翻書包,遞給沈煜和陸新歲一人一個暖貼:“喏,要嗎?爲考試買的,沒用完,你們用吧。”
“我靠,大姐,有這好東西你不早拿出來,眼看這我凍死嗎?”陸航年挑眉對肖天黎說着伸手就要接自己的那一個。
肖天黎覺得自己此時才把暖貼拿出來的決定是英明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這傢伙學了十幾年都沒學會:“我以爲用完了,剛纔翻包也是確定一下,事實證明就是不多了,只剩兩個了,都給他倆了,你……沒有了,凍着吧!”
陸航年直覺告訴他肖天黎一定是故意的,肯定,百分之百:“你故意的吧!”
然後一個態度大轉變,從語言的威脅到行動的懇求:“肖姐,哥,姑奶奶,給我一個,他媽的在暖貼面前,我覺得這天是真冷啊!”
肖天黎全身上下在考試之前都已經貼滿了暖貼,自然體會不了陸航年口中的真冷是有多冷,多半是裝的,好在姑奶奶還有憐憫之心,又從包裡翻出一個暖貼,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了。
四人行必有拖後腿者也。
四個人就吃飯問題始終達不成一致,最後還是肖天黎和陸新歲妥協了,吃了麻辣小龍蝦,其實在這寒冷的臘月之際吃小龍蝦是多麼合時宜啊,可兩位女生不怎麼想吃,一個認爲會長痘,一個是他媽吃膩了。
一陣風捲殘雲般的吃蝦過後,就是沈煜一直鬧肚子,附近的公共廁所都成了沈煜家專用的了。
“你怎麼回事?小龍蝦吃壞肚子了?”肖天黎看着捂着肚子從廁所出來的沈煜問道。
沈煜臉頰那叫一個蒼白,嘴脣發白的嚇人,滿頭都是汗:“這家小龍蝦不乾淨啊,當爺爺我遭了這麼大的罪,哎呦,靠,不行了,我還要再去一次。”
陸航年還想和沈煜說些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完:“要不去醫院……”
“看看……”
“小龍蝦可不願意背這鍋,他剛纔又是吃辣的,又是吃冰的,怕冷還吃涼的,他不肚子疼誰肚子疼。”陸新歲替小龍蝦伸了不白之冤。
陸航年站在一旁不嫌事大嘿嘿笑了兩聲,心想着兄弟啊,你這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終於經歷了千辛萬苦把沈煜送到了醫院,又從醫院安全送到家,就是吃環肚子了,人啊,終究不能太搗騰自己,否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陸航年和陸新歲把沈煜送回家纔回的自己家,大概是今天的沈煜出了這檔子事引發了陸航年關於沈煜所有不那麼見的人的事的聯想,一路上都是陸航年對着陸新歲關於沈煜的各種吐槽,什麼小時候上廁所忘拿紙,自己提上褲子去拿紙,什麼打賭輸了要穿一天女裝逛街……
陸航年就這麼笑了一路,確切是笑,是嘲笑。
陸新歲都替沈煜心疼,覺得沈煜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遇到陸航年這個狗,把他的臉丟的一乾二淨,家醜人盡皆知。
“你怎麼知道的?”陸新歲一臉我懂得的表情問她哥。
“什麼……奧,沈煜的這些事嗎?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你猜我猜不猜?”
“妹,我發現你不再是那個溫柔,可愛……”
突然,陸航年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陸航年的話。
——休息了嗎?
陸航年瞬間變了臉,盯着這個沒頭沒腦的消息看了有十秒。
“叮”又發來一條
——你應該沒睡吧,應該刪了我號碼吧。
……
……
——我是溫季,我回來了。
——如果還拿我當朋友的話,我們明天見一面吧,老地方,我等你。
陸航年像是被潑了一盆熱水,從頭到腳都是熱的,激動的,難以形容具體是什麼感覺,就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以至於忘了發信息關心一下沈煜這個倒黴催的病情如何了。
溫季,他回來了!
陸航年起身走到鏡子旁,呆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透過子它彷彿看到了曾經和自己形影不離的那個少年,半年了,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看來十幾年的友誼在某些人心裡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