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李雁回看着眼前再無任何聲息的老人，聲嘶力竭地趴在衛奶奶身上哭着。
“好了，大妮兒，你也別傷心了，她的病能拖到今日已經是不易了。”王老爺子知道李雁回是個重情義的，只能是按着她的肩頭安慰着。
“爺爺，奶奶，奶奶她還沒看到她的親孫子呢，還沒看到呢。”李雁回趴在王老爺子懷裡嗚嗚痛哭。
“奶奶，奶奶～”衛琨從外面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看到哭倒在王老爺子懷裡的李雁回，又看着牀上躺着的老人，小小少年一下子就怔住了。
“琨哥兒，過來看看吧。”王老爺子扶住李雁回，輕聲地說。
衛琨幾步到了窗前，無聲的眼淚一對一雙地往下流。衛珣走了之後，都是衛奶奶一直陪着衛琨。
飲食起居無一不精心，就是前兩天還撐着身子給衛琨做了幾身裡衣。
雖說不是親奶奶，但是這麼長時間的照顧，在小小的衛琨心裡，衛奶奶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乍然離世，怎麼能不讓他傷心呢。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把老夫人的裝老衣服找出來，準備淨水。”這個時候戴氏也趕到了，因爲她還要安排小兒子，來的慢了一些，不成想，老太太已經去了。
“娘，衛奶奶，額，額，衛奶奶，走了。”李雁回眼睛哭得紅腫，聲音嘶啞的說。
“你衛奶奶已經年過花甲，算是高壽了，這是喜喪，不可再哭了。娘幫着衛奶奶收拾一下啊，你先出去吧。”
看着哭的淚人一樣的閨女，戴氏也擦了兩把眼淚，只是，戴氏到底是經過事的，勸了人出去。
李家自從用慣了下人，這戴氏的氣度也漸漸的養了起來，本就是利索的人，指揮着管家和丫鬟、小廝行動起來。
壽衣早就準備好了，還是衛奶奶親自動手的，李雁回給備的白色綾絹的裡衣，黑色錦緞的外裳。
戴氏幫着衛奶奶淨了身，穿好了壽衣，一切收拾妥當了。
管家那邊在院子裡高搭靈棚，指揮着下人扯孝布的扯孝布，放祭品的放祭品，還好有戴氏帶來的人幫手，要不還真是手忙腳亂。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衛奶奶的屍身被放進了準備好的棺材裡面，擡進了靈棚。
“米氏，在村子裡都通知一聲兒，還有準備吃食。”戴氏吩咐下去。
“放心吧，夫人，已經讓人通知下去了。”米氏說。
“嗯，這件事只能是咱們家牽頭來辦了，你們姑娘是衛家的準媳婦兒，這件事咱們來辦也是應當，就是辛苦你們了。”戴氏說。
“夫人說的哪裡話，都是奴婢們應該做的，前面已經有人來了，夫人過去吧。”米氏說。
村裡人聽說了衛老太太沒了，都過來弔唁，看着披麻戴孝的李雁回和衛琨兩個人，都安慰了幾句。
有那些跟李家關係好的，還有心軟的婦人，都灑了兩把眼淚。
李雁回和衛珣作爲衛奶奶的子孫跪在靈前，每位前來上香祭奠的人都需要兩個人來還禮。
“夫人，大姑娘這樣傷心，身子怕是受不住啊。”米氏看着李雁回兩日沒怎麼休息吃飯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