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烏龜式的小命又可以活潑亂跳了。
我在瀑布邊上生了一堆火,把溼答答巴在身上的外衣脫得乾乾淨淨,搭在樹枝上掛着烤火。我身上就只剩下裹胸的麻布和散腳褲。
整理好這邊,我回頭,南宮澈還在瀑布潭水邊上一漂一浮。
南宮澈還在暈啊。
可憐的娃,那一腳真的命中要害啊!
未來的日子,我爹同司徒恩恩,要爲了南宮家的子孫血脈,重新努力一番,否則南宮家真的斷子絕孫了。
不管我同他有多大仇,南宮澈始終都是我爹的兒子。
我們的事,就是閉門一家的事。
我拿着一根粗大的樹枝,把南宮澈從水裡面扒出來,提着他一條腿,啪啦啪啦就拖上岸。
南宮澈沉得像一頭灌水死豬。
我搜了他的身,把他的腰帶解下來。
他的腰帶是雪北國的犛牛牛皮穿的,堅韌異常。我就用這個扎住他的雙手雙腳。紮好了,我左看右看,眼尾還在跳,又把腰帶鬆了,重新紮一遍。把他的全身都紮起來,偷用我孃的手藝,扎出一條溼漉漉的端午糉子。
我滿意地拍拍手。
我踢着沉甸甸的“糉子”,讓他滾到火堆旁邊,烤火。
我坐到邊上,握着南宮澈的寒光銀劍,有一下無一下地挑着火。
夜靜靜。
剛纔還同南宮澈打得你死我活,現在突然只剩下我一個人,有點涼意。我摸摸裸、露的肩膀,手掌撐着臉,有點無聊。
目光從紅彤彤的火堆,轉到了南宮澈。
南宮澈的臉很蒼白。
火紅染不上的白。
三年啊,我同他離別三年,我還是原來的南宮透,南宮澈卻不是原來的南宮澈。大將軍南宮家的味道如同這一川的瀑布,把當年的那股司徒家的年稚嬌柔,衝得支離破碎,不復存在……即使如此,有些東西是亙古不變的。
南宮澈的眼睛沒有變。
眼睫毛還是足夠纖長,眼神還是足夠勾魂。
他看我的眼神,幽怨中帶着薔薇底色。
不知道何時,南宮澈的眼睫毛抖了幾下,眼皮子就酥鬆開來,轉動的眼珠慢慢散開光芒,宛若神佛帳中心的那顆明珠。
帶着懵蘇的迷惘。
那迷惘眼神一對上我,就脫胎換骨,展露出血紅荊棘。
南宮澈手腳被綁,扭動了幾下。
確定他不能動彈,我才露出溫馨的笑臉:“大哥,你沒事吧?”
南宮澈正同身上的帶子做鬥爭。
我拄着劍,蹲在他身邊:“大哥,別費力了。”
天一亮,我會把他送回去的。
“南宮透,滾!”
我無辜。
“滾!”
“南宮澈,你就不能安靜一下嗎?我說,那時候我真的沒有把你賣給段紅袖,是段紅袖自作多情,見你長得天生一副紅牌倌兒相——”我瞄見南宮澈恨不得宰人的神情,我立刻轉口風,“南宮澈,你真是莫名其妙啊!我都把你當瘟神躲開,你還衝上來!”
南宮澈不應,繼續同帶子糾纏。
我一個人說話無趣,翻翻白眼:“沒關係,我明天離開軍營!”
————————漫說——————————
感謝835489430筒子送鮮花,加更!親,鮮花是要幣幣的。如果是系統免費送的,可以砸過來,漫可以發奮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