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不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姑娘的心思,後來發現了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可能當初,這位小姑娘又是寵溺又是無奈的表情早就印到了自己心裡了。
李雁回看着凌慕白自然地放在了桌子上,李雁回也不扭捏,隨手去下了自己的帕子,搭在了凌慕白的腕脈之上。
凌慕白只覺得三根蔥嫩冰涼的手指隔着雪紗的手帕,如一隻蝴蝶一般輕輕地落在自己的手腕紙上,或輕或重地按着。
雖然觸感冰涼,但卻像是滾油如水一般燙人,讓他的心不由得亂了心律。再看着面前少女認真的模樣,竟像是喝了鴆酒,雖知解渴即死,可忍不住飲下。
片刻,李雁回收起了帕子,“無事,凌少爺可能是最近比較疲累,心火上升,喝點兒菊花茶去火吧,火旺不利於你的咳疾。”
“謝李姑娘了!”凌慕白起身拱手。
“舉手之勞而已,凌少爺,你今天來不是來找我診脈的吧?”李雁回坐回了李萬峰身邊下手。
“是這樣的,近日市場上出現了一種掛麪,模仿了咱們掛麪你的包裝,不過口感極差,影響了掛麪和我們商行的名聲,不知道李姑娘預備如何應對?”
凌慕白收起了自己的情緒,眼神一片清明,恢復了他凌大公子的睿智與謹慎。
“可有樣品?”李雁回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雖然有防備,但是還是想要查看一下這假貨到底是什麼樣的才能放心。
“慶豐。”
慶豐從隨身帶着的小包袱當中取出來一包跟李家一樣的掛麪,同樣的牛皮紙,還有上面紅色的“萬通掛麪”四個字。
因爲這四個字,李雁回從凌慕白手裡榨取了半成的利潤,別看只有半成,架不住出貨量大啊,也是很可觀的。
李雁回反覆地看了一下包裝紙,用鼻子嗅了一嗅,有取出來一下把掛麪,放在鼻子下細聞,折斷了一小節兒放在嘴裡細嘗。
飛燕很有眼色地拿過精巧的痰盂,接了李雁回吐出來的那小節兒掛麪。
“凌少爺,這個掛麪是不是下鍋就會糊掉,不成形,口感極差。”李雁回很肯定地說。
慶豐很驚異,沒想到,這個李姑娘僅憑着吃了一小節乾麪條,就知道這個掛麪的問題呢。
“是。”凌慕白說。
“這個掛麪雖然在騙人,做得是一錘子的買賣,但是想來也從你手裡撬走了不少的客商,這客商被騙了,自然是來找你這個正主了。”
“短時間內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時間久了,咱們掛麪的名聲就臭了,飛魚把東西拿來。”李雁回說。
飛魚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不大的小瓷瓶兒,上面還勾着精緻的花樣兒,看來價值不菲,飛燕也從自家的作坊拿過來一捆掛麪和一個小刷子來。
“凌少爺請看。”
飛魚把兩種掛麪的包裝撕開,李雁回用小刷子把小瓷瓶兒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的液體刷在了兩種包裝紙上。
看到這兒凌慕白就明白了,顯然這是用了顯影的藥水的,怪不得這個李姑娘這麼氣定神閒。
原來在當初換包裝的時候,人家就想到了,不愧是他放在心裡的姑娘,真真是蕙質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