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決生死
習武之人，左掌右拳定切磋，右掌左拳決生死。
這是一種特殊的宣戰，自報家門，一對一決鬥。從請戰的那一刻，就立下了生死狀，生死由天定奪，不關乎任何人，只求死後被另一個人用草蓆一裹，草草葬了，也算是留了個地頭。
錚錚話語，使得潮澈擡了擡眼。
如此膽識……
可惜了。
棧渡尋了一處乾淨地，墊了一塊錦帕。
他似乎忘了剛纔往地上隨性的那一倒。
“二位姑娘做出如此決定，在下便做個見證吧。”
潮澈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面貌。
潮澈慢慢地走向被迫躺在地面的她。
棧渡輕輕搖搖頭，這女子真是一點便宜也不願意佔，相反，自己佔了她不少便宜。
拔劍之時，血噴如柱。
“承讓了。”
沒想到的是，雲岫一劍穿破豬頭，劍尖直對着她的眉心。
獠牙被敲斷，頭骨也陷下去了。
那柄幻化成的黑蛇鐗像是被注入了生命，重新活了過來。
黃毛丫頭掂量不清自己，那便由她來教教她如何認清現實！
越來越緊的束縛，讓雲岫開始喘不過氣來。
長而硬的黑鬃毛上鋪了一層“霜雪”，它年歲已大。外露的獠牙一路拱過地面，腥臊的氣味撲鼻而來。
“今晚給公子再添一道下酒菜，全當是謝公子招待的那些酒了！”
現在她是騎虎難下，應戰，不清楚對手實力，贏，理所應當，輸，貽笑大方。不應，棧渡話都亮出來了，不夷潮澈從此成爲販夫走卒的飯後談資。
雲岫一腳踢起，龐大的豬身凌空翻滾。
潮澈輕吹一口氣。
潮澈一愣，碩大的豬頭直飛過來。
手上不停，幾招幾式後，豬皮完整地被剝下，平鋪在地面，上邊擱着光溜溜的豬肉，完完整整地擺在棧渡跟前，而帶着獠牙的豬頭被她踹向了潮澈。
她蹲在雲岫身邊，用指頭擡起雲岫的臉，“可惜了，命裡定下你死在我手裡，年輕的生命呵……就這麼沒了。”
雲岫長劍如虹，自它嘴裡穿過，在黑鬃之間透出劍尖。
雲岫取出劍。
她提起雙鐗，掄圓了砸向野豬頭。
雲岫的劍身擦過雙蛇鐗，帶起的一串金光，蹦出了火花，躍到地面點燃了鳥羽，暗鴉在火中炙烤，竟有一種鳳凰涅槃的意味。
分散開來的黑蛇，一條纏住雲岫的雙腿腳踝，一條繞上她拿劍的手，還有一條……圈住了她的脖子。
潮澈雙鐗相碰，乍起的雷聲驚出了城西老林裡的一頭野豬。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腔孤勇有何用，能與我一戰又有何用，贏了又如何！得到賤民吹捧？虛名罷了，實力，纔是最重要的。”潮澈的話，像在說給雲岫聽，也像自言自語。
劍出鞘之時，天幕瞬間被點亮，而後歸於平寂。
潮澈的雙鐗一撞，悶雷炸開，地上平添了幾隻暗鴉屍體。
“哈哈哈……”潮澈狂放地笑出了聲。
言畢。
“雲岫在此立誓，無論生死，與不夷潮澈無關。”
風吹散雲朵是那麼的容易。
她捏死眼前這個討厭的丫頭，也是那麼容易。
潮澈在想，是用鐗敲碎她的頭，還是砸爛她這張令人生惡的臉。
“你見過，有人雙手都能使劍嗎？”
(本章完)