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即白走進房裡時。兩人正在房裡面說笑着。即白也不知道該不該當着江一鶴的面說小莊的事情。
宋七夕沉吟了一會,眼神掃了一眼江一鶴。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即白閃躲的話語,捏着棋子放在宋七夕白子的旁邊。
該不該讓他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太擔心。
“說吧。他是什麼底細。”
想了半天,宋七夕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他,她不要他也被瞞着。如果愛,那就讓對方知道,何必要這樣讓人苦苦猜測。
江一鶴嘴角偷偷有一絲微笑,“怎麼了?”
即白得令之後說道:“今天盛運賭坊出了點事情,夫人覺得那個叫小莊的小子有些問題,屬下就去查看了一下。”
即白說完看了一眼江一鶴,他絲毫沒有裝過頭來。將軍是不在意這件事情?即白有些看不懂江一鶴的意思了,按照平時將軍應該會讓即墨他們插手纔是。
“然後呢?”宋七夕等了即白一會,見她不說話,提醒道。
即白晃過神來。“小莊父母早在去年就雙雙病逝,後來輾轉進了盛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宋七夕皺起眉頭,小莊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對田裡的敵意那麼明顯,難道真的只是爲了盛運賭坊好麼。可能是她多心了。
“需要我幫忙麼?”江一鶴捏了宋七夕的小臉一把。
宋七夕看着笑意滿滿的江一鶴,心裡頭一暖。下午自己哭的亂七八糟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追問。這種暖暖的呵護讓她覺得很安心。
她輕輕搖頭,“即白你已經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辦事我相信。白白,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江一鶴敲了宋七夕的腦袋,“還知道用人之道了。”
宋七夕嬌俏的笑了笑,拿起白子,瞧着棋盤。這到處都是死路讓她如何是好。“將軍……”
“不可能!”對方決絕的聲音讓宋七夕有點難過。
但是,明顯阻止不了她的想法。江一鶴捉住宋七夕伸向棋盤的手。“有這麼下棋的麼。”
“哎呦,將軍你下棋段數太高了,起碼是十段了吧。你就讓我幾個子啦。”宋七夕腆着臉笑着,另一隻爪子不安分的伸了過去。
“我已經給你讓了幾次了……”江一鶴捉住宋七夕另一隻小手,“別做夢了哈,給我好好下棋。”
宋七夕扭着着,像蟲子一樣蠕動自己的身子,“行行好嘛……”
江一鶴鐵面無私地搖搖頭。“你別想……”
“夫君……”宋七夕伸着一個食指可憐兮兮地看着江一鶴,“人家就要贏了,你就再讓我一步嘛。”
江一鶴看着眼前這個開始耍賴的小人,心裡有些想動搖了。
“夫君……”
宋七夕看着要動搖的某人,趕緊趁熱打鐵,“明天給你做麻辣牛肉!好不好嘛……”
宋七夕看着不動手的某人,偷笑着拿掉一個江一鶴的黑子。“夫君,你最好了。”
江一鶴無奈地看着已經被拿掉許多
次的黑子,誰讓自己喜歡這個丫頭呢。“舉棋不悔你懂不懂。”
“不懂……”宋七夕伴着鬼臉,“我只知道,夫君疼我!”
“夫君,盛運賭坊京城的總管田裡有問題,我打算好好辦了他。你長運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宋七夕收好棋盤。
江一鶴讓了她那麼多步棋子,她還是死的好淒涼。她不甘心,可是實力不濟。
“長運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似乎和十五皇子有關。韓思奇已經派人去查了。十五皇子不問政事,應該是下頭的人打了他的名號幹這些勾當。”江一鶴幫着宋七夕拆掉頭上的髮簪。
宋七夕點點頭,“田裡跟長運的人有些關係,夫君你不妨從這裡入手怎麼樣?那個叫小莊的就知道一些田裡的事情。我想了一下,不如一網打盡吧。”
“如果長運的事情敗露了,只要查到田裡是長遠的人,一起做了,也沒人會說什麼。順理成章。”
江一鶴看着說的頭頭是道的宋七夕,噗嗤笑起來。
“你幹嘛笑我,我都想好了。小莊那個人沉不住氣,就把她關起來。田裡那邊就讓他先這樣做着,我們就靜觀其變。想犯罪的是他們,我們只要等着他們犯錯就行了。”宋七夕見江一鶴笑自己,趕緊解釋。
江一鶴抱着眼前的人,“笑你長大了,還會算計人了。”
宋七夕笑着,“我可是堂堂驃騎將軍的夫人,不長心眼怎麼行,那不是會讓人抓我的把柄欺負你麼。”
“按你想做的去做。”
宋七夕輕輕點頭,她肯定田裡和長運絕對沉不住氣。只要她能忍得住田裡的欺騙,揭穿田裡非常快。
盛運賭坊是她師父的心血,不能讓這種人渣毀了盛運。
宋七夕接連幾天都在盛運“心力交瘁”的處理着和長運的交易。
“田總管你是怎麼說的。長運怎麼叫價這麼高了?”宋七夕揉着眉心。
田裡愁眉不展的看着宋七夕。“價格是高了,可是少主人咱們是錯的一方,萬一這事情要是穿了出去,以後咱麼盛運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
宋七夕看着盛運的賬簿,“這段時間我們賭坊沒有什麼進賬,又攤上這樣的事情。只能從蜀中掉點錢過來。”
田裡諾諾的點頭,表情尷尬了一下,“可是長運催得緊。蜀中一來一去最快也要一個月。長運不會等這麼久。”
宋七夕心底一笑,這是唱的哪一齣,錢不夠不從蜀中出來還能怎麼樣?他倒要看看他們唱的那個戲摺子。
“可是我們手頭上沒有那麼多現金,你說怎麼辦?”宋七夕打定主意要看看田裡準備幹什麼。
田裡尷尬的笑着,欲言又止。這場景在宋七夕眼裡是異常的詭異。田裡這是醞釀着大招呢。
“你說,田總管,師父不在這裡,我只能指望着你了。我夫君又不能管賭坊的事情。”宋七夕焦急地看着田裡。
田裡心滿意足的看着宋七夕的表現。這小丫頭真是沒有用,這樣下來他就能要到錢了。
“少主人,我這正要說道將軍呢。如
果能讓將軍借點錢出來,咱們湊一湊還是可以的。”田裡小心的看着宋七夕的表情。
宋七夕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他們是衝着江一鶴來的。長運如果是要錢,等一個月難道會死麼?債主要債都不會逼死揹債人,他們更在乎的是錢。
長運這樣不死在乎錢,而是想把江一鶴拖下水。如果將軍府拿出錢,有人拿着個做文章的話,那江一鶴不就麻煩了。
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了,也太過分了!
“可是,將軍府一時也拿不出這些銀子來怎麼辦呢?”宋七夕咬着手帕,“前段日子瀘州老將軍病了,將軍寄了好大一筆銀子回去。”
這件事情是真的,老將軍一些老傷犯了,又不肯來京城,江一鶴只能寄了很多東西回去。只不過將軍府還沒有掏空就是。
“這……”田裡思忖着。
突然他眼前一亮,“不如我們把盛運的地典當了,先把銀子給他們。然後蜀中錢到了,再把地贖回來。”
宋七夕袖子裡的手心一直緊握着,好一個田裡,這算盤又打到盛運的地上頭來了。
“這樣好麼。要不我去將軍府再看看……”
田裡拱手作揖,“少夫人,將軍府要沒有便罷了。咱麼也就是典當一個月,不怕的。盛運的地還在我們手上,到時候錢到了,地契拿回來就是。”
宋七夕心慌意亂的點着頭,“可這地契不在我這裡。”
田裡趕緊說道,“地契在密室裡面,少主人你去打開就行了。”
宋七夕點點頭。田裡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難道不是江一鶴。而是賭坊的地麼。說是典當一個月,應該不會出問題。
但是這地要是當出去了,裡面的利息又怎麼算,一來一去收的費用可不是一點點。何況地契典當出去,這麼好的地段哪家的當鋪能原價給你賣回去。
說不定這個當鋪都可能是長運的人開的。這樣長運可是空手套白狼,套了不少。
所幸他們不是衝着江一鶴來的。
“我先回去,你把事情辦妥。”宋七夕拿着地契交給田裡。
地契給他了,宋七夕心裡不甘心卻也沒有辦法,現在還不是收拾他的時候。韓思奇那邊查的也差不多。
這長運是打着十五皇子的名聲在做。只要田裡敢拿着錢去交易;江一鶴他們來個人贓俱獲。田裡就跟着長運一起下地獄。
田裡點頭哈腰的樣子讓宋七夕覺得特別噁心。
江一鶴看着進門的宋七夕,那一臉吃了大便一樣的表情甚是好笑,“怎麼了,不順利?”
宋七夕搖搖頭,“田裡那個混蛋,吃裡扒外也不知道是長運給了他多少好處。竟然要我們的地契。真是胃口好大。”
江一鶴皺起眉道,“但願他不會拿着地契跑掉。”
宋七夕扯着嘴角,“他敢麼?地契在它手裡也是廢紙,難道他還敢賣了不成,他要是賣了我師父不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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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鶴擡起眼簾,“萬一是個千佛手都惹不起的買主呢?我們不是白送了地契!”
“天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