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當回到休息的地方便見到那個面無表情的清麗女子,右手中指上的那枚代表白虎的戒指。我就知道,這個……是小南啊。天使……是麼。
淡笑着拉開不自覺剛纔擋在我面前的鼬,“請問,你有事麼。”
小南沒說話,只是面對着宇智波鼬。兩個面癱對視……非常奇怪。
看着眼前盈盈淺笑着的少女,和明顯保護姿態的宇智波鼬。小南依舊面無表情,藏藍色的眸底如往常般死氣沉沉,她的眼底,只會爲一個人波動,那個人,便是她的神。
良久,她開口,“零要見你。”
少女華美的紫色瞳底溢出笑意,如同早已料到一切一般,清散淡雅的溫潤聲線飄然出口,極致的柔軟,卻也極致的淡然,“好。”
似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她該是如此的反應,女子的眼底有那麼一瞬間劃過了一絲清晰的詫異。是太過於無知了,還是認定宇智波鼬有能力保護她呢,亦或者是,無所畏懼?
抓住那一閃而逝的驚訝,我微笑,我們啊,可是兩個極端?如同往常一般,再見她的第一面,所有的資料已經清晰的匯聚到腦海裡。
曾經那個愛摺紙女孩,那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如今封死了所有的感情,爲了心中的神而活。愛到拋棄了自己,信仰,性格,生命。是太過幸運,還是太過悲哀。但別人的事,我無法干預,且又與我何干。只要在她看來值得,就一切都值得,在於自己的想法而已。
而我,曾經無心無情,到現在的七情六慾,愛恨痛傷,生死離別。不再壓抑自己的心,不再退步。
星輪柒鏡和小南,本就是兩個極端。但我們又很像,不過,都是爲了自己所在乎的人而活。只是,她爲了他,拋棄了一切,只爲在他的身邊仰視着心目中的神。而我,只要是在乎的人,哪怕是清冷無情的神,亦或者是淪入魔道的妖,我也要把他拉入凡間,讓他心甘情願墜入紅塵。
從我得到那雙眼睛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發誓,絕不會再一次看着在乎的人痛苦,自己卻無能爲力。絕不會讓我自己,再陷入曾經那樣的地步,生不如死。
我退來退去,毀了他們的平靜,葬送了我的幸福。從今往後,我星輪柒鏡,絕不退步!
“我陪你。”宇智波鼬只是淡淡的說着這句話,不容置疑的堅定。
“恩。好。”
少女淡雅的笑意溢滿眸底,笑的眉眼彎彎,露出淺淺酒窩。宇智波鼬的黑瞳柔化了,再移開眸的時候,又恢復了那般冷酷。剛纔那微小到幾乎看不見,卻清晰在脣角的弧度,如同曇花一現,悄然而逝。
小南依舊還是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同樣面無表情的宇智波鼬。突然冷冷的問出一個問題,“值得麼。”
因爲她剛纔清晰的從宇智波鼬的眼裡看到了,那般堅決,難道爲了一個她,他可以不惜與零對着幹麼?與曉對着幹?值得麼?在這個……如此醜陋又殘酷的世界。那個少女的笑容,深深的刺痛她的眼,竟是笑的如此乾淨。冷然的笑溢上心頭,卻在聽見宇智波鼬的下一句輕到幾乎聽不見得話的時候,生生的遏制住。
他黑色的發拂過微冷的臉頰,千年冰冷的眼底依舊無波無瀾,“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僅僅八個字,只是要擁有多麼深沉的感情才能毫不猶豫的說出。
我甚至願意爲她而死,那麼把幸福牽掛在她身上,又有什麼不值得。
一路跟着鼬和小南,終於到達。看看四周的環境,真不像是一個恐怖組織的聚集地。根本就是與世隔絕的隱居地。藏匿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蠍大哥,你說老大會不會把星當成威脅?”
蠍白了迪達拉一眼,明明就是你毫不猶豫的,基本上是屬於大驚小怪的報告了丫頭可以起死回生的能力。“你覺得呢。”
“恩!星不會出事的吧!恩。應該不會。”
“……我想你應該是猜錯了。”
“什麼意思?嗯!”迪達拉看着蠍和角都他們都看着身後的方向,很直接的往後一轉,手指顫顫的伸出,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明眸少女,嘴裡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丫頭,你怎麼在這裡。”鬼鮫的眼神在星和鼬身上掃來掃去,一臉八卦。
“喲。各位,好久不見了。我來看你們啊。”揮揮手,笑着打招呼,雖然已經能感覺到身後鼬無奈的氣場,我還是依舊笑得肆意。
“小南,她怎麼會在這裡?”
“零。”
“星。你不怕麼。”迪達拉戳着指頭問着,這丫頭成天都是一副天塌了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老大真的很厲害啊,他有點擔心。雖然這丫頭老是黑他,但並不討厭啊。
“我該怕麼?”脣角彎彎,看見衆人一副想問又礙於小南的表情,又隱隱有點擔憂的眼神,開口,“好了。你們繼續忙,不用管我。小南是麼……請你帶路吧。”
想了想,轉過身,“鼬,你在外面等我吧。別擔心。”
宇智波鼬沒說話,只是手依舊握着她的。
“我不會有事的。零隻說要見我吧。別皺眉毛了,容易未老先衰。我的想法,其實你早該知道了。”
點了點頭,他放開了她的手。其實,她那麼做的原因,有一部分,是爲了自己吧。沒有問過她最後自己的結局是如何,但是看她當時的臉色,就該知道了,必定不是什麼非常好的結局。所以,她纔會想插手改變,甚至……顛覆。其他的原因,自然是因爲那些她已經無法放下的人。只是,星,無論我清楚你有多強大,卻還是始終不願意,讓你捲進這些充斥着是是非非,不甚滋擾的世界。
如果沒有自己和那些人,想必,她一定是輕鬆悠閒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不需要去理會這些紛紛擾擾。
帶人到了門前,我,卻是看着那道門,笑的暢快,我要的效果的,終於等到了。千萬,不要太讓我失望了吶。
推開了門,也就意味着,捲入紛爭的開始。
零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剛剛被小南帶來的的少女,那樣青澀的輪廓,卻擁有那種眼神,紫色的眸底看似微笑,實則毫無溫度。
一直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是她並沒有什麼威脅,也就由着她的存在。只是前段時間迪達拉和蠍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報告了一切過程,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讓人如此輕易死而復生的能力的存在麼。看樣子,已經不能繼續無視下去了啊。
如果阻礙到自己的目的,就該毫不猶豫的抹殺。即使是同伴,即使是親人,何況,只是這個渺小到毫不起眼的存在。無論如何,這個腐朽的世界,必須要進行改變。
小南站在零身邊面無表情,零也是面無表情,他們不說話,我自然也不會挑起話題。於是三個人就那樣僵持着。腦海裡早已瀏覽了一次他所有的資料,我知道他在觀察我,不過我這副樣子,怎麼看都是毫無威脅的人吧。搖搖頭,有些人的思想,我永遠都無法理解。
“兩位打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麼。”淡淡的開口,我的耐心其實一點都不好。
“你可以起死回生。”
無奈,爲什麼問句這個人也能用如此陳述的語氣說出。
看着他的輪迴眼,我個人覺得還是鼬的眼睛比較好看那。“是。”
“加入我們。或者……”頓了頓,“死。”
我笑的眉眼彎彎,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人,這就是資料上寫,沒有感情的人,自稱爲神的佩恩麼。“零,佩恩……或者該稱爲,長門。如果我不答應,打算殺人滅口麼?”
“你是什麼人。”
“我?”歪着頭想了想,“恩。嚴格來說,我不算是人。”
“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了……”佩恩沒有再看少女一眼,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處理掉。”
“是。”小南擡起頭,看着依舊巧笑倩兮的少女,皺眉,這個人,究竟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愚蠢,竟然敢違抗神的命令。
佩恩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小南和那個依舊笑着的少女。
宇智波鼬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卻一直盯着星離開的方向。直到,零走了出來。皺着眉,走上前,似乎想要一個答案。
而其他人也只是看着零,畢竟,強者爲王。只是……那個丫頭。
迪達拉憋不住問着,“老大,星呢。”
“讓小南處理掉了。”任何阻礙,都要清除。
“什麼!”迪達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剛纔還笑的那麼真實的丫頭,就這樣要死了麼。自己,不該告訴老大上次那個風影的事情的。
而其他人,擁有的,也僅僅是可惜,那個丫頭,是唯一的光啊,如今,也熄滅了。
然而,只有一個人,在這相識的一年裡,已經把那個少女,看得比生命更爲重要。宇智波鼬,沒有再看一眼佩恩,他已經往那裡走去。
身後傳來佩恩一如既往冰冷的聲音,“你要爲了她違抗命令麼。”
宇智波鼬的腳步一頓,卻還是依舊走着。
“來不及了。”剛纔觀察過那個少女,即使能夠起死回生,也許僅僅是血跡界限,憑小南的能力,她早該灰飛煙滅了。那個乾淨的靈魂,除非消失,否則就該被污染,不經歷痛苦,是不會成長的。
這一句話,卻讓鼬的腳步停了下來,良久,他的脣角竟揚起一絲笑容,讓衆人尤爲不解,“有事的,只是會小南。”
那該是怎樣的驕傲和信任。
當鼬,迪達拉他們和佩恩再次走進房間的時候。
那個少女,坐在一邊,笑的肆意而甜美,銀紫色的華髮似乎都鍍上了光芒,紫色的琉璃瞳底是瞭然和明白。
她微微笑着,揚起手,朝宇智波鼬揮了揮手,左耳的紫色耳墜,折射着光芒。
紅脣輕啓,宛若琉音。“吶。等你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