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傾盡

--> “柒鏡……”小狐狸下意識開口,卻在看見少女幽幽紫光的眸的時候,停頓了,“……星。跟我回木葉好不好。一年前,爲什麼會失蹤,我們都非常擔心啊!”

彎了彎脣,玩味的看着目光不知該放哪裡的卡卡西和小櫻,“怎麼,他們沒告訴你我爲什麼會離開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

“鳴人……”

小狐狸一怔,好久沒有聽見柒鏡那麼叫他了。眼底終於不再倔強,變得痛苦起來。

“爲什麼不跟我回去?爲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離開了。爲什麼……都是我太沒用了,都是我……都是我!”

輕嘆一聲,鳴人,你何必要把一切都扛到自己身上。慢慢走上前,伸出手摟住自責的人,輕輕拍着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你控制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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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少女寧靜的聲線,鳴人漸漸安靜下來,良久,他悶悶的開口,“吶,柒……星。那你打算怎麼辦?”

“先……把小愛送回村子吧。手鞠勘九郎他們該擔心了。”

“你呢?跟我們一起去麼?”

從頭到尾都站在一邊的我愛羅,碧綠的眸終於有了些起伏,手緊緊握住少女的手,執拗的不願放開。

看着身邊這羣人的樣子,我真不該出現是不是,全都亂套了。無言的點點頭,我愛羅碧綠的眸和鳴人湛藍的眸,都開始重新恢復笑意。

“我愛羅,太好了。你沒事。哈哈~卡卡西老師,小櫻,千代婆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寧次他們應該還在外面呢!柒鏡……啊!不是,星。走吧。”小狐狸這段時間來第一次笑的那麼快樂。我愛羅沒事了。柒鏡也好好地在自己面前。太好了太好了。

令我頗爲無奈的是,直到見到寧次天天他們,看見他們眼底的不可置信,沒有多加解釋,只是靜靜地走在鳴人他們身邊。

但是每個人都看着我小心翼翼深怕我走失的眼神,每個人都欲言又止的眼神……尤其是……卡卡西。

是夜,由於我愛羅剛剛醒過來,身體還有些僵硬,我們都可以放慢了腳步。看樣子,今天只能待在野外了。

少女幽幽且隨意的坐在地上,長長的銀紫色發柔順的披在身後,被微風吹得有些凌亂,仰望星空,嘴角勾着肆意的笑靨,溫潤的脣如花瓣一樣嬌嫩,紫色的眸折射着星光,比起一年前更爲高挑,比起一年前更遙不可及。月色下的她,如同深海浮現的海妖一般引人沉淪,卻也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一般遙望無期。

明明那麼多人的夜晚,卻顯得特別寂靜,甚至沒什麼人說話。安靜的,讓人覺得不自然。

皺皺眉,感覺到集中在身上的目光,睜開微閉的眸,直視着那麼久未見的他們,明明心裡對我充滿了疑問,卻什麼都不問。是怕自己得到失望的答案,還是我已經變得……讓你們不再信任?

半晌,垂眸,既然你們不問,那麼我也樂得悠閒。

看着她脣角悠悠的笑意,原本已經憋不住話的鳴人突然後知後覺的問了個問題,自然,也問出了所有疑惑的開始。

“星。你怎麼會認識……恩……曉的人的……”他單純的問着,卻沒有發現身邊氣場的細微變化。

“鳴人,那麼……你信我麼?”把問題重新踢回,我問着鳴人,眼神卻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信!你絕對不會害我的。也不會害木葉的!”

我笑了。鳴人,無論是一年前,還是現在,能夠一直那麼信任我的,你……算是爲數不多的一個。還真是笨的無藥可救,卻也笨的讓我無法放手不管。

“一年前,我被佐助帶走,一個月之後,回到木葉。因爲這一個月的消失,要被送去暗部盤問,不想也不能讓你們爲難,所以,我選擇了離開。只是中途出了點事,差點送了一條命,卻被曉的人救了。就這樣。”

她說的輕巧,卻讓我愛羅倏地握緊了拳,果然是因爲宇智波佐助,自己如果在她身邊,她又怎麼會出這種事。

“綱手奶奶不管麼?爲什麼要把你送去暗部?星。你跟我回去,我不能就讓你一個人待在外面!”鳴人焦急着。

“我現在的身份,是木葉的叛忍呢。又認識曉的人,我回木葉,只會爲你帶來麻煩。鳴人,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柒鏡,一年前已經死了。各位放心,我被曉的人所救,但是,我並不是曉組織的人。”

“柒鏡。你知道我們沒這個意思。”寧次突然說話,雪色的瞳底看不清情緒。

“寧次,叫我星。”

“爲什麼,柒鏡。跟我們回去。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他的語調有些激動,最後,竟然已經變成了‘我’。而非‘我們’。

少女的紫眸突然冷了下來,脣邊帶着點森冷的笑意,彷彿想起了什麼十足厭惡的事,“寧次。我可以跟你回去。綱手也許不會怪我,但是團藏呢?長老呢?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離開。如果要我回去。他們對我,或者對鳴人,對卡卡西,對綱手,甚至是與你,再糾纏不休,就休怪我下手無情。這樣,你還執意要我回去麼?”轉過身,少女走進森林深處,影子漸漸模糊,拉得很長很長……

風輕輕劃過每個人的耳際,帶着冰冷且決絕的呢喃,“如果沒有百分百相信我的心,如果沒有不惜與長老們衝突的準備,就請……別輕易讓我回去。除非,你們想擁有第二次一年前那樣的結果。”

那種失落,那種孤單,我不願意再去體會一次了。即使當初是我先選擇離開是最好的結局,但這個決定,我做的一點都不快樂。

那雙琉璃紫眸底的凌厲呼之欲出,木葉……高層啊……

寧次有些楞,剛纔她的樣子,就像是全天下都不曾放在眼裡一樣。從來,沒見過那麼強勢的柒鏡。苦笑一聲,分別的一年裡,你究竟,變了多少?說的是啊,如果再出現一年前那些事,自己……該如何再次抉擇呢?

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柒鏡……變了好多……”小櫻喃喃的念着,樣貌變了,連性格都可以一併改變麼?看着身邊難得沉默的鳴人,輕嘆一聲,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啊。

撫着耳垂上冰冷的耳墜,“星瀲,替我通知鼬,如果要找我,我在砂忍村。”

“星。你是故意讓迪達拉他們看見你讓你的小朋友復活的?”

“恩。與其讓我去找他,不如,讓他來找我。”

“……太狡猾了。”

“……還不快去。”

看着斑斑駁駁的月光,藉着月色,紫光一閃,右耳垂上的耳墜已經消失不見。

卡卡西慢慢走了出來,蒙着面罩,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迷惑。是因爲眼前月色下的少女,還是因爲,她不再依賴的眼神。

“……柒鏡……”他下意識的出口。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變啊。只是這樣的眼神,不適合旗木卡卡西,“卡卡西。你忘記柒鏡已經不在了。”

“星……”

“一年不見,過得好麼?”

“不好。”卡卡西沒有絲毫的猶豫,說出了答案。

“我以爲我不在,你會過得比較好。”

“爲什麼那麼認爲?”

“我破壞了你的生活不是麼。”

卡卡西終於不再壓抑,伸出手,把少女摟進懷裡,彷如一世追尋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溫暖的手依舊撫着少女的發,他的柒鏡啊,終於讓他見到了。“幸好。你沒事。幸好。”

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何德何能,讓這樣懶散無憂的人,眉宇間掛上那麼濃郁的愁緒。“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這輩子,欠你們的。來到這個世界上那麼久,只對你們幾個不曾也不會冷臉,鳴人算一個,我愛羅算一個,你卡卡西算一個。腦袋轉轉,現在啊,還多了一個鼬。你們不是從一開始就堅定的相信我,但是卻在相處過之後,一直不曾懷疑過。至於佐助,我想,我已經,分不清了。

“我不勉強你回木葉,但是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即使曉的人救了你,也不要太過相信他們。”

點了點頭,我現在決定要做的事,不能告訴你們,一切,讓我自己承擔吧。“卡卡西。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站在我這邊麼?”聲音裡帶着一絲不確定。

“是。我永遠站在你這邊。無論任何事。”

輕笑一聲,“那麼相信我麼?你甚至不知道我這一年來經歷了什麼。”你可知道,這永遠兩個字,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那是,我的幸福所在啊。

“如果我的決定,會因此……把木葉攪得天翻地覆呢。”輕輕溢出脣角的話,成功的讓卡卡西一怔。

良久,“無論如何,你只是你。因爲失去過,所以明白。何況……你會那樣做麼?即使你要做什麼,一定有你的理由。”如果你會,一年前又何必孤身離開,都是……爲了他們啊。所以當他重新遇見她的時候,他已經不再過問她任何的過去,他在乎的是她的未來。

“呵……卡卡西,你真是聰明的讓人討厭啊。那麼,就請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旗木卡卡西,我把這,當做承諾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他永遠不想再經歷關於一年前那個夜晚所有的一切,我已經失去那麼多重要的人,你,我絕不放手。因爲……你是我的柒鏡啊。

一年前我失去你的那一刻,才發現被包覆在最裡面的情感展露出來,那是真實,血紅,傷痕累累的……愛。旗木卡卡西不但喜歡上我的學生,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學生,而且……已經喜歡到,愛上的深度了。只是,我該如何告訴你呢?

我的柒鏡。你好像,變得更耀眼了。你也不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也許,你從來就沒有屬於過任何人。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傾盡一切,再所不辭。

原本以爲是沒有關係的淡卻感情,卻沒想過這是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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